第58节
小家伙抬起干眼珠子，咧嘴一笑，扑到张倩面前，仰着头，甜甜问道，“那小倩jiejie，我现在跟你说这些话可以吗，小八祝你小倩jiejie发大财，越来越美丽。” “小鬼灵精，好吧，你说的这两句jiejie喜欢听，呐，这是给你的压岁钱，别丢了呀。”张倩哭笑不得戳了下他鼻尖，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压岁钱塞到他衣袋里。 小八得了压岁钱，高兴的是又蹦又跳，兴奋了一会儿，小家伙又向柳俊说了一模一样的祝福话，虽然那个越来越美丽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柳俊还是心甘情愿的给了小八一个压岁钱。 两个小家伙尝到了压岁钱的味道，立即又改变方向，向房间里待着的风云湛讨去。 房门轻轻敲响，里面先是传来风云湛忍着的小声咳嗽，然后才回答了一句，“进来。” 小八跟小宇一前一后走进来，小八率先一步跑进来，站在靠着枕头坐着的风云湛，小眉头微微蹙紧，担心问道，“风叔叔，你还好吗？” 风云湛看了一眼小家伙，轻轻点了下头，“风叔叔很好。”回答完这一句，风云湛又看到了跟进来的小宇，又向小宇打了一声招呼，“小宇也来了。” “风叔叔。”小宇站在离床边两步远的距离，规规距距的站着。 如果不是小八硬要来这里，他真的不想来这里见这个人，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担心这个叫风云湛的人会不会把他身份给认出来。 “风叔叔，今天是过年哦，你看，小倩jiejie跟柳俊姐夫都给我们压岁钱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跟小宇哥哥一个啊！”小八吃力的爬上床，还没坐稳，就让守在风云湛身边的小厮给提了下来。 小八瞪了一眼把他提下来的小厮，然后转跪在床边，看着风云湛，等着他的回答。 风云湛俊脸微微一红，这两个小家伙不来的话，他都忘记了这个年夜是要家里小孩压岁钱的。 假装咳了一声，风云湛抬头看向伺候他的小厮问，“有没有替我准备给他们两个的压岁钱？” 小厮一脸惶恐低下头，吞吞吐吐回了一句，“回少爷，奴，奴才忘了。” 小八一听没有压岁钱，小脸立即拉成一团，闷闷不乐从地上站起，看了一眼风云湛说，“风叔叔，你怎么这么抠门，连压岁钱都不给我跟小宇哥哥，那我们也不跟你说好话了。” 风云湛词穷，俊脸让小八这句话堵得变成猪肝色，望着小八眼中的自己形象，好像他是个无赖加铁公鸡一样，为了在他们两个面前挽回他形象，风云湛一咬牙，吃力的从自己身上掏了两块玉佩出来。 “给，你们一人一块。”风云湛把两块玉佩一人一块分到他们手上。 特别是当他把一块玉佩交到小宇手上时，风云湛握住小宇握住玉佩的小手，嘴角弯起一抹神秘笑容，看着拧着小眉的小宇说，“小子，这块玉佩你可要好好的保留，以后在京城里你要是遇到什么你不能解决的困难，你可以拿着它去风家找我，我风云湛定能帮你把你讨厌的那些人都给收拾掉。” 小宇一听他这句话，吓得小脸苍白，握在手掌上的玉佩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小鬼，这块玉佩以后可是能保你性命的，你可要拿好了，摔坏了，我可不会再给你另一块的。”风云湛及时拿住从小宇手上掉落的玉佩，笑眯眯边说边把这块玉佩重新塞回到小宇手上。 小宇望着坐在床上的风云湛，小脸紧紧绷着，拿着玉佩的手心出着冷汗，这个男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他会告诉jiejie他们吗？ 过了许久，小宇喉咙中溢出一句微哑的嗓音，“我的事情我求你别告诉我姐他们，行吗？” 风云湛轻轻咳了一声，笑看着他，回答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的这个问题让我满意了，我答应你，帮你保守这个秘密，怎么样？成不成交？” 小宇没去想，立即问道，“是什么问题，你问吧。” 只要能让他在这个家里住下去，就算是再难的问题，他都要咬紧牙关回答，因为他不想离开这个家，不想离开这个家的人，在这个家，这里的人都让他感受到了他从来没有享受的亲情。 “好，我问你，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对张倩跟柳俊当成你自己的亲人，还是说，你只是把他们当成你逃避那个地方的保护伞！”风云湛一改刚才温和的模样，眼神认真的盯着小宇问了这个问题。 小宇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可怜兮兮的声音中还带着委屈的抽泣声响起在风云湛耳边，“我没有把他们当成是我逃避那个地方的保护伞，我是把他们当成我真正的亲人。” 风云湛满意的点了下头，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赞赏道，“小子，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希望你这份纯心可以陪你一块长大，行了，你的这个秘密我会帮你保密的。” 小宇一听他这句话，小脸抬起，露出惊讶表情，“你真的肯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你不是在骗的我对不对？” “什么秘密呀，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的。”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八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一脸好奇的凑过来他们面前询问。 风云湛拍了下小八脑袋瓜子，抬头看着小宇，笑着说，“小子，我一个做大人的会做骗小孩子的事情吗？” “嘿嘿，我觉着你不会。”小宇咧嘴一笑，在这一刻，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下来了，天知道，在他看到风云湛住进这个家里时，他每天过的日子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哪一天，风云湛会发现他的秘密，然后把这个秘密告诉家里的jiejie他们。 可是现在，有了他的保证，小宇知道自己的身份保住了，他再也不担心哪天自己的身份会让家里的jiejie他们知道了。 等到他们两个小家伙从风云湛房间里走出来时，张倩明显感觉到小宇好像比前些日子变得更高兴了。 年初一，新柳家过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一家的一天，这一天，他们一家人坐在一块吃吃喝喝，热热闹闹的玩游戏。 年初二，新柳家就热闹了，除了村子里的人过来拜访，莫杨村跟张柳村的人也陆续来了，大家过来时手上都不是空着来的，有些带着家里的母鸡生的鸡蛋，有些带着自家做的年货，不到半天，新柳家的地窖就堆满了村民们送的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把今天过来拜访的村民们给送回去了，原本张倩还以为可以休息的，没想到天色刚暗下来，刚关上不久的大门又被敲响。 张倩让柳俊去打门，招呼了一天来这里的村民们，张倩现在累得都快要躺下来了。 院子里传来柳俊跟人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柳俊带着两个大人三个小孩进来。 “二牛叔，二牛婶，你们怎么这么晚也来了？”看到来人，张倩吃了一惊，顾不上身上的累，赶紧站出来迎接。 张二牛夫妇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虽然身上穿的还是前几年做的衣服，但浑身上下收拾得非常干净，跟着他们两个进来的三个小孩则是穿上了新衣服。 “张家闺女，张家女婿，我们本来想白天来你们这里拜年的，只是今天我大女儿回娘家，这不，等到她回家去了，我们一家五口才来这里跟你们拜这个年了。”张二牛一脸不好意思的跟张倩解释。 张倩看了一眼他们冻红的脸庞，赶紧招手叫他们一家五口坐过来，“二牛叔，二牛婶，你们带着三个孩子坐到这边，这边有炉子可以烤一下身子。” 张二牛夫妇小声应了一句好，然后牵着他们的儿女坐到张倩刚才指的位置坐了下来。 三个小孩一脸好奇打量着这个家里，眼睛里全是欢喜，这个地方真漂亮，比他们那里的村长住的房子还要漂亮。 这时，去房里拿零食的柳俊端了一大盆零食过来，张倩接过，然后招手叫挨着张二牛夫妇的三个小家伙喊道，“你们过来，jiejie给你们吃好吃的。” 三个小家伙先是拿胆怯的眼神盯着张倩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张二牛夫妇。 张二牛夫妇朝张倩投了一道抱歉眼神，担心张倩会不会生他们的气，于是张二牛推着三个儿女说，“去呀，张家jiejie叫你们过去呢。” 其中最小的嘴角流着口水，笨拙的自己从地上站起，摇晃着小身子朝张倩这边走过来，伸出一只小手掌，咧着嘴向张倩笑了笑，糯糯开口，“要。” 张倩一脸微笑，帮小家伙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抓了一把爆米花到小家伙手上。 小家伙拿到好吃的，并没有自己先吃，反而是出乎张倩意料，人家拿着她给的爆米花转头回了张二牛夫妇那边，先是小手抓着爆米花塞到张二牛夫妇嘴里，见他们都吃了之后，小家伙又把剩下的爆米花分了一些给两个jiejie，然后才把余下的塞到他自己嘴里，小家伙第一次吃零食，吃得小心翼翼，吃完之后，小嘴巴吧唧几下，回味着刚才吃进肚子里的味道。 张倩忍不住赞叹道，“二牛叔，二牛婶，你们的儿子好孝顺，小小年纪就知道先把东西让给你们先吃，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到时你们就可以享清福了。” 章节 009 送生意 世上哪里有做父母的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张二牛夫妇听到张倩这句话，夫妻俩的脸上都露出高兴。 这个最小的可是他们最宝贝的儿子，为了生这个儿子，他们夫妻俩可是顶着年龄和生活的压力，硬是把他给生出来的。 张倩给另个两个小女孩分了零食，这时才发现张二牛又挑了一些东西过来。 “二牛叔，你怎么又挑这些东西过来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别给我家挑东西来了，挑过来我家里也吃不完。”张倩指着地上那些鸡蛋鸭蛋啥的跟张二牛说道。 张二牛露出憨憨笑容，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感激看着张倩说，“张家闺女，你就让我送一点东西过来吧，如果不是你给我家孩他娘治病，现在她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家里也正为她的医药费愁着呢。” “你给我送了这么多次东西，就算是再大的恩也该还完了，而且你家里也这富裕，以后真的别再给我送了。”张倩一脸为难的跟张二牛说。 二牛媳妇拉了拉张二牛衣角，走上前，笑着跟张倩说，“张家闺女，婶子谢谢你，我听我家孩他爹说了，我这双腿都是你给治好的，我一家都很感谢你，既然张家闺女你觉着我们送东西给你造成困扰，那我们就不送了，不过以后要是张家闺女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你尽管开口，我跟孩他爹一定尽力帮。” 张倩听着张二牛媳妇这一番话，怎么听怎么觉着人家刚才这一番话并不像农村妇人该会讲的话，斯斯文文的，倒像是大家族里走出来的。 “婶子，咱们打个商量，你们别叫我张家闺女的，叫我名字就行，叫我小倩吧，还有，我听婶子刚才讲完话，有点好奇，婶子以前是不是识点字啊？”张倩笑着问道。 张二牛没有看到自家娘子苍白的脸色，而是笑着跟张倩解释，“小倩，你没看错，我家娘子确实会识字，这事张家村可没人知道。” 张倩看了一眼脸色异常白的二牛媳妇，最后二牛媳妇看见张倩朝她这边看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朝张倩笑了笑，“以前在一户大户人家那里跟那里的主子们学了一点，只识几个字罢了。”原来是这样，二牛婶，刚好我这里的作坊需要一位识字的女管事，要不这样，你来我这里做工吧，工钱我每个月开给你二两银子，你觉着可以考虑吗？“张倩看着她问。 从作坊越做越好之后，张倩就有心想找一个会识些字的女管事来管理作坊里那些女工，只是乡村这种地方，家里能供得起人上学堂的都供着儿子上了，哪里会让女孩子去，所以一直到现在，张倩都没有找到一位会识字的女管事。”这个，我行吗？我只是会识一些字，像管人这些事情，我可没做过，我怕我做不好。“二牛媳妇一脸惶恐的看着张倩，拼命摇头。 张倩哪里会放过一个好不容易让她碰上识字的女子，一手拉着她手臂，态度坚定的说，”不会可以学啊，作坊里的事情很简单，我相信二牛婶你一学就会的，而且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现在我就需要你帮这个忙，你却不肯帮我，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二牛媳妇吓了一跳，摆手跟张倩解释，”小倩，我没有骗你，我跟孩他爹真的愿意帮你任何忙，那好吧，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别怪我就行。“接下来，张倩跟二牛媳妇又聊了一会儿，又发现人家不仅会识一些字，而且还会看帐本，二牛媳妇这两个本事，马上让张倩刮目相看。 见天色也暗了，张倩一看他们一家五口定是晚饭都没吃就赶来这里了。 刚好现在又到了自家吃晚饭的时候，张倩开口邀请他们一家五口在这里吃顿便饭，吃完饭让柳俊赶风云湛在这里放着的马车送他们一家回去。 张二牛夫妻俩起初怎么也都不肯留下来，后来还是张倩把他们三个孩子给拉住，他们两口子就红着脸应下来在这里吃一顿晚饭。 厨房里头，张倩淘着米，正准备叫柳俊帮自己生火，一抬眼，看到张二牛媳妇朝这边走了过来。”小倩，要不要我帮忙？“二牛媳妇站在厨房门，望着里面那干净的地板，再低头看了一眼她穿在脚上的破鞋，虽然她来的时候己经尽力把它们擦干净了，可是跟里面的地板一比，她就是不敢踏进去。 张倩看了一眼自己要帮忙生火的事情，看到二媳妇的出现，简直就跟看到救星一样，用力点头，”要，麻烦婶子你帮我生一下火。“二牛媳妇犹豫了下，在张倩祈求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把她那双脚踏了进去，走进来的时候，双脚都是小心又小心的踩着，生怕一不小心，她一双脚会不会把地板给弄脏。 生好了火，二牛媳妇抬眼一望，看到灶台上那些鱼rou什么的，大吃了一惊，”小倩，我们一家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不用给我们煮rou什么的，太浪费了。“”婶子，你别紧张，这些rou本来就是我今天晚上要煮的，不是特地煮来给你们一家吃的。“张倩笑着跟蹙着眉的二牛媳妇解释。 二牛媳妇听完，心里才安心了不少，如果是因为他们一家留下来吃饭，让人家特意拿了鱼rou来做菜，那他们就算是吃进肚子也会不安心的。 一顿晚饭做下来，张倩发现这个二牛媳妇不仅做事学得快，而且做什么事情都干净利索，就凭这两样，张倩非常肯定年后人家来作坊里做事，不用人怎么教，她都一定会很快上手。 风云湛吃的饭张倩特地留了一些下来，然后让侍候他的小厮端到房间里给他吃。 饭桌上，几个小家伙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晚饭全程中，两个小家伙完全把他们是主人的本职工作做得非常好，不仅没有跟张二牛家里的三个孩子抢吃，还给他们夹了不少菜。 吃完饭，喝着菜，聊着天，气氛非常融洽，这个时候，张二牛说了一句吞吞吐吐的话，打破了这份融洽。”二牛叔，你刚才说什么，可以把话再说一遍给我听吗？“张倩绷着一张严肃的脸看着张二牛说。 张二牛这时脸上闪过一抹懊悔，轻轻的就应了一声，”唉，好，我说。“”你娘和你大哥在张家村说你要在张家村里招人进作坊做工，从昨天开始，就有不少村里人带着年礼去你娘家求活去了。“张二牛说完，低下头，心里有点害怕，他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张倩冷笑一声，张家那些人一直没出现，她还以为他们都改邪归正了，想不到人家改邪归正没做到，倒是干上偷偷摸摸的算计了。”二牛叔，我想问一下，咱们张家村的村长是哪位在当？“张倩向张二牛问。 张二牛先是看了一眼他妻子，见二牛媳妇朝他点了下头之后，张二牛这才缓缓回答张倩这个问题，”咱们张家村的村长叫张大虎，是这两年才当上的。“”他为人怎么样？“张倩又紧接着问。 张二牛停了一下，又继续回答，”村长为人不错，村里人要是有事，他都会尽力去帮忙的。“接下来，张倩又问了一些张家村的掌事人之后，这才停止发问。 差不多到晚上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张二牛一家才坐着柳俊赶的马车回了张家村。 茅草屋里，亮着一盏朦胧的烛火，张二牛坐在茅草屋里削着竹蔑，这时，照在他手上烛火黯淡了下来，一位身影走到他面前并坐了下来。”孩他爹，你觉着我去柳家村作坊里做事，这事行吗？“二牛媳妇望着自己老实的相公问。 张二牛抬头看了一眼，咧嘴憨憨一笑，”孩他娘，这事我都依你，你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反正只要我有一双手，我绝对不会让你跟孩子们挨饿的。“”嗯，我知道，不过我相信去试一下，而且当年要不是你把我给买下来，恐怕我都不能活到现在。“二牛媳妇双眼散发着温柔，盯着坐在她眼前的男人，仿佛当年的事情厉厉在目。 张二牛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竹蔑，握着她发抖的手说，”孩他娘，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很惦记着以前的家人，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赚很多银钱，让你跟孩子们都过上好的日子“”嗯，我相信你，孩他爹，小倩跟柳俊小子都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我们以后替他们做事，一定认认真真，千万不能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二牛媳妇一脸认真叮嘱眼前的男人。 张二牛拍着自己胸膛，立下誓，”孩他娘，你放心吧，我张二牛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我还是懂得，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小倩跟俊小子的事情。“年初四这天，张倩坐着柳俊赶的牛车前往张家村。 来到张家村的第一间，张倩先去拜访了张二牛家，然后由张二牛领着他们夫妻去了张家村村长的家里。 经过一条很长又难走的乡村小路，在张二牛的带领下，张倩跟柳俊终于来到了张家村村长张大虎的家门口，现在张倩算是知道张二牛为什么对人家的好评是来自哪里了！ 望着眼前这一栋用泥土砖砌成的茅草屋，张倩觉着一村之长，能在当上这个位子之后，还只住着比穷人好一点的房子，那证明这个村长是个做实事的，不会贪污的好干部。 张二牛向张倩跟柳俊说了一声，”小倩，俊小子，你们在这里停一下，我去叫一下村长，看看他在不在家。“张倩叫住正要往前走的张二牛，”不用了，二牛叔，我们跟你一块去敲门吧。“张大虎家的门是几块木板钉上去的简易门，门是从里面关上的，轻轻敲了两下之后，过了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道妇人声音，”谁呀？“张二牛朝里面回了一句，”大虎嫂子，我是二牛啊。“”原来是二牛，等一下，我给你开门。“里面的女声应了这句之后，紧接着就听到门让人从里面打开的声音，门一推开，一位三十左右，穿着碎花衫的妇人站在门口。”二牛，这两位是谁啊“妇人指着张倩跟柳俊问。 张二牛立即转过身跟她介绍，”大虎嫂子，这位是张铁头家的大闺女，嫁到柳家村的那位，这是她的相公。“”哦，原来是张铁头家的呀，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呀？“妇人听到张二牛介绍张倩是张铁头那边时，张倩明显感觉到这位妇人对张铁头一家的不喜。 张倩笑了笑，上前一步跟妇人说道，”大虎婶子，我刚从柳家村那边过来，一来就来你这里了，麻烦请问一下，村长大叔在不在？“张倩这句话是在告诉她，自己一回到张家村可是连娘家都没回过，直接就来到了这里，这样就是在告诉她，张家做的事情，她可是一点都不知情。 果然，大虎媳妇听完张倩这句话，原本看着张倩夫妻的庙讪讪表情也慢慢没了，轻轻嗯了一声之后，让出一条进去的路，看着她说，”他在家呢，你们进去找他吧。“这栋泥砖茅草屋里，张大虎坐在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张二牛他们进来好一会儿了都没有听到。”死鬼，没听见二牛兄弟都叫了你好几遍了吗，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哑巴了，不会应人的吗？“大虎媳妇一个巴掌下去，拍在张大虎后背上。 张大虎让背后的疼给痛回了神，抬头看到张二牛，打了一声招呼，”二牛兄弟来了。“目光又看到张二牛身后的张倩跟柳俊二人，愣了下，指着他们二人问，”他们两位是？“还没等张二牛介绍，张大虎的妻子抢在前面跟张大虎解释，”张铁头家的女儿跟女婿。“”原来是张铁头家的，怎么，你爹娘他们在家里招村里人，你们来我这里干什么？“张大虎显然跟他的妻子一样，对张家好像有很深的怨气。”张村长，我们来之前还听二牛叔说你是个好村长，没想到你的心胸也不过如此，窄得跟小肚鸡肠一样，我看张家村在你这样子人的带领下，估计也富不到哪里去。“柳俊目光厉绝的盯着张大虎说下这番话。 张大虎整张脸就跟让人掐住脖子一样胀得通红，偏偏该死的是他发现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这个一村之长的威严居然使不出来。”张村长，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一下招人的事情，我只能跟你说，我娘家那边的事情，我跟我相公一点都不知情。“张倩笑着跟张大虎说道。 张大虎原本想哼一声的，可奈何旁边有一双虎视耽耽警告他的目光，让他硬生生的把这声哼给咽回了肚子，顶着一张猪肝脸色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坐下来谈吧。“旁边三张凳子，刚好他们三人坐下，坐下来之后，张倩继续开口，”张村长，我来这里一是想让你跟张家村的村民们说一下，柳家村作坊根本没有招人的事情，二是想跟你合作一单生意。“”第一个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做的，第二个我就有点不明白了，我们张家村是个穷村子，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跟我们村做生意的？“张倩笑道，”张家村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想必你也知道二牛叔在跟我们合作供鸭子的事情了吧！“”听说了，那又怎么样？“张大虎不解的望着张倩问。 这个张铁头家的闺女怎么嫁出去半年，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张铁头这个女儿可是半棍都打不出一个响屁出来的，怎么今天会变得这么会说话呢。 一边的柳俊见张倩说了这么久的话，担心她口喝，于是把刚才大虎媳妇端来的白开水端到她面前，温柔说道，”说了这么久，口都干了吧，喝口水润润嗓子，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就行了。“张倩抬头看了一眼他，接过他手上的白开水，笑了笑，就着碗的边缘，喝了几口白开水，耳朵也竖起一只静静听着身边男人露出一身崭露头角的魄力跟张大虎谈着话。”张村长，今天我们小两口过来，主要看张家村是生养我娘子的地方，不然，我们是不会把这项改善全村生活的大好生意交给你们，有些东西可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张村长要是不想参加，没关系，依我们柳家作坊现在的威望，想找别的村合作，任何一个村都想的事情。“张大虎看了一眼柳俊，眉毛挡住的深邃眸子经过了再三考虑，许久之后，张大虎才抬起头，”我还不知道你们交给我们村里的生意是什么？“”养鸭子！“柳俊镇定喊出这三个字。 张大虎一听养鸭子这三个字，顿时脸就拉了下来，蹭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指着柳俊问，”姓柳的，你不是在耍我们吧，养鸭子有什么赚钱的。“”谁说养鸭子不值钱？你养过，还有，你知道镇上卖的烤鸭多少钱一只吗？这些你知道吗？如果你不知道的话，请不要先在我面前放屁，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柳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斜睨着张大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