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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正疑惑着,路德发现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他瞳孔瞬间瞪圆了,仿佛世界坍塌,露出明显的沮丧神色,如果能早一点发现他有了伴侣的话,他就不会贸贸然开口邀请他跟自己回去。

    他脑子一片混乱,磕磕绊绊地说:“抱歉,我不知道你,你、你们……我,如果不方便的话,实在是,我很抱歉。”

    沈凛有些事情想问路德,于是他挣了挣晏修一的手,没挣开,他斜眼瞪了下晏修一,对路德:“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费顿。很感谢你慷慨的邀请。”

    这一刻,他明显察觉到,晏修一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收紧了。

    朋友?

    他望过来的目光带着nongnong的探寻和不满。

    沈凛面无表情,压低了声音提醒他:“线索重要。”

    晏修一仍是不太满意,但忍住了。

    路德看了一眼晏修一,又看向沈凛,他低头陷入沉思,片刻,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再次抬头看晏修一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服输的挑衅,他伸手递给晏修一:“你好,费顿,我是路德,很高兴认识你。”

    “费顿。”晏修一淡淡地回应,他浅色的瞳孔闪烁着冷质金色的光泽,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宣战,让路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但路德还是尽力保持脸上的微笑,倔强地迎视晏修一的目光:“很高兴认识你,麦克的……朋友。”

    第24章 枪杀

    路德的家地方不大,但收拾得简洁干净,有很多琐碎零散的小玩意,尤其是各类动物的摆件。

    察觉到沈凛的目光落在那些小动物上,他红了脸,说:“如果有机会出去,我想看看外面的动物,听镇上的老人讲过,外面有米粒大小的鸟,也有小山大小的鱼,还有几人高的鹿和会飞的老鼠。”

    沈凛听他说的颠三倒四,忍俊不禁,他告诉路德:“我听说,米粒大小的是蜂鸟,小山大小的应当不是鱼,是一种名叫鲸的动物,几人高的叫长颈鹿,会飞的老鼠……应该是飞鼠,它其实不会飞,也不是老鼠,它只是在滑翔。”

    路德听得发怔,露出向往的神色:“真好,小镇外的世界一定很丰富多彩,我好想出去看看。”

    沈凛点头:“我也想,可我们出不去。”

    “是的……”路德沮丧地说,“我们出不去,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架子上面一只小狮子的摆件送到沈凛手边,“这个送给你,你们很像,一样精致高贵却十分可爱。”

    沈凛:“……”

    晏修一目光冷冷地落在沈凛脸上。

    沈凛顶着他的目光,把狮子收下:“谢谢,我很喜欢,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我给你讲一些鲸鱼的故事吧?”

    他给路德讲了有关鲸鱼的习性,一直讲到巨大鲸落的形成,路德听得几乎入迷了,他双目充满爱慕地看着沈凛,为他着迷:“你真博学。”

    “没有,昨天我去图书馆了,正巧看到这些,路德,你认识的人比较多,有没有能翻译古文字的?”沈凛找到好机会。

    路德想了想,说:“安妮太太应该可以,听说她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图书馆工作,也是月沉乡旧文字时代的研究者。”

    “安妮太太?”沈凛脑海里立刻浮现那个神色有些刻薄,总是要大着嗓门讲话,牵着只秃了毛的鹦鹉颤颤巍巍地溜弯的老太太,不敢相信地问,“是莱莎的房东太太?”

    “是的,只是她年纪大了,常常记不住东西,不知道她旧文字还记得多少。麦克,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最近也在研究旧文字,我想离神更近一点。”

    “是吗?”路德担忧地提醒道,“其实和神保持一定的距离最好,大多数人都不是背负圣命的,对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偶尔聆听到神明圣喻反而会让我们的精神出现问题,镇上有不少这样的案例。”

    “谢谢你的提醒,”沈凛说,“我会注意的。”

    路德说:“很高兴能帮到你。”他说完,转身去厨房做饭。

    晏修一突然问:“为什么说我们是朋友?”

    沈凛敷衍地解释:“……男朋友也是朋友。”

    晏修一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他“嗯”了一下,内心涌出亲吻的冲动,于是凑过去,亲向沈凛的唇角,沈凛猝不及防,无奈地看着晏修一,不禁对KP说:“你这恶趣味太糟糕了。”

    “这是符合人设的!”KP辩解道,“费尔顿痴迷奥洛克,你们之间的关系太安全了!我希望他的爱能再火热一点,能燃烧自我!”

    ……神他妈燃烧自我。现在已经很火热了,再火热就出事了。

    沈凛面无表情地心想,他安抚好晏修一,走到厨房外问道:“需要帮忙吗,路德?”

    “不需要!你是我尊贵的客人……”路德声音停住,他从厨房探出脑袋,看向沈凛,“抱歉,也许的确需要你帮忙,能进来帮我把这些豌豆剥好吗?”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沈凛背后的晏修一,对沈凛说,“厨房很小,你进来就好,再多第三个人就挤不下了。”

    他私心不想让两人单独待在外面,还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情况下。他想要和麦克独处,在这样狭小的房间里,如果能够因为意外肩膀或者手指相碰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清纯酒保的小心思止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