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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压低的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崩溃,“老总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接下来你不准再说这个话题的相关字眼,不然杨总会想宰了你的。”

    刚才的事是荣涅做的。

    余扶寒不满的皱了皱眉。

    过了约莫几分钟,演播厅里重新亮起灯光。

    刚刚停电的几分钟里,荣涅和节目方已经商量好了,女主持人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引导到了别的地方,默契的没有提之前的话题。

    余扶寒下场后不怎么高兴,仗着化妆间里没人,耳朵尾巴变出来乱窜。

    荣涅简直快要被他折磨死了。

    “你接这个节目,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借着直播公开?”

    余扶寒不说话,耳朵抖成了飞机耳。

    这是默认了。

    荣涅:“……”

    他好心累。

    “这是顾黎戈教你的,还是你自己要说的?”

    余扶寒的瞳孔色泽变深了一些,明显不怎么高兴,声音也闷闷的:“不关你的事。”

    很明显了。

    顾黎戈不知道这事儿,完全是某位猫祖宗突发奇想,闷声做大事。

    要不是他反应快,今天他的手机就得被打爆,虽然目前的状态也差不多了。

    荣涅苦口婆心的跟小祖宗说了半天,他一点都没听进去。

    余扶寒看了眼时间,跟顾黎戈约好的时间要到了,他不想跟荣涅继续纠缠下去,换了衣服就下楼。

    顾黎戈的车就在门口等着接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余猫猫,典型的闷声做大事类型。

    可恶,荣涅你干嘛不让我们猫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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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刚一上车,余扶寒就被抱住了。

    他艰难的从顾黎戈怀中抽出一只手,“干嘛呀?”

    顾黎戈把头埋在他肩窝,闷声笑了几下:“直播我看了。”

    余扶寒气呼呼的:“都怪荣涅,如果不是荣涅把电源拉了,我就能说出来了。”

    顾黎戈抬起头,从下至上看着他,瞳孔里闪烁着不明的亮光,“就这么想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伴侣?”

    余扶寒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他顿了顿,又忍不住生气:“都怪荣涅!”

    顾黎戈把他抱紧了,“嗯,都怪他。”

    余扶寒兀自生气了半天,直到车子上路,他才反应过来,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顾黎戈:“买东西。”

    余扶寒歪头看着他:“什么东西?”

    他这样做的时候,耳朵又悄悄冒了出来,在头顶上左右乱抓,顾黎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感慨这两只“大耳朵”的手感真是非常好:“花。”

    余扶寒疑惑:“买花做什么?”

    顾黎戈只是不紧不慢的揉着他的大耳朵,“到地方了你就知道。”

    余扶寒没多大好奇心,闷闷的说了声“哦”,就低头自顾自生闷气。

    都怪荣涅!他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

    车子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了下来,秘书下车去抱了一束白色的康乃馨回来,降下挡板递到了后车,随后又升起车中间的挡板,眼不见为净。

    密闭的车厢内逐渐弥漫开康乃馨的香味,浅淡的花香不比其他浓烈的味道,若有似无的勾着人的鼻子,芬芳馥郁、香气扑鼻。

    余扶寒抱着那束花,一开始还不明白这白色小花是用来干什么的。

    车子停在了目的地。

    他下车一看,动作倏地愣住,看看面前的牌子,又看看怀中的花束,无师自通的明白了什么。

    他刚生出点犹豫,顾黎戈就牵着他的手往前去。

    “走吧,带你去见我母亲。”

    余扶寒走过那块挂在铁栏杆上的牌子,上面金漆的字迹从他余光飞快掠过——西城墓园。

    过年的时间,墓园里比平常多了几分烟火气,处处闻得见焚烧过后的纸钱味,墓园依山傍水,空气清新,两者混杂在一起,拼了命的往人跟前凑。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脚下踩着的泥土有些湿润,泥泞沾染上青石阶两边。

    这儿的天气似乎永远也不会晴,天空阴沉沉的,半边青半边灰,有几片云晃晃悠悠的浮在空中,掺杂上一点雾白。

    走过冗长的阶梯,余扶寒突然有些胆怯,停在原地止住脚步:“我可以……去看她吗?”

    顾黎戈陪他一同等在原地,闻言突兀笑了,“想什么呢?你当然可以,除了你,也没有人可以了。”

    余扶寒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走到了两座墓碑前。

    顾黎戈看着左边,“这是我母亲。”他的目光又转向右边,“这是我外公。”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悲伤和痛苦,有的只是接近漠然的平静。

    余扶寒低头看去。

    左边墓碑的照片上,是个很美的年轻女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笑容灿烂,眼型和顾黎戈如出一辙。

    右边墓碑的照片上,是个中年男人,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板着脸,一脸的凶相,看着不太好说话,看向镜头的目光却隐隐透着柔和,透过镜头在看拍照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