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两人兑换了五百两筹码,都是十两一枚,一共五十枚。 有专门的人领他们过去,那是一个比一楼赌坊大堂小几倍的场地,摆放着十几张赌桌,每张桌子都有人,但是比一楼安静了很多。 安子然和傅无天朝最近的一张赌桌走过去,人还是比较多,有四名赌客正在玩纸牌。 纸牌传到独镇的时间应该没有多久,秉着对新奇东西的好奇,玩纸牌的人就比较多,最重要的是,纸牌流行的时间不长,所以他们便认为出千的可能性不高。 安子然与傅无天对视一眼,走过去坐在庄家的左边。 一张赌桌可坐六名赌客,刚刚好。 几位赌客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不以为意,随即示意庄家发牌。 他们玩的是百家乐,比梭哈和德州扑克简单得多,这种一般是四个人玩一桌,不过听说身家越丰厚玩起来越有趣,所以主要设在地下两层。 庄家是苑景赌坊的人,练过纸牌,所以洗纸牌小有一手,看着庄家熟练的将纸牌洗好,众人纷纷下注。 傅无天扔了一枚筹码出去。 安子然扔了五枚。 引得其他人侧目一眼。 百家乐的玩法和二十一点不一样,这也是他们从天龙赌坊学过来的,用多副牌,一般三副到八副都可以,除去大小王,每副五十二张牌,由庄家将多副牌洗好,然后从左到右发给赌客,每人两张,j、q、k和十都计为零,其他牌按牌面计点,赌客将手中的两张牌的点数加一起,按个位数算,最大的点数是九,最低是零。 庄家按顺序给每人及自己发了两张牌,随即示意各家开牌。 傅无天开了牌,一张十一张五,只有五点。 安子然的运气不错,他的是两张四,有八点。 其他人的运气不太好,最低是零点,最高不过六点。 庄家看了一圈,打开自己的牌,七点,除了安子然,其他的通杀,赌桌上顿时响起赌客们低咒的声音,六点的赌客压了一百两,直接被庄家收了。 安子然赢了五十两。 第二把,傅无天又输了两枚筹码,反倒是安子然又赢了,他的运气似乎越来越好,压的一百两又翻倍了,连续三把,他赢得越来越多,桌上五百两已经变成一千多两,同桌的赌客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到了第四把,傅无天终于做出一个令大家意外的举动,他把桌上所有筹码都推了出去,共计四百四十两。 庄家和赌客们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皆是幸灾乐祸。 这种赌客他们见多了。 部分有钱的新手通常都这样,一直输一直输,到后面不相信自己会一直输就干脆一把都赌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输个精光。 没人提醒他,自己输钱,再看别人输钱心里总会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而且他的同伴已经赢了五百多两,两人的本钱至少没少。 庄家冷静下来,请其他人下注。 这一次,刚刚压得很大的安子然反常的扔了五枚筹码出去,看起来很谨慎。 庄家发牌,再开牌。 各家打开自己的牌后,立刻朝傅无天看过去,都期待他输,可是当他将两张牌面摆出来后,众人傻眼了。 九点? 庄家眼皮跳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八点,本以为能通杀,结果……这家伙运气也太好了,输了三把小的,竟然赢了一把大的。 再看安子然,他的是零点。 其他赌客哗然一声,关注点反而从傅无天身上移到安子然身上,傅无天他们还可以认为是运气,安子然就不一样了,他仿佛把把都能预测到结果一样,该押的时候就押,不该押的时候就押少一点,简直邪门了。 有两位赌客干脆不玩了,就看着他们玩。 庄家心绪不宁的开始第五把,他看到安子然和傅无天这把竟然同时将手中的筹码都推出来了,手一抖,生怕又从自己手里输掉两千两,虽然和赌坊每日进账的数目比起来肯定是蚊子rou,但是再少也是rou。 两张牌皆发到他们面前。 另外两位赌客对他们的点数竟然比对自己的点数更好奇,翻开牌后立刻看着他们。 安子然和傅无天没有吊他们和庄家的胃口。 可是当他们翻开牌后,众人再度傻眼,但是这次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点数大,而是因为他们的点数竟然小得一个只有三点,一个只有四点,不由唏嘘一片,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代价啊! 庄家兴奋得脸都红了,这么低的点数,他赢的几率很大,然而当他翻开自己的牌,看到牌面点数加起来得出来的结果,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了。 其他赌客也瞪大眼睛,这运气也太他妈好了,庄家竟然是零点,其中一个赌客看了看自己的一点,他也赢了。 庄家脸色苍白的赔出了两千多两筹码。 在接下来的赌局里,安子然和傅无天大发神威,仿佛赌神附身,面前的筹码都从五百两筹码变成了超过一万两的筹码,庄家输得身体摇摇欲坠,手都抖得不成样子,终于引起赌坊的注意。 一个姓张的中年人走过来,苑景赌坊每层都有人看场,他就是第二层的负责人。 “两位公子的手气不错,不知有没有兴趣去地下一层,那里的气氛更好,玩的数目也更大,相信能让二位更满意,更流连忘返。” 他的话很有煽动性,有自制力的人肯定是拒绝,因为去了地下一层多半会输得裤子都没了。 不过安子然和傅无天的目标是地下一二层,他们要引出赌坊幕后的人,所以只赢两万两是绝对不够的。 “带路吧。” 傅无天站起来,安子然紧跟他的步伐。 张超立刻命人将他们的筹码收起来,然后带着二人前往地下一层,他们没有去一楼,而是直接从二楼进入地下的,楼梯通道直通地下,两边点着灯火,走到一半就已经听到地下传上来的声音。 下去之前,张超给了他们两张面具,外面来的富商都是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所以通常会戴面具,他想两人应该也是。 傅无天和安子然直接戴上,如此确实方便一些。 地下一层的赌客明显比二楼还要多,面具的遮挡很有效果,隐藏了身份,赌博的时候就放得比较开,大手大脚的富商在地下一层都能看到,有的赢得哈哈大笑,好不得意,有的输得冷汗直流,却仍然不甘心,继续赌,翻身的很少,大部分都输得倾家荡产。 在这里基本都是赌客与赌客之间的赌博,不过也可以要求和赌坊赌。 张超正准备将他们交接给这里的人,耳边就响起其中一位赌客的声音。 “听说贵赌坊有不少出色的赌徒,我们想和贵赌坊玩,应该可以吧?” 张超转头,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凛,突然有种对方似乎是来踢场子的感觉。 第三百八十四章 门客 今日的苑景赌坊地下一层比以往多数时候都要热闹,原因是赌坊已经五年都不曾出现过无端闹事或踢场子的人,原因可想而知。 苑景赌坊背后的靠山强大得很多人都不敢动,因为除紫衣门是赌坊的幕后老板之一,另外两个势力据说也有份,所以除非是不明情况的,一般人是不敢去挑衅苑景赌坊的。 五年前有一群自以为很厉害的外来者,他们都是盗匪出身,有些本事,因被某个国家通缉无处藏身,最后不得不逃到独镇。 那时独镇虽然神秘,但是还没有现在传闻中那么厉害与危险,而那些盗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根本没想过苑景赌坊能成为独镇唯一的销金窟怎么可能会没有靠山,不知死活挑衅的后果就是这些盗匪被曝尸了,然后五马分尸扔到乱葬岗,最后被野狗吃得只剩下骨头。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苑景赌坊闹事,这件事也一直被生活在独镇的人挂在嘴边,轻易就能打听到,很多新来的外来者就是打听到这件事才不敢太嚣张。 现在突然出现两个不知死活来踢场子的人,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坐等他们被虐。 傅无天口出狂言传到赌坊高层的耳里,绝大多数并不以为意,再狂妄的人,在他们面前最终只有一个结果。 得到回复后,张超露出假惺惺的笑容将两人请到一张赌桌前,赌桌仍然玩的是百家乐,是傅无天要求的,百家乐在很多赌坊都很热门,保守又不复杂,早就在大亚推广,很多新手都喜欢玩。 傅无天和安子然并不是唯一提出和赌坊的门客玩的人,会有这样的要求多半是新手,由赌坊请来的门客一边陪他们玩,一边教他们玩法,类似于一种向导或导游,不过这种情况毕竟不是很多,所以门客的存在更多是镇场子,遇到特殊情况才出手。 看到张超介绍给他们的门客,认识他的人立刻露出古怪的表情,不认识的人好奇得紧。 “这个门客是谁?” 苑景赌坊的门客是有分等级的,排名越前,实力就越强,目前除了第一名比较神秘外,其他门客大部分人都认识,但也不是绝对的。 “这两人要倒霉了。”知道的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难道是第一名?” “怎么可能,两人应该是第一次来赌坊的,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第一名出来当他们的对手。” “那他到底是谁?” “知道童守成吗?” 对反个一愣,立刻点头,“当然知道,童守成可是实力排名第二的门客,但我听说他好像也不常出现。” “那只能怪这两个人倒霉,赌坊这是准备拿他们开刀,杀鸡儆猴,再一次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所以才会让童守成出手,我已经能想象他们把自己的命赌进去的画面了。”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没想到脑子这么蠢。” “就是。” ……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傅无天和安子然已经入座。 童守成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不过他却有一双洁白如玉的好手,手指比一般人修长,明显是受过精心呵护,赌桌的边缘有些细细的白色碎屑,可以判断不久前他可能修过他的指甲。 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童守成面色平静的朝他们点了下头,知道他们想玩百家乐,他重新拿出五副新纸牌,他的洗牌技术比刚刚的庄家熟练不止一个点,高手与普通的差别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了。 童守成洗牌的手段偏向花式,很有安子然上辈子看到过的炫目场景,不过毕竟学习的时间并不久,所以还是差了一些。 洗完牌,童守成示意他们下注。 两人虽然是一起的,但是仍然分开下注,只是这一次却反过来,傅无天押了一半的筹码,安子然照旧押五枚十两。 看到这一幕,童守成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此人第一把便如此有把握,反而让他判断不出对方的用意,而且他带着面具,他无法从细节处观察对方。 思考过后,童守成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牌发到两人手里。 安子然低头,手指掀起纸牌的角,牌面点数加起来果然不大,随手便扔出去。 童守成看了他一眼,这个看起来应该比较年轻的人也不可小觑。 如果他知道安子然之所以能预测到自己的牌是因为傅无天,大概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两人并没有怎么交流,那么傅无天又是怎么告诉他牌好牌坏呢? 这大概就要归功于两人日益熟练的默契了,说出来他恐怕也不会相信。 傅无天随后也翻开自己的牌,第一把就拿了九点,除非童守成也是九点,否则他就要输五千两。 众人看向童守成,这位排名第二的赌徒会有怎样的表现。 童守成面色不变的翻开自己的牌,却只有八点,哪怕很高,少了一点还是输了。 众人哗然一声。 开局就输了五千两,虽然数目依旧不多,但是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