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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允初之前未太注意过梁尚书,毕竟两人无论哪方面都交集不在一起。现下知道是自己……心上人的父亲,感情总归不一样。 “允初最近身子可恢复好了?”梁文经慈爱地问道,裴允初几天未上朝,连武宣帝都问了两次。 裴允初还未开口,裴相已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他总是不要下人伺候,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我们做父母的愁都愁白了发。” 听到这,梁文经感同身受。点头赞同:“如今的年轻一代都爱这套,我们家清洛也不喜欢人跟着。上次不知道为什么天黑了才回来,身边也没个人跟着,内人发了好一通脾气。” 听到她的名字,裴允初脸色如常,眼瞳却微微张大。她也……是了,遇见时她总是一人。 梁文经觑了一眼裴允初不禁在心里感叹:真真是公子世无双!其实若传言是真的,那也是不错的。 此时梁尚书已经完全忘记为自家女儿的名誉着想。 “哪天,尚书有空,我们喝喝酒聊一聊如何?”裴相离开之前还说了这么一句,裴允初在后面微低着头跟着。 “甚好甚好。”同是快为儿女cao碎了心,双方都颇有些看对眼的感觉。 “这个不错。”梁清洛靠在藤椅上慵懒地挥了挥手中的簪子。 方掌柜恭敬道:“主子,这都是那边特意留得好料。”主子喜欢玉,他们这些人就是再为了挣钱也是要把最好的留下。 “嗯”梁清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手里拿得簪子是羊脂玉,极为细腻。 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那支青玉簪,梁清洛莫名觉得那位裴公子极适合这青玉,尤其是青白玉。 眼眸清澈像羊脂白玉一般纯洁,却偶尔透着和年龄相符的青涩神情。梁清洛对他大概有一种充满母爱的感觉? “库房里还有没有青白玉料?”梁清洛犹豫半分还是问了出来。 “有,有的。”方掌柜回道,“主子要做些什么?” 沉吟片刻,梁清洛说道:“就一个发簪,随你什么样子的。”鬼使神差地再加了一句:“不要太花哨。” 因为以往主子就不喜欢在簪子上刻一些花花鸟鸟的,方掌柜倒没产生什么怀疑,转身立刻吩咐人去准备。 翻着今年一年的账本,梁清洛愁得头发都快掉完了。手里的摊子越摊越大,她都不知道最后要怎么收场了。 “今年的收益比往年要多两倍,怎么回事?”青琅阁的定位就是京城的权贵新贵们,但是京城拢共就这么大,收益应该早就稳定下来了。 “哎哟,您看我这记性!”方掌柜一拍脑袋叫道:“今年年初宫里来人进了好些一批去,近几个月青琅阁的货一大半都流进宫里了。” 以往主子不在京城,都是快到年底青琅阁做好统计一起送过去的。今年主子突然回京,上次要不是方掌柜反应过来都不知道主子来京城了。 “宫里……”梁清洛皱眉,“你们又专门开了一道为宫里进货?” “是,那边要求要有皇宫的印记。”方掌柜有些虚,但是以前这些事主子一般不过问的。 梁清洛倒不是不想挣钱,能和皇宫扯上关系,到时候青琅阁自然会更上一层楼。只是……如今阁内不稳定,梁清洛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主子是否不妥当,不如我找个借口推了?”方掌柜见主子脸色不太好,试探地问道。 “这倒不必,且皇宫派给的事岂是能推就推的?”梁清洛揉了揉眉间,又道:“你仔细些,莫让人寻了差错。” “是,我等一定会小心行事。”方掌柜听出了严重性,虽然他不懂这些道道,但是开张时主子传达的话可是让自己放手做,不必怕任何人。 梁清洛回京不单单是因为梁府接连下了五封信给空然道长所在的道观,最关键的是她要来调查一些事。 不光是朝中局势骤变,金魁人最近也是频频sao扰大启边境。以往冬季金魁人忙着御寒等一系列事,根本不会来主动碰大启,今年实属蹊跷。 “估计金魁人看我们大启越发安稳,想恶心人。”一个不太熟悉边境局势的小官带着嘲意对着友人说着自己的见解。 后面的裴相等人却是面色难看,形容冷峻。 能和浴血多年的大启军队纠缠这么些年,金魁人一定不是个傻的。这样突然一动必然有他们的动机,可现在大启没人能看懂他们的意图。 这是最可怕的事,我在明,敌在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就冷不丁出大招。 “眼下没有任何头绪,还望几位将军好好守着我们大启的江山。” 一向德高望重的裴相说了这话,几位将军自然要答应。 “我等守卫大启边疆多年,这些蛮夷绝不可能穿过防线踏进大启疆土半步!”刚刚从边疆回来复命的李将挺起胸膛傲然道。 “那,裴某替大启百姓先谢过李将!”裴相拱手要行一礼。 “欸,使不得使不得。”李将脸涨得通红,“这是我等的使命,裴相莫过于担心,大启儿郎可不比那些蛮夷差。” 秦奎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暗嗤:也就这种新晋将军会觉得人家是真心说的,不过场面话。反正到时候上战场的不是他们,死得也不是他们。 这些文人不过会耍嘴皮,算计这算计那的。 梁文经和谭迥雷早早散了,两人心情也不太明朗。金魁人正是谭家守得一块,谭迥雷焦心于金魁人的莫名动作,而梁文经则担心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