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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上位所做第一件事,便是为当年的霍老将军平反,方面那桩案子被重新提出来审,半月后,他竟真的成功为霍家洗清冤屈。 新皇找到了霍离歌,亲自将他迎回朝堂,封为将军,此殊荣前无古人。 霍离歌不愧为霍家子弟,仅用了两年,便彻底剿清了为害大凤朝十数年之久的蛮夷人,此后屡战屡胜,官拜一品,重权在手。 就在霍离歌打算交还兵权,辞官回乡时,变故陡生。 他太单纯也太强大,以至功高盖主,最后竟被儿时的好友,现今的新皇派来的刺客一刀刺中心脏,几经生死。 霍离歌还是挺过来了。 剧本到这里戛然而止,三言两语透露出的是一个战神跌宕起伏的一生。 余扶寒看得双眼发亮,往后一翻,眼睛登时更亮了。 王导给他发来的竟然是青年离歌的剧本?! 签下那份不平等条约这么久,这是第一次,余扶寒觉得自己赚了。 试镜时间在下月一号,时间紧迫,他只有一个周的时间准备试镜,熟悉霍离歌这个角色。 余扶寒摩拳擦掌、信心满满。 可等到真的试镜那一天,他又开始怵。 荣涅看得直呼神奇,这位小祖宗可是少有怕的东西,难得他胆怵一回。 海天大厦二十二楼,试镜点。 整层大楼都被包了,最中间庞大的会议室便是试镜点。 余扶寒早上没吃东西,这会儿手里拿着个热狗面包在啃。 旁边的荣涅手上提着三明治,看了他慢条斯理的模样就生气,“买三明治不要,嫌冷的不好吃,素食产品也不要,嫌味道太重,非要跑老远给你买个热狗,你怎么不说你要去餐厅吃呢。” 余扶寒:“我打算去,你不让。” 荣涅:“……” 他简直要被这猫祖宗气死了。 余扶寒丢掉包装袋,在大厅里环视一圈。 试镜点是一整层楼,可实际上来的人并不多,连经纪人一起算上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十个人,毕竟是王导的戏,很多小明星甚至都不够资格来参加试镜。 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行也没关系,总会有下一部戏。 余扶寒抱着这样的心理准备,一直到进了会议室,他才陡然一楞。 原因无他,长桌后坐的众多人中,有一个格外眼熟。 早上才被他踹过几脚的顾黎戈,且他还坐在王导身旁,地位可见一斑。 余扶寒停顿两秒,走到空空如也的场地前。 编剧跟余扶寒有过合作,见状对他笑笑,从一堆试镜片段中随机抽出一段,递给他。 余扶寒低头一看,发现是五段试镜片段中,最难也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一段。 难就难在,这段戏需要极强的情绪爆发力和要眼神控制能力,否则渲染不出情绪,不能把人带入戏。简单也简单在,这段戏只需要几个短暂的镜头就好。 这一段戏,正是登基为新皇的三皇子,在一所小院落找到已成为教书先生的霍离歌。 编剧跟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开始。 只一瞬间,余扶寒身上的气势就变了。 青年离歌其实反而是最难演的,这个时期的霍离歌身上气质很杂。 他是沦落为阶下囚的将门之子,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金贵少爷,却一夜之间成了逃犯,后又为了活命,他在最真实的战场上厮杀了几年,那双手见过血,现在又拿起了书卷,成了文人。 这个角色需要几分真汉子的血腥气,又不能太过,还要有成为教书先生后的温润清俊,最主要不能丢失他从小到大,几乎生长在骨子里的贵气,和在乱世中打过滚的隐忍。 王导不太看好刚进门的小年轻。 这小年轻长的太漂亮了,霍离歌却是战神,哪儿有这么漂亮白净的将军? 他侧头,有些头疼道:“黎戈,他……恐怕支撑不起格局。” 顾黎戈嗓音淡淡的,“您看下去,不就知道行不行了吗?” 余扶寒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垂眸,再一抬头,周身气质便成了温润中夹杂着痞气,手掌虚握,仿佛执着本书卷正在讲课。 过分精致的脸非但不是减分点,反而成了加分点,那种眉梢眼角透出来的惊艳,正是霍家唯一的小少爷会有的。 简直活脱脱一个霍离歌。 正看着,他耳朵微动,听见了外面许多人远远走来的脚步声。 他侧耳听了片刻,脊背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弓直了,随时准备作战,这是他多年在军营养成的行为习惯之一,随时保持警惕。 正疑惑着,院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大队人马鱼贯而入,顷刻包围了小院。 秩序严明的士兵站在两队,正中央的轿子上,身穿明黄服装的青年男人缓步走来。 等那人走到近处,霍离歌才猛然发现,那人的脸和他幼年记忆中的一人格外相似。 这一段剧情到这里戛然而止。 似乎是意料之外,但其实在意料之中,余扶寒被选上了。 在场的几个评委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王导迟迟没有说话,旁边的顾黎戈提醒了他一下,他才回神,拍板定下了余扶寒。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余扶寒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眼。 正好对上顾黎戈看过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