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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心头百般心思一过,再回头想要去找祖母的时候,却失望的发现,时间已过,他眼前的一切又恢复正常。 但他的心意却反倒因为这扇新大门的打开,而更加坚定。 没错,软弱与沉湎过往,对于未来毫无帮助,能依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康熙情真意切地对青阳和绝心说:“感谢二位大师的帮助,也感谢青阳大师令朕与祖母跨越阴阳,得以再有一见的机会。作为报酬,朕会从府库调来纹银五百两,捐予这位高僧的寺庙作为香油钱,另调纹银一千两,捐予青阳大师的道观,作为香油钱。” 赵公明本来还靠在马车边,踩着魏忠贤,闻言:“?!!” 多少?? 康熙在青阳面带震惊的注视下,厚着脸皮面不改色。 他穷哦,是真的不富裕。之前抄差凌普、秦淮贪吏的钱财,还得投还给各地的建设,不论是赈灾还是修建堤坝等,都是一笔巨款。 青阳肝是肝一座道观,绝心肝是肝一座寺庙——以及欠青阳的巨债,而康熙肝,那是肝整个江山…… 看看青阳大师刮油水的本事吧,这有一万一就有二呢?不行不行,这个价格不能定的太高。 康熙心里打着小算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祖母其实根本就没离开,孝庄就一脸空白地看着康熙的后脑勺…… 让她算个账啊,太子的命,值黄金百两,救一次灾,值纹银五百两,所以加减一下,她孝庄拢共就值纹银五百两??? 这都不是因为孙子太抠而感到丢脸了,她孝庄不服! 原本她还想今夜托梦康熙,告知孙儿真相,以及一部分商业机密,现在她不了,活该被刮,怎么的也要刮回她应有的价值吧! 赵公明还在旁边啧啧:“看看啊,这就是人性。祖母拢共就这一个,儿子有那么多,老祖母生子养孙尝百苦,孙儿只要床上爽一下。儿子值黄金百两,老祖母值纹银五百两,这什么孙子,还不如咱们小金贵对待他师祖呢,就连对待我们也比不上啊!” 孝庄:“……” 孝庄在观里,是见过青阳住的寮房的,即便翻修了以后,也半点没变宽敞,里头只一张单床、一个蒲团、一盏油灯。比起偏殿就已经是贫富差距,比起主殿那就更是天差地别。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青阳这苦己不苦神的态度,顿时令康熙这个亲孙的行为变成了一根根扎心的刺。 另一边,青阳也震惊完了,张口就说:“和尚的五百也归贫道啊,他欠贫道的银子还没还呢。” 本来因为儿子赏银而心情复杂的绝心:“……” 康熙和众皇子:“…………” 不愧是你啊,刮油水的恶鬼。 唯有赵公明喜上眉梢,猛的一跺脚:“我就说呢,到这出我才明白了,我们小金贵就是聪明!原来是早预料到了这皇帝抠门,才多带一个和尚,多一个和尚多一份银钱嘛!” 全身都埋土里的魏忠贤:“……@#¥¥#@” 青阳谦虚:“低调,低调,一般cao作。” “嗯?”康熙这会已经看不见鬼神了,见青阳对着空气压手,“大师这是在说什么?” 青阳毫不脸红:“都在夸贫道这次的义举远远不止纹银五百两。” 康熙:“……” 康熙若无其事地转头:“啊大师,那我们现在来聊聊怎么处理这个魏忠贤吧。” 按照康熙的意思,魏忠贤胆敢伤害太子,即便不能千刀万剐,也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青阳已经淡定地当面捣鼓起超度了:“圣上大概不知道吧,地狱的详细情况?” “都说地狱有十八层,这十八层,是按照受刑时长、轻重等级排列的。每一层都比前一层,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这个‘层’啊,不是说楼层的这个‘层’,它区分的是时间和刑罚,尤其是时间。第一层,三千七百五十年为一天,到这里的鬼,得服刑一万年。第二层,七千五百年是一天,得服刑两万年。” 魏忠贤整个鬼都开始抖了,舌头惊恐的乱飞:“大大大师,我觉得魂飞魄散挺好的!给我个痛快吧!” 他深知自己生前恶贯满盈,罪孽深重,照青阳这意思,他还不如直接魂飞魄散算了。想着想着,魏忠贤又哭起来,后悔自己好好附在镇墓兽上苟着不好吗,为啥要跑来报仇,这不是自投罗网。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千古真理啊! 青阳置若罔闻,对康熙说:“您捣毁魏忠贤的墓前,他并没有对您做出恶事,就连壮阳符都认可他报仇的合理。您让贫道将他魂飞魄散?您要为魏忠贤受刑?” 康熙迅速:“超度挺好。” 顿了顿后,康熙又内心不安,忍不住强调补充道:“这魏忠贤可不是朕要超度的,是道长你自己的主张啊。” 可不能到时候又把帐算他头上。 青阳笑嘻嘻,在魏忠贤绝望的“不要啊”声中,接过鬼差递来的银子:“这个圣上放心,总有人付账的嘛。” 康熙:“……” 康熙突然都觉得后面的话有点不敢说出口了,这大师刮油水简直没有死角啊!他内心挣扎了半晌,还是为了大清的未来勉强道:“那能否在大师这里再求些驱邪的符咒呢?就像保成手上那种。” 他有诸多的皇子,其中早夭的不少,康熙在开眼看到世间飘荡的那么多阴鬼之后,很难不担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