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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一个计划……偏偏被一个刮油水的恶鬼打乱了!”青阳掐着嗓子给假摩尼配了个音,与此同时,潜逃出来的大部队已然踏入陷阱,由数千佛道二门弟子共同绘制的阵法,刹那间竖起根根光柱,便如同五指山一般,不论走到哪里,也逃不出阵中心。 几乎不用指挥,双方在同一时刻进入战斗状态,无数神佛宝相在这片并不算广阔的地盘上升起,除了金色的佛,青色的神,亦有纯黑的佛相,拆招间掀起的震动,若不是光牢稳固,几乎将大地拍裂开。 青阳灵活地避开各路牛鬼神魔,直冲那假摩尼而去,对方手里的龙气是最先要抢回来的。 “娘啊——救命!” “不要啊,俺错了,俺不想死!” 一路都是起义军的惨叫哭嚎声。在这种情形下,张念二带领的数千起义军,就显得非常渺小了,都是rou体凡胎,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只会惊恐大叫着捂头逃窜。黑佛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在祂脚下乱窜的鼠辈留情,反倒在发现道士和尚们束手束脚后,故意以利用活人,或提起做盾牌,或恶意去踩践。 青阳只得半途折返,去救这些濒临危机的活人,这黑佛倒行逆施,若是真让祂手上见血,只怕会增加他的力量,别的不提,新鲜出炉的阴魂就是一口吞掉也很滋补。 随着战况愈见焦灼,各路役鬼们也悍然加入这场战斗,叫嚣得比反派还像反派: “啐!矮鬼!识相的赶紧跪下叫爷爷,老子就不撕你的嘴!” “噫呕,秃头你醒醒,长得这么丑,还指望成佛吗?那你的佛台岂不得换成夜壶!” 这都还好,还有公然追星的: “陈姑娘!向陈姑娘学习!” “向鳌将军看齐!!” 正把救下的活人送到光牢边缘的青阳:“……” ……这一届的役鬼不能好了。 罪过啊罪过,不该把青福观的鬼,放到这群本来纯洁的役鬼行列中的,都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正想着,青阳手上突然一轻。 曹十等阴将不知何时蹿入战场,以极快的速度将所有抱头逃窜的起义军一一送到光牢边缘。 青阳一愣:“——青恣!你怎么来了,”青阳往胤礽身后一看,黑线,“……怎么还背个棺材。” 胤礽居然也是满脸震惊的样子,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恼羞道:“故意吧!!曹十,亏我还给你们塞了那——么多的香火,你们就是这么运财的??” “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曹十已经结束工作了,数千号起义军统统被运到了光牢边缘蹲着,他掰着手指故作不知地说,“让我们把你运到战场,让我们把这些起义军运到光牢边,都运到了啊,很完美。” “那也没让你们连棺材一块运来啊!”胤礽想把棺材往外推,藏起来,但光牢只进不出,推了半天,胤礽狂怒地一把扛上,“等着的,等我打完架!” “哎——”青阳还想叫住胤礽,胤礽已经扛着石棺,凶残地扑进战场里了,大约是在石棺上刻录了符文,石棺外表熠熠生光,一米来长的棺材呼呼作响,抡到谁谁倒霉。 白莲教的和尚大约也没想到,有人的法器是棺材,胤礽简直是将石棺优势发挥到极致,缩起身可躲在棺材下抗揍,抡起来可仗着加持砸得白莲僧人满脸是血。他整个人躲在抡圆的棺材下,辟邪除恶的法鞭如同邪恶的触手一般,三不五时从棺材下吐出信子,抽得白莲僧扑倒在地,或是将白莲僧拖曳到棺材下,用石棺给予重重一捶。 “……”场上的人鬼都注意到这凶残血腥的战斗方式了,从胤礽身边逃开的白莲僧都变成了血葫芦,还有几个不太抗揍的,哀嚎着往远离胤礽的方向爬。 几个蓄着白须的老白莲僧蹿出来,恼怒道:“黄口小儿,休要张狂!这些不过是我教道行低微的弟子而已,有本事的对上我等试试!” 原本与他们对战的道士也紧追了过来,拿剑的还好些,用符的牙酸地说:“这几个老和尚忒抗揍,符都用完了。” “早说啊,我这儿有。” 胤礽踹开脚边昏迷的白莲僧,将石棺重重竖杵在地,棺门一揭开。 满满一石棺的符箓迅速喷涌了出来,可见之前是如何被塞挤进馆的。这都是胤礽每日必练的符箓之一,清净符。 “啪!” 法鞭被青阳握住蛇头,扬手一振,这厚厚堆积了满地的黄符便如同被龙蛇卷起,形成一道飓风,胤礽一掀道袍,于黄符中央就地而坐:“臭秃驴,今日便教你们何为柔弱不争!” “??”敌我双方都瞪眼,正要么心急,要么嘲笑地想要出声,胤礽已然手拈三清指,请三清天尊加持,口中颂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 当年,青阳初入青福观,便是在观中凭借《清静经》镇住了想来捣乱的童子劫,如今胤礽端坐于此,请三清加持,灌注三清之力再次念起《清静经》。 白莲长老们本还想嘲笑胤礽,战场上打坐,还真是“柔弱不争”,哪知风中黄符张张泛出青光,瞬间贴向白莲长老们身上,以无上道法镇压邪心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