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苏翊道了声谢，接过那个宣传册翻开，排在第一名的就是须发皆白的李老，全名李泰生，上面的介绍是珠宝协会的理事会成员之一，名古轩的老板；排在第二名的，便是那位冯哲了，上面的介绍是民间收藏家，玉容玉器加工场老板；排在第三名的，是一位女士，叫做康静雅，居然是龙凤呈祥的艺术总监，苏翊悄悄看了一眼端坐在评委席上的康静雅，不过三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妆容淡雅，气质过人，看起来很是不俗；排在第四名的，是一位年轻人，叫做高鑫，是一所著名高校宝石学专业的导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导师，据说专业素养很高，在业界核心杂志上发表过多篇论文；排在第五名的，也是一位民间收藏家，叫做游咏，还上过不少电视节目。 087、一转眼就打脸 龙凤呈祥今天能把这几位请到现场作为评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的来说，这次的鉴宝会，还是很有看头的。 苏翊和鉴宝会的工作人员一起呆在舞台旁边，算是可以近距离的观察整个鉴宝过程了。 有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自称是农民出身，在电视上看到了鉴宝会节目的宣传，就想把家里的传家宝拿来让评委鉴赏。那一个传家宝，是一枚双面云龙纹玉牌，苏翊离得远，只能看到玉质还挺润泽，但是具体就看不清了。玉牌在五位评委的手里转了一圈之后，评委们要先举牌判定这一枚玉牌的真伪，然后才举牌判定这枚玉牌的价值。 过了一会儿，主持人示意评委们已经判定好了，倒数三声就可以举牌了。苏翊就看到五位评委齐刷刷的都举起了红牌，红牌正是真品的表示。这枚玉牌的鉴定语，是由李老给出的。 “这一枚双面云龙纹白玉牌，是晚晴时候的藏品，玉质透润，雕工精美，云纹和龙纹都是栩栩如生，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李老给出鉴定语之后就放下了话筒。 “好的，现在李老已经得出了结论，不知道我们的五位评委对这枚玉牌的价值有什么样的估量呢？”主持人站在玉牌的所有者旁边，笑盈盈说道，“现在请我们的评委们举牌。” 五位评委再一次举牌，去掉一个最高估价，去掉一个最低估价，最终的平均估价是十六万五千。对于一块和田白玉来说，这个价格已经是很低了，苏翊看了看评委的脸色，都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估计那枚玉牌也就是这个价值了，甚至更低，在这样的鉴宝会上面，对于真品而言，向来都喜欢稍微抬高价格。 而那位鉴宝者，似乎对这个估价很满意，笑得很开心的捧着玉牌下了舞台。 苏翊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这鉴宝会是在电视台上直播的，不少人都能知道鉴宝会是在哪里举办的，苏翊看了看现场的安保工作，觉得还是挺严格的，但是一出门就不好说了。这些鉴宝者就这样拿着自己刚刚被评委鉴定过价值十几万甚至上百万的宝贝就这么出了会场，那么在外面遇到了危险该如何是好？思及至此，苏翊侧头看了看一旁的石航，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一声。不过像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他们策划活动的时候，难道会考虑不到吗？ “石先生，这边的安保方面安排的很好啊，我看现场都有很多防爆警卫啊。”苏翊看了一眼会场，凑到石航身边说道。 石航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严肃道：“我们专门请了警方帮忙配合的，当然要确保会场的安全问题了。” “那会场外面呢？”苏翊问道。 “会场外面，就和我们无关了。”石航浑不在意，淡淡的说道。 苏翊想要反驳一句，却发现自己好像无话可说，是啊，出了会场，难道还要保安护送回家吗？护送回家了，是不是还要驻守保护呢？但是苏翊总觉得这样的漏洞，实在是太显眼，也将那些鉴宝者置于险境，并非明智的做法。自己提醒这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人家不在意，自己也没办法。 就在他们说话间，已经有另一位鉴宝者上台了，这次的宝贝是鎏金点翠蝴蝶簪，据鉴宝者说那是他奶奶留下来的嫁妆宝贝，然而却被评委告知那不过是缎面仿点翠，并不是真的点翠，顶多价值几千块，去网购批发价估计更便宜。那个鉴宝者撕心裂肺的呼喊，说自己的东西明明就是真的，评委们乱说。最终被保安给请了出去。 随即又有好几名鉴宝者前来，有真的也有假的，真的价格也没有特别高的，几万或者十几万，并没有特别惊艳的宝物。苏翊看了一会儿，就有点无聊了，准备去西北角落里的饮品店喝点东西。 “那是什么？他拿一块破石头来鉴宝？”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那块破石头白给我都不要，还鉴宝？” 苏翊端了一杯果汁再凑到舞台前的时候，就听一旁的人工作人员轻声嬉笑道。苏翊闻言，目光往评委那边看过去，就看到冯哲面前的坐上放着一块翡翠原石，个头很小，还方方正正的，就像是被切割机切过了一样，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觉得那就是个石头块。 在场的五位评委，真正涉足赌石行的，其实只有一个冯哲而已，其他的四位，虽然多多少少对赌石了解一些，但是对于赌石是真的没什么经验可谈。所以现在这一个鉴宝，其实不是鉴宝，而是赌石，赌评委的眼光，或者说让评委们做赌，看是否能出绿。 “会出绿，高绿，我的经验告诉我应该是玻璃种。”冯哲看了很久，才下结论道。 然而等冯哲话音刚刚一落，就听那边的鉴宝者说道：“这是我前段时间在外面买的一块翡翠，卖家非要跟我说会出绿，结果我就差没把那块原石给切成土豆块了，就剩下这么一小块了，也没看见一丝丝绿。所以把最后剩下的这一小块，拿来给你们看看。” 此话一出，现场的围观者一片哗然。冯哲既然能当上评委，自然是能称得上专家了，但是他刚刚断定这块原石会出绿，却被人家所有者揭发已经切成块了也不见绿，完全就是一转眼就打脸的节奏啊！ 088、土豆块也有春天 有了这一个小波折，电视的直播自然是赶紧先插播广告了，而现场也赶紧先让冯哲避一避风头。冯哲本来是不肯的，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经验和判断的，奈何现场有点乱，他也不好给主办方再添麻烦。 “咦？”冯哲从舞台侧方绕到后台的时候，看到站在那边捧着果汁的苏翊，不禁觉得有点眼熟，“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冯先生你好，上次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帮我说话，在通元巷老刘那儿。”苏翊笑着说道。 有了这么一个提醒，冯哲恍然大悟：“哦！对了！上次买到艳阳绿的那位小姐。” “冯先生别开玩笑了，那块原石回去切开了才发现，就是个靠皮绿，老刘还要了那么高的价格，简直都要亏本亏死了。”苏翊抚额夸张的说道。 “哈哈，苏小姐这话可说的不对了，你那天开出来的艳阳绿，即使是靠皮的，只要能出两块吊坠儿，也肯定就能回本了，从那天的切口来看，足够了。”冯哲见苏翊开玩笑，也顺着说了下去。 “那借您吉言了！”苏翊被冯哲这话说得也是心里舒畅，但一看冯哲这姿势，又说道，“冯先生是要去后台吗？” “哎！别提了，避避风头，去后台也没什么事儿，还不如和苏小姐聊会儿天。”冯哲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郁闷的摇摇头。 苏翊知道他说的是刚刚的事情，只能笑笑，表示爱莫能助。 “刚刚那块原石，表现真的那么好？”苏翊疑惑，冯哲也是赌石行的老手了，敢这么笃定的下结论，恐怕是真的表现很好了。 冯哲皱眉：“被切成了那样，说实话，有什么表现还真看不出来，上面的不管是表皮、松花、莽带什么的，都被切得一干二净，只能凭感觉了。说来也奇怪，那块原石一上手，就感觉会出绿。也是怪我一时间不谨慎，结论下的那么快。” 苏翊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龙凤呈祥的对头专门找人来砸场子的，但是听冯哲这么一说，似乎那一块原石真的是有些意思呢。 冯哲从兜里掏出烟盒，问道：“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苏翊摇摇头，心里却对那一块原石产生了兴趣，便问道：“我可不可以上上手？” “这个……你咨询一下主办方，我替你担保如何？”冯哲吸了一口烟，说道。 苏翊思索片刻应了一声，便去找石航说项，石航听了他的话，诧异的往石航的方向看了一眼。 “真要去上手看看那块原石？”石航再三确认。 苏翊犹豫了一下，生怕让人家为难，就说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吧，我也就是有点好奇。” 石航嘴角翘起，露出一个笑容：“这个不难，稍等片刻。” “好的，那多谢石先生了。”苏翊道谢。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工作人员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那个托盘上面就放着那一块被切得方方正正的原石，苏翊也不客气，直接左手就摸了上去。手掌心刚刚触摸到了原石，就知道刚刚冯哲说的那一句话不假，这块原石但凭直觉，就觉得很好了。但是让苏翊没想到的是，里面的表现更是让她吃惊不已，居然又是一块玉髓！ 苏翊不动声色的将手掌继续按在原石上，玉髓上面的灵气丝丝缕缕的涌向自己的掌心，不一会儿，那一小块玉髓上面的灵气已经被苏翊吸取的一干二净了。苏翊顿时觉得头脑清灵，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感觉，然后轻轻将手掌从上面移开，对那位工作人员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往冯哲那边走去。 看到苏翊看过了那一块原石，冯哲问道：“苏小姐觉得那块原石怎么样？” “表现确实不错，出绿的可能性很高。”苏翊认真说道。 “我就听老刘说，苏小姐赌石水平很高，出手必是精品。”冯哲的话一般是捧苏翊，另一半却是实话实说了。 苏翊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老刘那边儿有了这么高的评价：“刘老板过誉了，我也就是随便玩儿玩儿。” “苏小姐过谦了，我得去评委席了，我们以后有空再聊，这是我的名片。”冯哲看到主持人已经在跟他招手了，便递给苏翊一张名片，准备回评委席了。 苏翊继续站在一旁看着鉴宝，也许是在后台经过了沟通，那位鉴宝者也不再纠结什么了，这一轮的鉴宝就这么含含糊糊的圆过去了，最终把冯哲的那个最高估价给去掉，那块原石得出的平均估价只有七万块而已，这就说明其他的评委其实并不看好这一块原石，只是看在冯哲的面子上，给了一个还能看得过去的估价而已。苏翊的目光随着那位鉴宝者的身影一直移动，直到那位鉴宝者的身影融入人群中再也找不到，苏翊才作罢。 “天啊！那么大蓝宝石！” 苏翊已经飘远了的思绪，忽然被这样一声惊呼给撤了回来，目光投向主持人身边的鉴宝人，就看到那位鉴宝人手上拿着一个天鹅绒的盒子，里面放了一枚戒指，赤金的戒托上面镶嵌了一颗足足有小拇指指肚那么大的一颗蓝宝石，切割多面的蓝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折射出熠熠光彩，苏翊看的都有点入迷了。 089、果然出岔子了 要说苏翊本身，也不曾亲眼见过那么大的蓝宝石，如果这一件宝物被评委们鉴定为真品，先不说那颗蓝宝石的质量如何，光是看着那样大的个头，就已经绝对能荣登目前出现的这些宝贝中价值最高的桂冠！ 所以现在苏翊也很激动，就等着五位评委都仔细查看过那枚戒指，看他们评判那究竟是不是真的蓝宝石。不过就苏翊从这个不算远的距离来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就是蓝宝石！ “经过五位评委鉴定，这位先生带来的宝贝，确实是一枚蓝宝石戒指！”主持人兴奋的说道，整个会场估计都能听到她尖锐的声音了，“这颗蓝宝石不论是颜色还是纯净度，都是顶级的，足足有十六克拉，整个形状呈现为椭圆形，切割的非常精美，我简直都要爱上它了！”主持人包含激动和煽情的声音，简直就像是蛊惑一样，让人群都往舞台附近凑，都想看看那枚精美的蓝宝石戒指是如何的美丽动人！ 评委席上的五位评委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没一会儿，他们就开始举牌，想观众呈现他们给予这枚蓝宝石戒指的估价了。首先出牌的是李老，一上来就给了四百万的估价，其他四位评委依次给出的估价，分别是三百八十万、三百五十万、四百万、四百二十万。去掉一个最高估价，去掉一个最低估价，这枚蓝宝石戒指的最终平均估价是三百九十三万！ 这个价格，已经是创下了鉴宝会从开始到现在的一个最高价格了！ 苏翊看向那位鉴宝者，觉得有点奇怪。像之前的那些鉴宝者，听到评委给出了高昂的估价，都会笑得合不拢嘴，很高兴的样子，就算不是为了卖出一个高价，只是那些评委对自己宝贝的认同，那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这位鉴宝者，似乎平静的太过分了？ 这样的鉴宝会，若说没有一些猫腻，打死苏翊也不会相信的。比如说主办方找人乔装鉴宝者什么的，都是很常见的，但是此次具体会出一些什么幺蛾子，苏翊还真是猜不出来，只能静观事态的发展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苏翊打算离开会场了，遂准备去石航那边跟他说一声。结果刚走到石航身边，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就看到一名工作人员神色焦急的跑到石航身边，附在他耳边跟他说着什么。 也许是什么不好的话语，石航听着那名工作人员的话，脸色越来越不好，到最后直接变得铁青。苏翊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觉得现在石航的心情可能超级差，自己不好上前去打扰人家，就在那里站定，谁料一眨眼的时间，石航已经快步朝会场的门口走去了。 苏翊想着那正好到会场门口的时候跟他告辞，于是就跟了上去。然而一到会场门口，苏翊就傻眼了。哪儿来这么多的警察！ “请问你是不是鉴宝会的负责人？”一位面色严肃的警察走到石航面前问道。 石航下意识的点点头：“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接到报案，说是从你们鉴宝会出去的两位鉴宝人被人窃取了价值数十万元的珠宝，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调查。”警察说道。 “我们的节目只是负责鉴定他们的东西是不是真品，别的问题我们管不上啊。”石航皱眉。 “两位受害人怀疑你们与盗窃者有所勾结，希望你们和警方好好配合，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好还你们一个清白。”警察不为所动，只是将所有实情一一道来。 石航双手插兜，衣服不乐意的模样：“想要我们怎么配合？” “请立刻停止鉴宝活动，避免更多的群众受害。”警察说道。 “你们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什么，就这么贸贸然让我们停止活动，你们知道我们的活动策划了多久吗？知道我们的活动正在进行电视直播吗？知道我们的活动宣传投资了多少数目吗？”石航终于然不住暴怒，大声说道，“现在你们一句话，就要让我们停止，凭什么？” “这是公务，请你们配合。”警察自始至终都是这么一句话。 “好！你等着！我打电话给你们常局长！”石航咬着牙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飞快的播出了一个号码，然而不知道怎么的，那边迟迟没有打通。石航也不泄气，继续拨打了好几次，仍然是无人接听，终于气急，一把将手机给摔到了地上。 “小周去跟主持人说，暂停节目，跟电视台那边打个招呼。”石航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警察，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 那位工作人员一时一愣，但是在接触到石航冰冷的眼神之后，赶紧拔腿往会场里面跑去。苏翊站在会场大门旁边，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一会儿，就听到会场的音响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请大家维持秩序从通道出会场，不要慌乱，我们今天的鉴宝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的积极参加！” 人潮从会场里面涌出来，苏翊急忙从门口让开，站在售票处那儿，将会场门口的这一幕还是收入眼底。那些已经出来的人们，看到了门口这么一大群的警察，也是很惊惧的模样，都交头接耳的说起了悄悄话。苏翊就听到旁边的几个人在讨论怎么会有这么多警察的问题。 090、苏夫人 “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鉴宝会怎么突然就结束了？我看他们宣传册上面说的，要到下午四点钟才结束呢。” “该不会是会场里被放了炸弹吧？” “啊！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看起来就很害怕的样子。” “走走走！管他什么事，我们赶紧回去！” 说着旁边那几个人就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苏翊看着他们脚下生风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估计这次作为主办方的龙凤呈祥，恐怕是难逃一劫了。若是后续的公关做的不好，只怕是会因为此事而一蹶不振啊。 “哎，苏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苏翊站在一旁，并没有注意到冯哲已经从旁边的员工通道也出来了。 苏翊扭头看到冯哲，笑道：“刚刚本来想跟石先生打声招呼的，结果出了这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员工也解释不清楚，我也就直接走了。”冯哲也一脸郁闷的模样。 “听说是之前鉴宝的人，被人盗窃了宝贝，警方怀疑是鉴宝会方面与窃贼勾结，所以来例行调查。”苏翊耸耸肩，本来就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稍作打听就能知道的，所以也就毫不避讳的告诉了冯哲。 冯哲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相请不如偶遇，今天请苏小姐吃个午饭，不知道苏小姐是否赏光？” “好啊，那先谢谢冯先生了。”苏翊答道，冯哲的玉器加工厂，苏翊还是很想了解一下的。 a市市郊，苏家大宅。 “阿姨，您送我这么名贵的首饰，我怎么好意思呢？”苏翘坐在梳妆台前，喜滋滋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脖颈上带着一条白金项链，上面的吊坠儿是一枚粉红色的钻石，看那个大小起码有八克拉。 这间房间布置的相当豪华，房间中央的纱帐圆床上面铺着名贵柔软的天鹅绒被，梳妆台也是名贵红木打造的。梳妆台的镜子里照出来，在落地窗旁边的藤椅沙发上面坐着的雍容贵妇，披着油黑发亮的皮草，姿态优雅的撑着下巴，看向坐在梳妆台前的苏翘。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向来将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的，就是可惜了，没法当儿媳。”余韵轻笑，保养姣好的面容露出可惜的神色。 “您也知道，我喜欢翱哥哥十几年了，翱哥哥一直都看不上我。”苏翘一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整个心情都不好了，郁闷的将颈上的项链解下来，走到余韵身边揽着她的胳膊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