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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以一人为枷锁,自己将自己画地为牢,克制的可怕。 班擎笑了笑,他还没对江安青说过喜欢。 “再见。”班擎说。 江安青眼底依旧是那片柔和,“谢谢。” 班擎抿紧嘴,只听江安青又道:“您的钢笔很好,不过不适合我,会有懂得欣赏它的人的。” 话音刚落,班擎心底的所有遗憾都仿佛消散了。 —— 沈舒城睁眼环绕一圈卧室,简约干净,都是江安青的生活痕迹。 咚的一声关门声,沈舒城意识到那个男人离开了。 江安青穿着拖鞋走进厨房的脚步声响起。 沈舒城此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跑进别人家中的小偷,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听着家主人的脚步声。 江安青在煮水,又一阵哗啦啦的塑料袋声响起,接着是药盒打在桌面上。 哒、哒、哒。 卧室的门被打开,一丝客厅的光照了进来。 沈舒城早在江安青开门前闭上了眼睛。 他从刚刚的一个小偷变成了一个卑劣的装睡的小偷。 “沈舒城?”江安青在喊他。 江安青刚才看到沈舒城皱着眉有些难受的样子,便找了些解酒药。 看起来沈舒城还在睡。 江安青坐在床边放下药,目光盯着沈舒城,房间内又陷入沉默。 沈舒城发现江安青的手贴了过来,凉爽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沈舒城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那手背快速的缩了回去,沈舒城心底只有一句完了。 “你醒了?”江安青问。 沈舒城没办法再装睡,只能缓慢又缓慢的睁开眼睛,装出一副刚刚被江安青叫醒的样子。 “……嗯,”沈舒城的声音十分沙哑:“这是哪儿?” 一下子尴尬的人轮到了江安青。 “我家。”江安青轻声道。 心怀鬼胎的两个人都默契的错过这个话题,江安青看了眼沈舒城后问道:“怎么来南城了?” 沈舒城抿了下嘴,“工作需要。” 江安青点点头。 尖锐的人不再尖锐,淡漠的人不再淡漠。 “要喝粥吗?”江安青解释道:“不然喝药可能会胃疼。” 沈舒城看到了江安青的那双眼睛,烫的发亮。 在江安青转身去拿粥的时候沈舒城想了很多开口的方式,但最后问出口的却是最直白,但也最直击的。 “我小姨在医院跟你说什么了?” 江安青的碗轻轻放在床头,卧室的灯被打开,沈舒城将江安青所有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说哪次?”江安青的表情疑惑的恰到好处。 沈舒城都想拍手赞一句演技不错。 “先喝粥……”江安青的话刚说出口,沈舒城就道:“奶奶去世那天,罗燕跟你说什么了?” 江安青的手在发抖。 “没说什么。” 沈舒城还想说,就听江安青轻轻笑了笑,仿佛那件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刚醒酒就这么生龙活虎?”江安青的眼底藏着笑意。 沈舒城噎住,明明知道江安青是在转移话题却没办法。 他端起粥碗喝了一大口。 啪的一声,碗被放在床头。 “现在能说了吗?” 江安青却丝毫不着急,他拿过床头边的药盒拧出一枚白色药片。 “醒酒药,热水。” 沈舒城深吸一口气,按着江安青的话乖乖的喝了药吃了粥。 “现在呢?”沈舒城问。 江安青则是站了起来,“现在你需要休息。” 沈舒城刚想发作,就听江安青轻声道:“沈舒城。” 没人这么叫过自己,别人要么当面喊城哥,要么是其他的故作亲昵的称呼舒城,没有别人这样板板正正的喊自己沈舒城。 可沈舒城就吃这一套。 时隔经年,沈舒城带着哭腔吼出一声委屈。 “你不能就这么扔了我。” 江安青握住门把手的动作顿住。 “江安青,你太狠心了。” “那我该怎么办?”江安青背对着沈舒城问。 沈舒城紧抿着嘴,仿佛要将自己刚才差点哭出来的丢脸抹掉,只道:“有什么事情不能两个人在一起解决?” 江安青:“那如果是只能分开才能解决呢?” “就因为奶奶的遗愿?”沈舒城问。 江安青的肩膀松垮了下来,但脊背还是挺直,“是。” “为什么?”沈舒城一股脑的将疑问全部抛了出来。 “难道就因为一句话,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那以前那些都算什么?你告诉我啊江安青!” “那你告诉我。”江安青转身直视着沈舒城问:“现在你能和我在一起吗?你敢和我在一起吗?” “奶奶在天上看着呢。”江安青道。 沈舒城的力气散了,他被江安青的问话弄懵了。 是啊,他现在能和江安青在一起吗,他敢吗。 一边为着亲人的遗愿不得不提分手,一边又煎熬地藏着秘密。 原来这就是江安青的九年吗。 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被逼着往前走。 沈舒城恨,恨自己不把两个人的关系早早告诉奶奶,恨自己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