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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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服务员将餐点端了上来,我们暂时停住谈笑,低头用餐。 就像饿惨了一样,他没用粥勺,捧起粥碗就呼噜噜喝起来。一口气喝光了两碗粥后,他抬头看着我 ,那双眼睛闪了闪:“白小姐,明天有人陪吗?” 大概猜出他的意思,我舌头有些打结:“明天嘛……” 他笑了起来:“我可以陪你赌一天,晚上附赠按摩,后天还可以陪你逛街,给你打八折。” 有个陪赌的自然好,可对方偏偏是我的前任,听上去就那么别扭。我忙拒绝:“不用,不能耽误你 工作。” 他笑容发僵,然后低下头又喝了一口粥:“其实,我已经半个月没接到活了。让我陪你几天吧,就 当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啦。” 我怔了怔,只好答应:“那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他笑:“谢谢。” 笑容不复当年的志得意满,却微微带着些尴尬,那种无奈的尴尬。 沉淀进人眼里,山西老陈醋似的酸。 吃完宵夜出门,童德诺伸出手拉住我。 我一呆,有些不自在,慢慢将手抽了回来:“澳门很热,别拉手了。” 本来是个礼貌的拒绝,谁知他眼角一勾,温柔地笑了起来:“也对,拉出一手汗很难受。” 以前他也是这样,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说好,那种迁就就连年少单纯我的也能觉出一股子刻意的感觉 。现在他还是如此,只不过现在是出于职业道德。突然觉得兴趣索然,因为他身上唯一一点吸引人的赌 王光环褪去之后,他没有半点让女人动心的东西。有些理解为什么他半个月接不到活了,作为一个陪赌 他实在不称职。 一边同他在花园中漫步,一边闲聊,装着不经意地,我说道:“你不是说以后退隐想开一家鸡粥铺 子,没客人的时候就喝冰啤烤海鲜?” 他抬眼朝我笑笑:“那时我有钱,有钱怎么想都是可以的。现在我没钱,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喽,难 不成真去卖鸡粥?” “卖鸡粥也挺好,生活安稳。” “不行,卖鸡粥什么时候才能娶上老婆?陪赌就不一样了,随时可能撞上大运。”他笑得露出了一 口大白牙,“就像今天遇到小姐你一样。”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抬手看了看表:“呀,这么晚了,我要回酒店睡觉了。” 他忙道:“我送你。”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我转身看着他:“你回去吧,明早十点来门口等我。” “这样啊……”若有所思,他朝房门瞥了一眼,“晚上不想有人陪吗?” “不用,我和朋友同住。”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他行了一个绅士礼:“这样的话,小姐,我 告辞了,明早见。” “明早见。”我点了点头。 快进电梯的时候,他回过头:“明天早上我给你带虾包来。” 迟疑了一下,我道:“好的,再带份叉烧肠粉。” “白霖。”微微一笑,“你和以前一样善良可爱呢。” 善良可爱?很少有人这样夸我,不过我的本性中确实有善良可爱的一面,他看人的眼神真准啊。 洋洋得意地琢磨着,童德诺的身影已进了电梯。我转身进屋,门刚关上,随即一愣。 方怡脸带深紫色女王面具,身穿比基尼吊带袜,脚蹬火红高跟鞋。手拿小皮鞭,正津津有味地抽着 床上男人又紧又翘的屁股。 见来了人,身体被皮绳反绑,嘴巴被口塞球堵得死死的男人呜了一声。 “真壮。”我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在男人健美修长的身体上扫了一下,问方怡,“米老鼠给你找的 人?” 可方怡没理我,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向男人后背:“我没让你叫,就不准叫!” “唔……”男人被抽得皮肤通红,不由吃痛出声。 得,女王殿下还在生我的气,我忙讨好的笑了笑:“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打着哈欠走到邻床,脸也不洗牙也不刷,蹬掉鞋子用被褥罩着头睡觉。因为白天赌了整整一天 ,我真的累坏了,很快就在旁边断断续续的yin|靡叫声中沉沉地睡去。 128、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是早上十一点,房间里风光无限。 方怡未|着一缕,斜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握着一截皮绳。皮绳的另一端是个狗项圈,套在那个男|妓身上。大概昨晚方怡折腾累了,男|妓四仰八叉躺在地毯上,张大了嘴巴扯着呼噜。重要部位就那么裸|露着,还一柱擎天。 我咧了咧嘴,扯过两条毛巾被扔在两人身上,好歹遮住了他们的羞涩部位。 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世才能交到方怡这样的损友?和她混久了,把白知秋从小到大辛苦给我建立起来的三观磨得一点不剩。 洗簌完毕打扮好出门,童德诺已经拎着两份早餐,等在门口很久了。 他笑了笑:“早,先吃点东……”说到这,他的目光越过我飘到屋里,笑容顿时僵住了。 我赶紧往旁边移了一下,挡住房间中间那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的男人,接过他手里的食物:“朋友昨晚玩得太疯,哈。你等等啊。” 说完转身回到房间,将粥和虾包放在桌子上,又给方怡留了张纸条。 再次出门,童德诺打量了我一下:“你没吃?” “睡饱了,赶紧进赌场。” 楼下就是堆满黄金的赌场,怎么能因为吃饭这种小事耽误我赚大钱?一想到能再次上赌场,我的手心就兴奋得直痒痒,血液像熔岩似的沸腾。等不了了,我要赚钱,赚大钱。 同昨天一样,走进赌场,热烈的气氛铺面而来。巨大的穹顶上,一盏盏大型施诺华其水晶吊灯,把金碧辉煌的赌厅照得如同白昼。 放眼望去,巨大的赌厅内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几百多台赌桌前都围满了人。所有人都将精力投注到赌桌上,有人欢笑,有人兴奋,有人叹息,有人愤怒。世间所有爱钱的表情都在这个赌场内,展示得淋漓尽致。 几乎没有空桌,我四下看了一下,找了个运气很旺的座位挤进去。 所谓运气很旺,就是指座位上有一个手气很好的玩家。进赌场的人多是求财,如果有人运气好,就会有无数人跟着他。 因为桌子周围人很多,童德诺费劲力气挤开两边的人,在无数抱怨声中揽着我挤到桌前。 桌子正中央坐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听旁边的人说那男人旺得很,已经连赢了十几把。所以他一下注,周围的人便紧紧跟着,筹码在一个区域堆成了小山。 我估摸了一下形势,跟着那人下了几次筹码,果真每次都赢钱。 赌徒大多很迷信,相信赌运这种东西。因为那人已经赢了很多把,被他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又到下注时间,不少人紧跟在那人身后押了闲。 我观察了一下荷官的动作,将筹码下到了和那人不同的位置:庄。和押闲的筹码比起来,我的一万筹码少得可怜。 那人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荷官示意众人安静,开了牌。闲qj vs 庄9a,庄家胜。 这把很多人都输惨了,哀嚎声一片。有人当场捂着胸口瘫软在地,被保安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