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慕延泽走后，顾小夏半天没回过神来，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半个剥好的山竹，愣了半天，才把山竹放进嘴里，没心没肺的咬了一口，愤然道，“反正你也不爱我，反正你对我都那么坏，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哼！” 这话说完，顾小夏原本倔强的网上翘起的嘴角却又垂了下来，原本酸酸甜甜的山竹，吃到嘴里仿佛也变成了刺嘴的苦涩，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黯然自语道，“就算你爱我，就算我也很爱你，那又能怎么样？再等几个月，该走的还是得走，你还是会和温柔结婚，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对我而言，还没得到便失去，或者得到以后再失去，又有什么区别？”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居然就这么湿了，以前，对慕延泽是喜欢，随着时间的增加，她渐渐的发现，这喜欢逐渐变成了爱，曾经有人说过，喜欢，就是淡淡的爱，爱，就是深深地喜欢，既然如此，那深深的爱，又是什么？爱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只要一想起他，心就会绞着痛，又算什么？爱到只要一想到他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就有想死的冲动，这又算什么？ 你很爱他，爱到愿意舍弃一切留在他身边，爱到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最终却不得不带着对他的爱，离开。 这又算什么？ 如果被抛下，留在原地的那个人很可怜，那么，背负着沉重的爱与枷锁，迈着决绝的步伐离开的那个人，又算什么？ “慕延泽，不是我不想留下来，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爱不起……” ※※※※※ 第二天一早，慕延泽破天荒的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而没有留在顾小夏的房里过夜，自从顾小夏来到慕家，慕延泽一个星期至少有六天都陪着顾小夏的。 吃早点的时候，慕延泽也和顾小夏全程无交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慕延泽似乎对顾小夏很冷漠，直到慕延泽用过早点，起身离开，都没有和顾小夏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多吃点”，或是——“我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只是对慕夫人说了一句，“妈，我去上班了。”，说完这句话，也没有看过顾小夏一眼，就走了出去。 温柔敏锐的察觉出两人的异样，知道这两个人在闹别扭，觉得有可趁之机，于是在慕延泽起身离开后，也赶紧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来，朝着慕延泽的背影直呼，“延泽，我也要去公司，我坐你的车，等等我！” 说完，又凑在顾小夏耳边，轻蔑一笑，道，“顾小夏，你玩完了，延泽已经对你腻了，你在慕家的好日子，也该结束了。”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一通乱跑，追着慕延泽的步伐跑了出去。 顾小夏转过头，看着温柔离去的背影，小脸微微有些发红，咬了咬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才放下碗筷，委屈的说了一句，“我吃好了，现在去片场，慕夫人慢吃。” “这就不吃了？可别饿着了。”慕夫人抬头看了顾小夏一眼，道，“早饭吃的这么少，午饭可得多吃点，去吧。” “恩，我知道，夫人回见。”顾小夏点了点头，说完便离开了饭厅。 走到慕家大门口，看见向南和小爱已经开着车在门外等着了，那两个人坐在车里，一边张望着，一边吃着手里的早点，一脸轻松加惬意，看见顾小夏来了，赶紧打开车门，然后三人一同赶往片场。 147 不能太爱你 来到片场，顾小夏也是一脸的失落，不知为何，每天和慕延泽朝夕相对，形影不离的，竟然逐渐产生了依赖感，现在慕延泽才半天没理她而已，那感觉就像是天都塌下来，全世界都毁灭崩盘，似乎就连生存，也没有什么意义。 顾小夏无法想象，没有了慕延泽，她今后的人生该怎么过下去，活着还不如去死，不过，她心里也很明白，她现在留在慕延泽身边，也只是暂时拥有慕延泽，等到孩子一生下来，那张契约即时生效，她必须履行承诺，独自离开。 顾小夏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有蓝天，有飞鸟，有忙碌的工作人员，可是，就是没有她想看见的那个人，这感觉，好孤寂，好落寞，慕延泽，真的不会再理她了吗？ 难道，她还没有离开j市，她和慕延泽就要变成形同陌路的两个人了吗，这感觉好残忍。 他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实都在倒计时，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的那天，时间的沙漏变回停止流动，而她的时间，也即将在这一刻停止，属于她和慕延泽的时间，就此结束，每过一秒，时间就悄悄地从指缝中流逝，相处一分钟，就会减少一分钟。 就像一首歌里的歌词——把每天，当做是末日来相爱。 如果，真的可以把相处的每一天，都当世界末日来好好相爱，是不是，人生就不会有太多遗憾，太多不舍，太多不甘心。 有多少相爱的人，到最后之所以会分开，并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分开了，并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因为太爱你，在乎的太多，肯委下身段去原谅的，又太少。 看到顾小夏心事重重，一脸落寂的模样，向南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丫头，怎么啦？不高兴？不开心？是不是慕延泽给你受什么委屈了？还是因为昨天的事……” “恩……”她点了点头，忽然抬起头，看着向南，问道，“……南哥，如果两个人分开了，但不是因为不再相爱，那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啊，各种各样，这个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并不是所有人的性格都可以彼此磨合，相互包容和体谅，性格，家人，事业，钱等等，分开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并不是每一对相爱的情侣都能终成眷属。”向南开口说道。 “那么……，如果两个明明可以相爱，明明在一起很开心的人，到最后不得不被迫分开，是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顾小夏开口问道，说到这，她的眼眶已经有点微微泛红。 “确实很残忍，可是小夏，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残忍的事每天都在发生，灾难残忍吗，战争残忍吗，屠杀残忍吗，虐待动物残忍吗？这些都很残忍，但是每天，这些残忍的事都在不断地重复上演，不停地发生，你可以去阻止，但你不能杜绝，因为你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你妄图改变世界，改变身边的人，改变一切，但是到最后，你会发些，你唯一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向南开口说道。 “可是，我觉得好残酷，这世界这么大，两个人相遇，相爱，多么的不容易，如果最后分开了，但并不是因为不爱了，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相爱的人，最后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好难受……”顾小夏呢喃着。 “小夏，你有没有听过这一段话，别和小人过不去，因为他和谁都过不去，别和社会过不去，因为你会过不去，别和自己过不去，因为一切都会过去，别和感情过不去，因为你还要过下去。”说完，向南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顾小夏。 顾小夏的小脑袋显然不能一下子消化这么长一段话，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喃喃重复着，“别和自己过不去……” 良久，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还不明白，略显迷茫的看着向南，“南哥，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但又好像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因为你最终都会明白，小夏，开心一点，有很多事，我们要学会去面对，去承受，就像化茧成蝶，过程注定是痛苦的，伴随着死亡，但这是你的必经之路。”向南叹了口气，摸了摸顾小夏的头，“你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走一圈，记着，不管心里有多难受，不要亏待自己的肚子，现在的你，要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不开心也得吃，为了孩子还得吃。” 说完，向南便走出了房车，走到没人拐角，找了个树荫偏僻的地方，瞅着四下没人，才拿出手机，拨通了慕橙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慕延泽是不是欺负小夏了？” “有吗？或许有吧，不过，慕延泽欺负她，不是很正常吗？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男人，据我所知，他对顾小夏已经算很有耐心了，他可是慕延泽，你想要求他对一个女人有多好？”慕橙一边练舞，一边接电话。 在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往后下腰，一个漂亮的回旋翻。 “小夏在慕家无依无靠的，而且等到孩子一生下来，她就会立刻失去做母亲的资格，她已经够可怜了，你能不能在慕家多帮帮她？”向南皱着眉说道。 “我已经够帮她了好吗？你知道我为了替她说话，和那个老太婆顶了多少次嘴？那个老太婆现在每天给我安排了一大堆课程，巴不得早点累死我，我已经自顾不暇了！”慕橙不满的说道。 “我有点后悔了……”向南叹了口气，道，“……这场阴谋，或许，不该把她牵扯进来，我现在……” “喂，喂，喂！都这时候了，你可别跟我说后悔这两个字！我受不了这刺激！向南，不管你是不是后悔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没道理你在这个时候放弃吧？”慕橙一下子就急了，赶紧换上缓和的语气，对向南说道，“想想成功，已经离我们很近了，以后慕家的一切，我们一人一半，齐享富贵，这不是很好吗？” “我现在……不想伤害小夏……，你能不能向我保证，无论如何，把对小夏的伤害，减到最低？如果计划成功，我希望能把孩子还给小夏。”向南默默的叹了口气、 “成，成，成，你说什么都成，我的向大爷，都这个时候了，你可千万别给我轻言放弃！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慕橙觉得很无奈。 曾几何时，心硬的就跟石头似的向南，居然也会同情顾小夏，不想伤害她？慕橙有些无法理解，到底是向南年纪大了，心变软了，还是顾小夏改变了他？不过，若说是顾小夏改变了向南，慕橙也是绝对相信，因为顾小夏就像一个有魔法的女人，她改变的男人，又何止向南一个？ 慕延泽，白澈，这些原本冷漠无常，如冰山一般无情的男人，不都被顾小夏一个个的改变了？ ※※※※※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属于慕延泽和顾小夏的冷战期。 顾小夏本来就是一个被动的人，不管在感情里，还是在别的地方，她永远都不会主动出击，所以，慕延泽不来找她，她也拉不下脸去找慕延泽，慕延泽不想和她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和慕延泽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冷战着，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你看见我当不认识，我看见你当做空气。 但是住在同一屋檐下，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便慕延泽把顾小夏当透明人，顾小夏把慕延泽当雕像，但两人晚饭的时候，总会在饭桌上遇见，偶尔也会在大厅，花园遇见，每每这个时候，顾小夏都会充满期待的望着慕延泽，然后慕延泽就会轻蔑的扫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从她面前大步离开。 顾小夏觉得很难受，慕延泽其实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就这么别扭着，谁也不肯先低头认错，谁也不愿服软。 看到这两个人冷战，最高兴的，莫过于温柔，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满心以为，慕延泽终于是对顾小夏腻了，这个小贱货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于是，这两个星期以来，温柔总是有事没事的就去黏着慕延泽，吃过早饭，温柔会贴着慕延泽离开，然后坐他的车一起去公司，下班，温柔会黏着慕延泽，坐他的车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温柔会不断地往慕延泽碗里夹菜，吃过晚饭以后，温柔会千方百计的跟着慕延泽回房，想在他房里留宿一晚。 不过很可惜，唯独是最后一条，总是没有办法实现，慕延泽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理由，把温柔挡在房门外，甚至有时候一张冷冰冰的脸，就把温柔推了出去。 温柔暗自握紧右拳，咬牙发誓道，“慕延泽，咱们走着瞧，姐一定要把你拿下，早晚把你吃掉！” 148 冷战 今天下班回家以后，慕延泽和往常一样，照样和顾小夏冷战，两个人同坐一张饭桌，全程却没有任何交流，疏离的就像陌生人。 关于这些，慕夫人是懒得管的，他们年轻人的感情世界，是如胶似漆也好，冷战到底也罢，慕夫人都懒得多去过问，一句话，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见慕延泽依然不愿搭理顾小夏，坐在慕延泽身边的温柔乐开了花，美滋滋的不断夹菜放进慕延泽碗里，每夹一次菜，就示威般的以胜利者的目光扫顾小夏一眼。 “我吃好了。”慕延泽撇下这话，连看都没有多看顾小夏一眼，放下碗饭就往二楼走。 温柔见状，也立刻放下碗筷，起身追了过去。 顾小夏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话语，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心，却绞着在痛，小丫头不敢有任何不满，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拉巴着饭粒。 慕夫人淡淡的看了顾小夏一眼，道，“延泽就是这样的，你要早点习惯，在他的世界里，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这一点你要清楚明白，所以，不必为这些事不高兴，好好吃饭，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恩，谢谢夫人开导。”顾小夏点了点头，慕夫人的话不仅没有让她心里好过一点，反而更难受了。 不过，饭还得要吃，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顾小夏继续吃着饭。 温柔跟着慕延泽上了二楼，却在书房门口被慕延泽堵了下来，慕延泽转过身，将温柔挡在书房门外，冷冷的看着她，问道，“我准备进去看一会文件，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我就想陪着你。”温柔媚笑着。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批文件的时候怕分心，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慕延泽礼貌的拒绝。 温柔的意思，他懂，正好这几天可以利用温柔好好气一气顾小夏，让顾小夏吃醋，所以对于温柔黏上来的行为慕延泽也没有拒绝，倒是乐意接受，不过，进房里，还是算了吧，慕延泽对温柔的身体，一向兴趣都不大。 并不是因为温柔长的不美，也不是因为温柔身材不好，相反的，温柔脸蛋漂亮身材好，而且对男人也有足够的吸引力，如果她不是温柔，而是别的女人，是一个身份不那么特殊的女人，要是主动送上门来，慕延泽是乐意接受的。 但偏偏她是温柔，一个吃掉了就得负责，接受了就会很难缠的女人，所以慕延泽一直不想和温柔越过那层关系，即便他们已经“同居”了整整三年。 “我很安静，我不打扰你，我只想陪着你，行么？”温柔眨眨眼，一脸卖萌的看着慕延泽。 不过很可惜，前有顾小夏这个自然萌，无时无刻都在天然卖萌，温柔此刻的故意卖萌看在慕延泽眼里，效果实在不大，慕延泽很快就免疫了，只是看着温柔，淡定的说道，“小柔，我知道你想陪着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很感激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但我现在真的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批文件，你去自己找点事打发时间，行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下去，可能就不会这么好听了，温柔懂，她知道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于是便笑了笑，道，“那好，那我就不烦着你了，我让厨房给你炖燕窝，一会给你送过去，工作要紧，但是身体更重要。” “恩，谢谢。”慕延泽客气的点点头，转身走进书房，并将房门关上。 离开慕延泽的书房，温柔似乎有点不甘心，于是对自己身边的小丫鬟娇儿说道，“去，找几个小丫鬟，去顾小夏面前故意漏话，就说我今晚留在慕延泽的书房陪他批文件，晚上还要留在他房里过夜，记着，一定要传到顾小夏的耳朵里，最好添油加醋一番。” “是。”娇儿应了一声，这便退了下去。 吃过晚饭，顾小夏和慕夫人客气的聊了两句，慕夫人对她嘱咐了一番，无非就是要注意身体，能吃尽量多吃，心态要好，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宝宝才能健康之类的，说完，两人便上楼各自回房休息。 顾小夏回到房里，照旧转到了（少爷的禁奴），丫鬟妈子已经送来了晚上的点心，水果，和各类小吃，顾小夏躺在沙发上，却始终觉得电视里演的内容有点看不下去。 不是因为演员没演好，也不是剧情水了，只是单纯的心不在焉，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干什么都没劲儿，吃什么都不香，尤其现在电视里正演到女主角唐佐和与男主角唐门爱的正浓的时候，顾小夏看了更难受。 两个小时后，几个小丫鬟推着新做好的小吃和点心走了进来，就在这时，几个小丫鬟站在房门口开始悄声闲聊起来： “我刚去厨房拿点心，瞧见大厨子正在炖燕窝，原以为是炖给老夫人喝的，随口问了一问，结果不是，原来是温小姐炖给少爷的。” “呀，温小姐对少爷可真好，真贴心，我要是少爷，都被温小姐感动了，话说这几天温小姐和少爷感情挺好的，一起上班，一起回家，真是幸福。” “可不是，少爷就连在书房批阅文件，都要温小姐在旁边陪着，虽然温小姐帮不上什么忙，但只要陪在少爷身边，少爷就很高兴。” “呀，好羡慕，少爷和温小姐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甜蜜了，看来他们的感情又变好了……” 听到这些话，原本还在吃马蹄糕的顾小夏，一下子就食欲全无，右手半块马蹄糕捏着，却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听到刚刚丫鬟们说的闲话，顾小夏心如刀绞。 她记得，慕延泽在书房批阅文件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慕延泽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书房里处理文件，这个时候就连慕夫人一般也不会去打扰慕延泽。 慕延泽的书房，就像是皇宫重地，更像是秘密金库，是一个外人不能轻易涉足的神秘地带，因为那里面实在放了太多关于慕氏集团的资料和秘密。 就连顾小夏，也没有去过慕延泽的书房几次，那里简直就是慕家的禁地，平时除了王妈有资格进去打扫，其他下人都不敢涉足，顾小夏也只进过书房两次而已。 可是现在，慕延泽居然连书房都让温柔陪着，顾小夏觉得心很痛，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想，温柔和慕延泽毕竟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感情总是有的，而且肯定比她要深，他们就快要结婚了，温柔会成为慕延泽的妻子，她才是那个有资格为慕延泽洗手作羹汤的女人，说到底，顾小夏才是那个打扰了他们的人。 她不该留在慕家的，要不是因为她意外怀孕，她或许连踏入慕家的资格都没有。 顾小夏很难受，难过的连东西都吃不下了，只是呆呆的靠在沙发上发愣，丫鬟们送来了点心和水果，就退了出去，房门已经被关上，房间里就剩顾小夏一人，她忽然觉得铺天盖地的寂寞席卷而来。 是的，她和慕延泽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的房间，隔的并不远，然而就是这短短十数米的距离，却遥远的就像天涯海角，仿佛永远都迈不过去。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距离很近，身体贴的很近，他就在你身边，你看着他，但是你们心的距离，却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