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是。”顾小夏点点头，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就在这时，徐海心走了过来，亲密的拉住顾小夏的手，为她打气，“小夏，加油啊！今天的妆容很漂亮，待会一定会很顺利的！别担心！” “恩。”顾小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焦躁的心情，“我会努力的！加油！” 027 对手戏 第一场戏，顾小夏饰演的呆媳妇在被婆婆无理谩骂过后，并没有怀恨在心，反而在婆婆卧病在床之时，不计前嫌的为婆婆亲自熬药，这一幕被白澈饰演的丈夫看见了，丈夫感激妻子的善良以及对婆婆的孝顺，情到深处，两人不禁拥吻。 顾小夏吐了吐舌头，喵了个喵，好重口味，第一次和白澈对戏就是拍吻戏，不过还好不是真吻，只是借位。 “好，大家各就各位，第三十二场，开拍！” 随着导演一声开始，顾小夏和白澈迅速调整好各自的心态，走进场景布置处。 小厨房里，顾小夏饰演的呆媳妇专心致志的熬着汤药，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澈饰演的丈夫正站在厨房门口，眼也不眨的看着她。 “小曼，你在干什么？”丈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在专心熬药的呆媳妇怔了一下，赶紧转过身去，发现是丈夫下夜班回来了，立刻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 “志明，今天怎么这么早？不是上夜班么？”呆媳妇赶紧在围裙上把手擦干净，然后走过去，接过丈夫手里的公文包，“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煮点宵夜？” “先不吃了，今天和小赵换了班，他替我守夜，所以提早回来了，你在干什么？”丈夫看着呆媳妇，满脸疑惑，“这是在给妈熬药？妈的老毛病又犯了？” 白澈的演技十分精湛，纯然天成，仿佛他真的就是戏中那个古板守旧的丈夫王志明，顾小夏都有点分不清，此时此刻，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做梦，或者，她到了一个真的有王志明这个人的第三世界。 只能说，白澈的演技太自然，自然到足以迷惑顾小夏，让她把拍戏都当成了现实。 相较之下，顾小夏的演技就显得青涩稚嫩许多，她本来就是一个刚出道的小新人，即便是表演系专业毕业的大学生，但论起实演经验，她真的还需要多加磨练。 “恩，是啊，我见妈咳得厉害，就帮她熬些汤药。”呆媳妇把公文包挂好，转过头去丈夫笑了笑，“不过啊，我今天又惹妈生气了，我估计妈也是被我气的，才会又犯了老毛病，一会这药熬好了，还得麻烦你替我送进去，否则我怕妈不肯喝。” 妻子如此贤惠，丈夫不禁有些动容，走上前去，紧紧将妻子搂在怀里，柔声道，“妈的脾气难道我还不知道？我不在家，你没少受气吧？就跟上次一样，非得冤枉你，说你拿了她的五万块钱，结果后来在泡菜坛子下面找到了，真是委屈你了。” “志明，别这么说，我不委屈，真的，为了这个家，做什么都不委屈。”呆媳妇轻轻地靠在丈夫温暖的怀抱中。 这一霎，顾小夏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直跳，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虽然白澈一直尽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但这毕竟是一场拥吻戏，再怎么样避免，肢体难免还是会有所接触。 “小曼，能娶到你这么贤惠的老婆，是我的福气。”白澈轻轻托起顾小夏的下巴，眼神专注而深情的望着她，说话间，有淡淡的薄荷香喷洒在顾小夏的脸颊上。 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顾小夏紧张的脸色发红，心里默念着：来了，来了…… 白澈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她几乎可以清楚地看见白澈脸上每一个细微的毛孔。 不得不承认，白澈的皮肤真的好好，白皙水润，没有一颗小痘痘，保养的比她这个小姑娘还好，这种皮肤，真的不像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顾小夏各种羡慕嫉妒恨。 “小曼，我爱你。”白澈轻轻托起顾小夏的下巴，轻轻扭着她的头，专业而娴熟的避开摄影机的死角，与顾小夏形成一种看似在接吻，其实连嘴唇都没有碰到的画面。 从摄影机的角度看上去，白澈和顾小夏贴在一起，正在热情的拥吻着，其实他们只是脸对着脸，避开了摄影机的死角，这就是拍戏时常用的“借位”。 一旁坐着的导演点了点头，表示赞许，对着白澈和顾小夏比了个“赞”的大拇指，示意他们继续。 尽管只是借位，但是他们的距离真的好近，好近！近到两张脸几乎贴到一起，近到顾小夏快要不能呼吸。 就在这时，她脑海中居然一闪而过慕延泽的脸，对了，除了慕延泽以外，白澈应该算是第二个和她靠得这么近的男人，不知道这一幕如果被慕延泽看见，那位霸道的首席大人会不会生气暴怒呢？ 不对，不对，顾小夏你在想什么？慕延泽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他为什么要为了你生气暴怒？想太多了。 一个瞬间，她混乱的小脑袋里居然闪过无数个画面，无数个想法，最多的，居然还是那位霸道的首席大人。 不过，白澈的口气好清新，她闻到的全是淡淡的薄荷香，看样子白澈事先就做好了准备，他一定喷了薄荷味的口气清新剂！哎呀，糟了，顾小夏咬了咬下唇，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她好像什么口气清新剂都没有喷！ 她中午貌似还吃了韭菜…… 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她的脑袋，她几乎快要晕倒在白澈怀里。 “药快糊了。”白澈忽然低声说道，他的嘴唇几乎完全没动。 “什么？”顾小夏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他。 “你的台词，药快糊了。”白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又重复了一遍。 老天！她只顾着害羞和胡思乱想，居然把自己的台词都给忘了，幸好有白澈提醒她，没想到白澈居然记得她的台词，她赶紧整理好凌乱的思绪，让自己投入到呆媳妇的角色中。 “志明，药快糊了。”呆媳妇轻轻推开丈夫，面带娇羞之色，转过头望了一眼厨房里正在熬着的汤药，“该把药给妈送进去了。” “很好！太完美了！卡！” 随着最后一句台词，导演满意的喊停，所有的工作人员也都纷纷松了口气，“噼里啪啦！”，满场都是鼓掌声。 “好了，这场戏实在太完美了！大家辛苦了，顾小姐和白先生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准备下一场！” 导演满意的点着头，转过身和制片人及副导讨论起来。 白澈轻轻地放开顾小夏，看到小女孩一张小脸涨得绯红，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许异样，肩膀微微有些发抖，白澈感到很诧异。 他拍吻戏不是一次两次了，与他合作过的女演员也是不计其数，像顾小夏这种反应的，还是第一次，这女孩？到底怎么回事？她难道是在害怕？从没和男人靠得这么近？ 白澈摇了摇头，不应该啊！按说顾小夏这种女孩子，连慕延泽这种情场贵公子都能成功勾引，手段应该很犀利才对，怎么会和男人稍稍靠近了一些就害羞成这个样子？ “顾小姐，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澈轻轻扶住顾小夏的双肩，感觉她的身子还是抖得厉害，也不敢就这么放开她，于是便扶着她，往休息区走去，“我扶你回去休息。” “谢谢你了，白先生，其实我有点紧张，刚刚多亏有你提醒，否则我真的把自己的台词都忘记了，要是没有你，这场戏该白拍了，又要浪费大家的时间。”顾小夏对着白澈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你是第一次拍吻戏？”白澈一边扶着她走，一边开口问道。 “恩，是啊，有点紧张，让你看笑话了。”顾小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先生，真的要谢谢你了，和我这种新人演对手戏，对你来说很困扰吧？” “不会。”白澈摇了摇头，“谁都是从新人一步步走过来的，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 顾小夏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白澈，还是温柔，而且说话也好婉转，她明明就因为害羞而忘记了台词，差点就把这场戏演砸了，但是白澈却这样安慰她。 “小夏姐！辛苦了！喝点水吧！” “小夏，刚刚表现的太好了！” 向南和小爱也赶了过来，看见顾小夏的经纪人和助理来了，白澈轻轻放开顾小夏的手，把顾小夏交到助理小爱的手里。 “顾小姐，不打扰你休息了，告辞。”白澈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助理小爱和向南一左一右扶住顾小夏，陪她走回休息区坐下，她接过小爱递来的西瓜汁，一边喝着，一边想着刚刚那场吻戏。 这是她第一次拍戏，有时候太投入了，甚至会分不清戏中和现实，演着演着，居然有一种错把戏剧当现实的幻觉，譬如刚刚那场吻戏，虽然只是一场吻戏，只是拍戏，而且还是借位，但她还是会脸红心跳，还是会害羞。 或许，这就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虽是演戏，可谁又知道，这世界，这人生，或许原本就是一个更大的舞台，人的一生，根本就是在演一场华丽的舞台剧，只是那台下的观众，换了又换，来了又走。 028 烧烤 稍作休息，又接着开拍第二场戏和第三场戏，有过第一次的对戏经验，接下来，顾小夏和白澈演起对手戏来，就顺利多了。 虽然顾小夏还是有一些小小的羞涩，台词有时也会因为紧张而忘记，但白澈总能及时的提醒她，似乎白澈不光背下他自己的台词，连顾小夏的台词也一并记下来了，顾小夏觉得白澈实在厉害，简直就是超人，他的脑袋怎么能同时记下两个人的台词？不愧是戏痴。 有白澈的提携，接下来的两场对手戏拍的非常顺利，整个下午，只ng了一次，对于导演和整个剧组而言，这是一个福音，ng少，意味着今天的工作量会减少很多，意味着可以提早收工，意味着可以节省很多经费开销。 更意味着，晚上他们有时间整个剧组出去聚一聚，找点乐子。 这是第一次，顾小夏连拍三场戏，只ng了一次，对于导演而言，今天的简直就是被上帝亲吻的幸运日，顾小夏也得到了导演无数的赞美和嘉许。 拍完最后一场戏，剧组收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了，剧组约好晚上在百度烧烤聚餐，愿意的参加的都可以去。 顾小夏回到化妆室，准备洗脸卸妆以后，也去百度烧烤参加今晚的聚餐。 徐海心在回化妆室的路上，一直在低声咒骂着，她咒骂的对象，就是今天受到导演赞美和嘉许的顾小夏。 “该死的顾小夏，她只不过是少ng了几次，居然被导演夸上天了？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我拍戏从不ng，几乎都是一条过，我也没间导演夸过我啊？相反的，她常常ng，今天就因为少ng了几次，居然被夸成这样！这世界真是疯了！”徐海心不断小声咒骂着，发泄内心的不满。 整个剧组，上至导演，下至送盒饭的，几乎都把顾小夏奉为神明，她简直就是整个剧组的女王！而她徐海心呢？却像一个不痛不痒的路人，无人问乏！凭什么？那个顾小夏既没演技，又没脸蛋！ 就凭她是慕氏集团少主钦点的女主角么？就因为她勾的一手好男人么？徐海心妒忌的快要发疯！她不服！ 她有演技，有实力，有身材，有脸蛋，却输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顾小夏，只因为那个顾小夏有后台！ “海心姐，你就别生气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导演和制片人一直都把顾小夏当成宠儿，她现在也确实很红，好多广告商争先抢后的找她拍广告呢。”徐海心的小助理开口安慰道。 “我就是不服气，她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凭什么她能被慕少主一眼看中，我却没有这个机会？”徐海心暗自握紧右拳。 回到自己的化妆室，推开门的一瞬间，徐海心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抬头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温柔正坐在她的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看见温柔，徐海心就有不好的预感，对徐海心而言，温柔就像一条美艳的毒蛇，虽然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那笑里却是藏了刀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必在凝视着你，你与邪恶对视，你的双眼也必将沾染邪恶。 所以，徐海心是害怕温柔的，更怕和这个女人打交道，因为她知道，和魔鬼做交易，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今天她帮温柔对付别人，难保将来的某一天，温柔会不会回头来对付她。 “温小姐，您来了？”徐海心收起内心的忐忑不安，收起尴尬，换上一脸热忱的微笑，“您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把这里收拾一下啊！” 转过头，对自己的助理吩咐道，“快去给温小姐倒一杯茶！切点水果！” “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温柔缓缓一笑，但这笑容，看在徐海心眼里却很恐怖，“有进展吗？” “这个……”徐海心尴尬的笑了笑，“……暂时还没有。” 她胆子小，虽然自己也讨厌顾小夏，但毕竟她和顾小夏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顾小夏最多也就是抢了她一个女主角，徐海心就算再痛恨顾小夏，也不至于去谋害她。 况且顾小夏现在又有慕延泽这个靠山，徐海心担心自己偷鸡不成赊把米。 所以她今天给顾小夏送去的点心和小菜里，并没有放温柔那天给她的药，虽然她内心几番挣扎，但最后还是没能狠下这个胆，徐海心的胆子终归还是小了点。 “这都几天了？我交代你的事，你当成耳边风？”温柔眉间紧蹙，语调微微提高，“徐海心，你的女主角已经被顾小夏抢走了，你不会连这个女二号，也不想继续演下去了吧？我和王导的关系一直不错，只要我一句话，女二号就能立刻换人！” 一听到女二号要换人，徐海心急了，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精明婆婆呆媳妇），无论是剧本，还是场景，导演，制片，都是最好的，所以这是一部绝对能红的剧，而且因为有慕延泽和顾小夏的绯闻打响了名气，这部剧基本是未播先红。 虽然她已经痛失女主角，但是能演一个女二号，将来也是能跟着沾沾光，说不定还能跟着火一把，所以徐海心绝对不愿放弃这个女二号，再说了，即便只是女二号，那也是她用身体换来的。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温小姐，我怎么敢敷衍你呢？”徐海心急的满脸通红，赶紧解释，“不瞒你说，我也很讨厌顾小夏，你吩咐的事，我一定会办好，但是现在我和顾小夏还不太熟，她的那个经纪人又很警惕，我实在不好下手。” 徐海心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炮灰她是当定了，如果将来出事了，那么替温柔背黑锅的人，一定是她！徐海心觉得自己真倒霉！为什么这些女人争风吃醋，要把她这个不相干的外人扯进来呢？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必须把这个……”温柔笑了笑，又往徐海心手里塞了一包药粉，“……悄悄放进顾小夏的饮食里，到时候会有人把那个碍事的经纪人和小助理支开，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女主角就是你的了，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好。” “是，我明白了。”徐海心暗自咬牙，握紧了手里的药粉包。 ※※※※※ “小夏姐，你今天真是太棒了，你演的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助理小爱一边替顾小夏切水果，一边不停地拍马屁。 身为一个小助理，首先要学好的第一门功课就是溜须拍马，小爱自认为她的功力不差，而且顾小夏是一个值得奉承的主子，当初为了争夺给顾小夏当助理的名额，小爱送了不少钱给制片人，使出浑身解数才争夺到这个名额。 要知道，顾小夏现在风头正盛，有多少人都在抢着要当她的助理，每天跟在顾小夏身边，万一哪天一不小心就跟着火了呢。 “有这么夸张啊？小爱你说话实在太夸张了，说实话，我今天超紧张的，要不是白先生一直提点我，我肯定会出大错。”顾小夏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