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猛鬼的瞎眼娇夫[重生]在线阅读 -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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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的烛光下,帝王神色明暗不定:“国师可知道鬼王出世的原因?”

    “臣惭愧,暂未算出其中缘由,观星命盘,应当是天机不可泄露。”国师一揖到底:“陛下可有合适人选派去幽州察看?”

    帝王摩挲着佩剑,剑身折射而出的一道森寒剑光落在他沉肃的脸上。

    “召,三皇子。”

    国师低垂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一道异色,袖中的手紧握,国师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是”。

    国师离开后,帝王收剑入鞘,来到窗外,看着重新隐没在云后的血月,低叹一声:“天下将乱。”

    第2章 第二次搞事   猛鬼:我重生了

    因鬼王出世,帝都暗潮翻涌,而远在幽州的定天府在今夜的意外之后,已经重新陷入平静。

    然而,在万籁俱寂的的深夜,无人看见,有丝丝缕缕的黑雾从地下冒出,悄然拂过熟睡人们的脸庞,冲向定天府的上空。

    它们盘旋、汇聚,只要任何懂得一些玄术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整个定天府都被笼罩在黑雾之中。

    夜半时分,府主卧室。

    侍女从珠守了一夜,已经在榻上睡着了,没有注意到雕花大床上女子的异样。

    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当中,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如纸,苍白无血色的指甲上,渐渐爬上殷红的血色。

    残烛上微弱的火光摇曳了几下,彻底熄灭,落下最后一滴蜡油,仿佛垂泪。

    碧岑的梦中,是一片喜庆的红。

    “一拜天地——”

    那少年红衣如火,垂着失去光泽的眼睛,唇边的笑意有些羞赧。

    “二拜高堂——”

    她牵着他温热的手,面向师父万元道人的牌位。

    “夫妻对拜——”

    她与他相对而立,笑吟吟正要弯身,外面却忽而传来一声惊叫。

    “不好了——魔族打进来了!!”

    这如同某种可怕的魔咒,一时间众人四散奔逃,她牵着少年踏过凌乱的正堂,把略显慌张的少年送到新房,安抚他说:“等我回来,娄景,不要怕。”

    可等她回去,见到的只有满府的尸体。

    魔族闯进了府中,杀光了府里的所有人。

    她找不到娄景,一直找不到,所有人的脸好像都变成了娄景的脸,可她一个个翻过他们的尸体,都不是……都不是……

    最后她还是找到了他,在离新房不远的小路上,他穿着一身大红喜袍,了无生气地倒在路边,红灯笼摔在地上,已经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她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他死在了来找她的路上。

    不……不!

    “娄景!!!”

    她抱着他的尸体,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沿着他被刀锋划开的脖颈滑落时,逐渐变成一道鲜明的血痕。

    她绝望中自戮,因怨成为恶鬼,在满城的亡魂中终日穿梭,穷极一生,只找到了他的几缕残魂。

    最后,连那缕残魂也在她怀里消散……

    了却这一生时,无尽的不甘和怨恨涌上心头。

    如果那时她没有离开就好了……如果没有让娄景一个人等她就好了……

    她是个天煞孤星,不仅害死了全城的人,还害死了娄景。

    如果上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哪怕赌上一切,她也不会让这件事再次发生——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娄景的残魂完成生前的执念,消散于天地间的场景。

    他抚着她的头发,轻声说:“碧岑,不要伤心,我终于能看见你的样子了。”

    “不要走!”

    碧岑猝然惊醒,苍白面容上的黑色脉络快速退散,她喘着粗气,目光空洞地盯着黛青色的纱幔看了一会儿,喉咙里无意识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娄景……”

    塌上的从珠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撩开纱幔,打量表情扭曲恐怖的碧岑:“府主,你、你还好吗?”

    她们府主不会是脑子进水——傻了吧?

    从珠唤了好几声,碧岑才有了反应,她一点点转过头,淡碧色的瞳孔遍布血丝:“现在是什么时候?”

    “啊?什么……哎呦!”

    从珠被突然掀被子下床的碧岑推到一边,那力道可不轻,她撞到旁边柜子,忍不住痛呼一声,扶着腰,慢一拍地转头。

    碧岑抓着镜子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她死死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用力掐自己一把,痛意由浅入深,她神情似咬牙切齿又似狂喜,眼中遍布血丝,诡异无比:“我重生了?哈哈……哈哈哈?”

    那她的娄景……

    “府主,你去哪呀!”

    从珠提着裙摆追出去,然而,门口早没她们府主的身影了。

    这一天,晨起的人们惊异地看到,一匹骏马疯了一般掠过街头,卷起一阵风浪,转眼就没了影。

    众人对那人的背影指指点点,都在叹世风日下,竟有人在街头如此猖狂地纵马,简直放肆。

    而此时,他们嘴中说的放肆之人已经风驰电掣地从城东到了城西,在一处香火还算旺盛的玄清观外勒马。

    碧岑披头散发地坐在马上,近乎贪婪地看着观前一个小摊的摊主。

    摊主是个俊秀少年,他一头乌发用青色发带规整地束在身后,穿着一袭陈旧的单薄衣裳,身影微微消瘦。

    秋意已经有些浓了,单薄的衣服抵御不了寒意,他坐在摊后蘸朱砂画驱鬼符,大概是感到冷了,他时不时搓搓手,往手心哈一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