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但显然对这种空间改造的成功率也是最低的，毕竟它的存在同样有着坚固的基础，无数人幻想成为神话世界中的主角，但实际上真得穿越过去，从几率上来看，只有中五百万的运气，才能成为命运的宠儿，其他人都会得到一个不如现实世界的结局，好歹现实世界还有基本生活保证，而那些幻想类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凡人生活都不是那么美妙，比封建社会还要糟糕。

    有一首在地球上流行的歌曲就说过“从来就没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它虽然被宣传得过于泛滥，但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本源世界是物质的，这是在本源世界诞生之后就决定的属性，除非下次轮回，否则不可能改变。那么在这个物质的世界，只有靠自己，而不是靠虚幻中的想象物。

    对于李林来说，同样如此，欲融合本源意志，必先征服次元空间，让征服的次元空间与己方协力，尽管无法在物质上进行交流支援，但精神层面上双方却可以互为声援，整个本源宇宙的物质世界就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精神海洋。只有聚齐了足够数量的次元空间，才有可能在这片精神海洋上掀起足够大的风暴，席卷整个物质世界。

    这些涉及到根本道路的问题，都是李林在这漫长的探索中一点点总结出来答案的，绝非是突发奇想。从最早对次元空间的开拓，到对各种规则的掌握，对永恒超脱之路的一点点思索，一步步实际验证，最后才得出这些看似简单的结论。

    结论虽然简单，但实行起来却极为不容易，说易行难，何况这是连神级文明也没有进行过验证的事情。

    次元空间无尽无数，每时每刻都在轮回演变，本源宇宙亘古长存，它存在了如此久的岁月，无论其中文明发展到何种程度，也只能在它这片海中翻腾，而无法游上彼岸。

    作为一个后发文明，尽管得到了外来的神物，但想要完成这旷古的伟业，超脱这本源宇宙，摆脱轮回命运，仍然是难上加难，骆驼穿过针孔这件事的概率，比这件事还会大上一些，后者根据量子学中一些规律来说，是有几率出现的。人类也在大量的虚拟实验中观察到类似情况的发生，虽然这种试验次数是以万亿为单位进行的。当然实验不是将骆驼牵过针孔那么简单直接。

    任何事情都是去做才有可能，无论几率多小，只要有可能达到永恒之路的尽头，李林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当他确认自己得到了诺亚系统，这个旷古未有的神物，在运用过程中，逐渐蜕变，他内心潜藏的野望，被层层淬炼，最后燃尽一切杂质，只留下超脱轮回一种念头。其他种种欲望，相比与此，不值一提，这个念头如果为空，那么其他欲望就算实现，也只是一时之物，完全浪费了这个神物本身出现的意义。

    能够拥有这种际遇，如果得到它之后，只用来实现那些通过个体极端奋斗也能够达成的欲望，是不折不扣的暴殄天物。

    在这个必须要隐藏起来的时代，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搜刮次元空间的同时，为未来打下根基，让更多的次元空间倾向与现在的人类世界。

    对于科技类次元空间，这并不困难，人类这个群体本身就有共性，只要个体本身力量不足以对抗集体，那就还需要集体合作，那么总会具备基本的共性，无论到何时，总归是基数更大的人群，更有可能做出科技发明创造，而不会被少数人垄断下去。

    当然也有一些科技类次元空间，其中少数人利用突然获得的黑科技实现了对世界的垄断统治，压制科技的进步，这些空间就需要轮回者进行打破这种垄断，将其恢复到正常发展轨道。

    而对幻想类次元空间，困难就大得太多。由于各种幻想要素的存在，这些空间科技发展往往受到太多限制，科技的体验形式，也因为规则不同，和现实人类世界也截然不同，也许现实世界的火药成分，在那些幻想空间就无法有效，同样的分子式，展现的性质也可能截然不同，更多的问题，都会一一出现。

    这时候，要想让那里的人类群落，呈现出和现实世界中的人类社会类似的发展朝向，拥有更多的共同意志要素，就困难太多，这种要求，远远超过普通轮回者的素质。

    无论是杀伐果断的轮回者，还是智慧卓绝的，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对这种幻想类次元空间的改造工作，都一样会感到棘手，那些小说中看似难度极高的任务，相比与此，不值得一听，也许是紧迫性会超出很多，但成功率的对比上来讲，两者不在一个层次，一个也许有千分之一的成功率，另一个也许只有亿分之一。

    李林现在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出一套通用的方法，用于幻想类次元空间的改造工程，进而提高广大轮回者的改造效率。

    磨练轮回者本身不是目的，让他们完成任务才是最终目标。

    这种情况下，他很快就让天眼挑选了一些正在开拓和探索中的次元空间，进行对比总结。

    这些次元空间中的参与者，从试炼者，到精英轮回者，空间本身，从魔幻到仙侠，各种各样，无所不包，但统一的特点，就是高魔高武，表现出来，就是个体的实力可以摧毁整个文明。

    这种极端条件下，如何让整个空间最后发展成为现实世界人类社会的形态，那就是一个复杂到极点的课题。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次元空间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末日仙缘》这个世界，之所以会被列入选择之列，因为它代表着一个仙侠世界的退化过程，天地灵气的减少，导致了整个世界的退化。如果可以人为造成灵气减少，让这种退化原因被广泛复制到其他次元空间，就可以做到让所有高魔高武的世界，退化到低魔低武的程度，进而就在外部环境下构造了和地球人类近似的发展基础，剩下的工作，就是轮回者非常娴熟的社会发展和改造手段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次元时代（七）

    “百万霸王拳！”精英轮回者，赵深在心中默念一句，便将精神力量凝结到一处，迅速膨胀到千丈的身躯后面，展现出霸王之相，无数震动苍穹的拳影从天而降，将眼前的深渊魔王打成了碎末。

    “总算打倒了最后一个超自然力量拥有着，只要再破坏掉力量核心，这个《魔王与勇者的世界》就再没可能诞生新的超自然能力者，无论是魔王还是勇者，都将永远退出人类的历史舞台。”他这样沉吟着，看着正在陷入崩溃的深渊之地。

    “救世主大人，我们已经救出了国王，魔王的宫殿很快就会毁灭，现在让我们撤退吧”过了一阵，当赵深身形恢复正常，后面几个铠甲骑士走了上来，向他躬身一礼，深深地致意后，随后便提议道。

    “恩，你们先行撤退，我清理掉恶魔的诞生之地再和你们汇合。”赵深当然不会这么快就离开这块地方，力量核心只有在整个深渊之地彻底崩溃后才会有短暂的闪现，用来聚合整个深渊逸散的力量，阻止深渊之地的彻底崩溃，将其重新演化。

    这个力量核心作用在深渊之地，就是恶魔之力，作用在人类世界就是光明之力，两者只是外在表现不同，本质并无根本区别。

    平时它是无形无质的，只有特殊时刻才会显露在物质世界中，这个时刻，就是人类世界或者深渊之地彻底崩溃的时候，它才会出现，进行重新演化。

    这就是《魔王世界》的特殊之处，它分成两面，一面是人类王国，一面是深渊之地。人类王国出产勇士，深渊之地出产魔王，他们就这样纠缠不休，世代循环。

    “请救世主大人多加当心，我们先撤退了”铠甲骑士架着奄奄一息的国王，很快离开了这处死亡之地。对他们而言，这种崩溃的情形并不陌生，上代勇者打败魔王时，出现的情景也是类似，只不过这种深渊之地不会真正消亡，它还会再次出现，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就不一定还能看到了。

    “虽然失去了力量核心，这个世界就不可能再有原来的修炼体系，不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更好的时代会对他们敞开，而不是只能寄希望于每二十年一次的勇者来拯救他们。”赵深慢慢等待着，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抵御深渊崩溃时带来的伤害。

    当一道漆黑的球状物体一闪而现时，赵深的神念已经将其牢牢锁定。

    “湮灭之拳！”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借着缩短到几个字的秘诀，将躯体内无限的力量迅速转化性质，组织起来，一次性释放出去。

    不出他的意料，这个球状物体，被毫无例外地打成了虚无，连最基本的形态也不存在。

    整个世界莫名地震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唯一发生的改变，就是深渊之地的崩溃没有被制止，不停地消散。

    看到这里，耳边传来主神关于最终任务完成的提示，赵深平静地呼出一口气，身形一闪，化成一道亮光，穿出了这个世界。

    “精英轮回者赵深，新任务出现。任务目的地：次元空间《末日仙缘》，空间类型：仙侠幻想。任务具体内容：找出该空间退化的原因，并且尝试将该原因复制到任意一个类似的空间中。任务奖励：贡献度xxxx，特殊奖励xxx……，任务性质必选。”

    当他回到自己的独立居室时，一道信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赵深细细浏览了一遍信息，将整个身体泡在宽大的浴盆中，随着他的心意，适宜温度的清水漫过了整个身体。

    “虽然这具身体并不需要，但这种泡在水中的感觉，还是能够清洗一下心灵的疲惫。虚拟世界中模拟的再好，也没有这种心灵上的额外作用。”他这样想着，暂时将眼前的新任务抛开，进入休息状态。

    ……

    李林制定了当前一个长远时期的任务，想要将探索到的次元空间，最终改造成和现实人类世界类似。这个任务实现的可能，就是要做到将那些次元空间的环境，转化得和现实人类世界尽量一致。

    想要完全一致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那些幻想类空间，它们规则迥异，想要改造这些规则，其投入的精神力量是一个天文数字，根本不可能进行这样的投入。

    唯一的可能就是给予这些空间和现实世界人类相似的社会基础，最基本就是要保证集体大于个体的力量，精神动力可以提供更高的行动力。只要这两点具备了，就能保证这个世界发展的趋势，总归会是靠解放更多人的积极性来实现一个种群的强大。

    就好像现实人类世界从奴隶社会一步步进化，直到资本社会的历程中，真正激发起大多数人积极性的，从来不是虚无缥缈，好听壮丽的话语和理想，而是实实在在给予他们利益，从精神上到物质上，这些利益才保证了可以调动起人的积极性，而不是那些空洞无物的主张。

    崇高的理想可以塑造出少数的圣人，但大多数人想要调动其积极性，最终只能靠普遍的利益驱动，指望发几张理想的传单，就想拉着别人一起去牺牲，那是再愚蠢不过的念头。

    现实人类世界之所以会这样发展，就是因为上面两个基本要素的存在。集体发挥的力量，最终强过个人。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和一个消极怠工的人比起来，可以发挥出几倍效率。如何调动人的积极性，就是一个恒久的话题。

    不管那些幻想类次元空间具体规则差别到何种程度，只要保证他们的社会形态，具备这两个基本因素，那么就可以让他们最终形成和现实人类世界类似的道德观，从而提高近似程度，这样才有利于李林最终对这些世界的本质进行融合吸收。

    这个工程极其浩大，而且非常繁琐，需要一步步进行。

    李林调集了不少幻想类次元空间改造的数据资料，从中找到了一些基本方法。先消灭掉这个世界中太过强大的力量，然后让底层民众个体觉醒，发现自己所具有的力量，进而利用组织好这种力量，从而实现对整个社会的改造。

    如果不能消灭那些强大的个体力量，他们存在的本身，就会导致整个世界发展处于一种受限状态。不管他们有多大度，总不会允许那些世界文明的发展超过他们自己。这点很容易理解，就好像地球时代，强大国家对其他国家科技封锁一样，保证自己的先进优势，是任何一个强者本能的行为。

    过分强大的个体，会肆意地干涉这些世界的发展进程，让它们的发展不可能充分，存在种种弊端，最终导致被阉割一样的发展道路。

    有神的世界，神就会限制人成神的道路。

    有仙的世界，仙就会限制人成仙的过程。

    就算人人都可以成佛，佛也是需要信众和香火的，都去成佛了，谁来供奉？

    一个个拿出各种大道理去说服别人，实则不过是满足个人私欲罢了，小到一个社会，大到整个世界，无不如此。

    现在李林要进行的，就是找到更方便的办法。毕竟幻想类次元空间无穷无尽，而做到能够消灭那些空间中强大个体的精英轮回者数量却有限，不可能进行肆意投入。这就需要一种可以大范围复制和廉价使用的办法，从而完成这第一步cao作。

    ……

    《末日仙缘》世界中，赵良才已经找到了两个志同道合的同志，一个是虬髯大汉陈道长，一个是老和尚一尘。一僧一道，再加上他这个失去身体，只能寄居在血河图中的神魂，形成了奇怪的组合。

    这个组合中最强大的，就是陈道长，他按照这个世界的力量标准，已经进入了中等层次，一百五十岁结丹，现在不过三百余岁，和他一千余年的寿命比起来，还有足够剩余的时间去完成他的理想。

    老和尚一尘，是一个真正想要渡尽天下人的狂僧。他看不惯寺庙种种龌龊，名为渡人，实则敛财渡己。就连那些佛祖也不过是高高在上，传下几篇模棱两可的经文，从不对实际事务进行解释，更不用说给出解决方法，就好比居然没有哪一个佛祖给下一篇增产粮食的经文一样，而这才是度人最实在的一步。

    一尘就是从浩瀚如云的经文中，发现这个事实后，才对所谓的佛祖彻底失望，成为一个狂僧，想要重立新教。

    当他遇到陈道士和赵良才之后，一番交谈之下，很快就发现对方理想颇多相近之处，都想改变凡人的生活。

    当然如果说其他两个人是无私的圣人，他也不相信，他自己的目的借这个从未有人做过的事业，成就圣贤，他也相信其他两人也是类似。

    毕竟传统的修道手段，几乎无人能到达彼岸，那么利用芸芸众生，将他们真正拯救出苦海，也许是一条新路。

    第四百八十章次元时代（八）

    赵良才当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试炼空间，已经被主神选中作为一个实验基地，为了得到其世界退化的秘密，将会进行前所未有的投入。

    如果他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喜不自胜，因为这意味着他的最终试炼任务很可能借着这股东风，而顺利完成，就不必像现在一样，还要苦苦思考如何在两三条枪的基础上，顺利实行凡人推翻仙人统治的不可能事业。

    想要造现有社会组织的反，并且要成功，那就得有一套可以替代现有组织运行的理论架构，否则就会困难重重，最终逃不掉失败的命运，就算成功，也不过是重复一遍现有的社会架构而已。

    主神空间里有无数社会改造的理论，就算赵良才刚刚成年，其知识之丰富，也远不是他身边的两个“同志”可比的，尽管这两个同志的力量超出他无数倍。

    赵良才冥思苦想了近乎三个月，在两个“同志”的陪伴下，游览了大半个《末日仙缘》世界。

    这个世界单从面积上来讲，能够归于第二级次元空间，它有整个太阳系一般大小。看似很大，但考虑到修仙这种事对于资源的消耗率，这般大面积的空间，其供养修道者的总数量，也没有超过百万。这百万之数中，实力低下的占据绝大多数，实力高深的也只有几千人而已。

    如果拿他身边一僧一道来比，这个空间中比他们实力高深的，也不过万人左右，其余的都是大量底层修道者。他们终日忙碌，却修为停滞，往往会带着这一身修为而死去，等待来世被引入门，期待有更好的资质，登上更高一层。

    基本情况他都已经搞得明白，根据主神空间中，提供的资源供养公式，凡人和修道者截然不同，一个修道者所消耗的物品价值，等同于上万个凡人所需。这也是为何一个州郡之地，也只有一个两三个人的道观。

    修道者所消耗的物品，包括玉石，药草，各种灵物，这个世界发展到这种阶段，绝大多数都实现了人工培养，代代相传。其所消耗的物品价值之高，举一个例子，一株千年人参，就得是凡人几十代人日夜精心伺候，不能有病虫，不能有风霜雨雪，这其中的人力价值，就算是放到物品极大丰富的地球上，也是价值连城，何况在这个世界生产力落后的世界。

    凡人除去果腹，大多数时间都在仙人所需而cao劳。

    赵良才一边细细观察这个世界，一边琢磨其中的漏洞和缺陷，以期作为攻击目标，在塑造的理论中加以体现，作为未来斗争的要点。

    总体来说，整个社会架构相当稳定。

    由于有仙人存在，仙人本身能力远超过地球古代时候的政府组织。最初赵良才还以为仙人是丝毫不管凡人死活的，等到他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认知有相当大的偏差。

    虽然从道理上讲，大多数仙人都视凡人如蝼蚁，如牛马。但正如凡人自己也爱惜牲畜牛马，只要有能力，就会给他们足够的食料，防止它们生病掉膘一样，仙人虽然不把凡人当成一个阶层来看，但一样会和凡人照料牛马一般，管理凡人。

    体现到具体的事务上来讲，就是一旦出现大范围的疫病天灾等严重威胁凡人族群生存的事情出现，就会有一些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仙人出面，动用神奇的法术来加以制止。当然这些仙人，就是一些进阶无望，混吃等死的修道者，他们通过这种方式来积累在门派或者家族中的贡献，以寄望于来世修炼时继续享用这些贡献带来的待遇。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侧面，就赵良才来看，虽然这里没有出现明面上地球神话中的天庭，因为修道者的实力远没有神仙那么神通广大，诸如定时降雨等需要消耗大量法力的事情，他们不可能和天庭一般去做，只能做一些应急的补救。

    除此之外，比如大规模修建水利设施这样的工作，一些家族中的修道者，在潜力消耗殆尽的情况下，就会被派出去做这些巩固家族根基的事情。

    兴修水利在历朝历代都是大事，也是消耗人工非常多的事情，古代有能力这样做的朝代不多，而且往往会引出巨大事端，只有到了工业社会，凭借科技之力，才让这件事情变得容易起来。

    在这个世界，就好得多，修道者尤其是那些精通与土木等系法术的，无论是化泥为石，还是指地为井，效率都比凡人高出百千倍来。

    正是因为有这种共生一面的存在，这才让修道者在压榨凡人的同时，还能被凡人们忍受，不至于无法继续生存下去，就算偶然有揭竿而起的事情，也不会遍及整个世界，会被迅速镇压。

    赵良才仔细分析着其中的东西，将旧社会架构中有益的一面补充进入新的社会改造理论。

    这是修道者对凡人有益的一面。至于害处那就数不胜数了。

    最简单的就是凡人生命没有保障，漂亮的妻女是凡人惹祸之因，这就非常不人道，经常引发各种悲剧。

    其次就是凡人的生命往往不被看重，大规模屠杀凡人的事情时有发生，尤其是当一处区域人口增长到一定程度，土地产出无法供应更多人口时。减丁这种和地球古代类似的政策，就经常出现，而执行这些任务的，往往是那些修炼魔道之人。这也是为何曾经囚禁赵良才的黑袍男子可以逍遥那么久的原因。

    古代地球上，由于农业生产工具落后，水利不完善，土地贫瘠，缺少良种等原因，导致一个人出产的粮食，只能供养寥寥数人，这就使得必须有大量劳动力在土地上耕作。最关键的就是一个人出产的东西，无法在消费之外，还能有足够的积蓄供养他自己老年所需，这就必须要多生孩子，让多个子女平摊他的养老负担，才能养老，才能过活。

    古代独生子女是没有市场的，其根本原因就是这里。当然还有其他因素，比如疾病天灾等额外因素。

    这是越生越多恶性循环的起因，老百姓本能自发地想要多生孩子来防止衰老，生育意愿不会下降。只有实在无法抚养，才会做出溺死子女的事情。最终就会导致一个区域土地承载人口到了极限。不首先解决农业生产率的话，那么无论是发展工业，还是商业，都是缘木求鱼，根本不可能解决治乱循环问题。

    只有到了现代社会，以农业而论，一个人可以靠机械种上几百亩地，他一个人的出产，十几年时间的积蓄，就可以保证下半辈子的基本吃喝，这就排除了子女供养的因素，子女更多是为了防止他无力行动的保障，独生子女也有了存在的基础。这样才会导致生育率下降，让整个环境与人口数量达到动态平衡。

    为什么发达国家往往不愿意多生孩子，对年轻人而言，他们基本上都有养老保障，还有养老院等各种社会养老组织，没有后顾之忧，自然想要多享受生活，而不是承担起抚育子女这样繁重的任务。而能够让他们有这些条件的原因，自然是生产效率的提升，少数人就可以制作出大量人所需的基本生活物资。

    这些道理，赵良才知道得一清二楚，但这个世界的修道者，哪怕是所谓触摸到大道的至高之人，也不可能看明白。

    看似简单，但不点通，修道者们就只会纳闷为何人口越来越多，土地越来越少，最后天灾一起，大乱出现，不得不杀尽凡人，重新开始。

    赵良才就是凭借说明白了这些东西，才得到了一僧一道的根本支持，尽管实力和这两人毫无可比性，但只凭这点，他就有首脑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