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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卫父卫母只好住进了新房，还好新房子和老宅子的距离不是很远，他们经常会回来看外公。 因为住得近，开始的时候，卫明杉也没有多担心，说不定多串串门，外公就会消气了，但没想到这个赌气就这样赌了一年。 不过这一年里他回家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只会在每年的大小长假回家里一趟，然后每次在家都会给外公交作业，只是没有到达外公的标准，所以外公还是不肯见他。 当然寒假过年的时候，外公还是会让他进家门一起吃个年夜饭，只是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不管他怎么说，都一直哼哼唧唧的。 卫明杉被卫明玫送到了自己家，到家之后他就给宫泽玉报了平安。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准备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去看外公。今天拜访了张教授，然后又在路上奔波了几个小时，他也有些累了，也不好这么晚了再去打扰老人家。 次日一早，卫明杉就带着两幅画前往了外公家。 开门的是外公家的保姆刘伯，虽然三家人离得挺近，但一个老年人也不能没人照顾，父母舅舅他们好说歹说才让外公接受了给他请一个保姆照顾他，不过外公要求保姆一定要是男的，他说不然外婆肯定要吃醋。 将画和以往一样递给了刘伯，然后卫明杉就站在门外等待回复。如果画没有达到外公的要求，那么刘伯就会告诉他，外公说让他回去好好练画。然后并不会把画还给他，但也不会让他进家门。 卫明杉感叹着自家老头子的性格有多么倔。也不知道那些画是不是又被外公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其实他现在自己也不太清楚“榕川”这个名号到底在书画界有怎样的成就。 因为外公怕他飘了，不让他自己接触这些事，所以有些事一直是外公在给他安排，他只要专心画画就好了。 等待中感到有些无聊的卫明杉感觉到有一片金色光芒从眼前一晃而过，这让他抬头看向了从院墙冒出头的银杏树，金色的树冠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耀眼，这颗银杏树从他小时候就这样高大了。 他回想起外婆还在的时候，在学习和玩耍的间隙，他就和外婆在这棵银杏树下，坐在小凳子上，学习编织各种小玩意儿。 外婆去世之后，他十分的难过，而一向精气神很好的外公也像老了十岁一样，因为唯一能劝住他的人不在了，本来就有些别扭的性子，也变得更加的倔。 后来无论小辈们怎么劝说，外公也不愿意离开这里。现在的卫明杉更加理解了外公的这份感情。 在卫明杉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门打开了，刘伯面带愧意地看着他，说：“小卫抱歉，老爷子还是说让你回去多练习，今天就不招待了。” 这倒没有出乎卫明杉的意料之外，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出了另一幅画递给了刘伯，说：“麻烦刘伯让外公再看看这一幅画。” 第27章 这次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很长，很快刘伯便出来了，这次他的脸上带着笑，像是终于不必做这个中间的恶人了，他说：“小卫，老爷子同意让你进去了，快进来吧。” 卫明杉也松了一口气，他笑道：“麻烦刘伯了。” 然后他便跟在刘伯的身后，走进了外公家里。他一个人进了书房，看见外公正坐在摆着笔墨等工具的木桌后的太师椅上，桌子上正摆着卫明杉交上的那幅画，而卫老爷子看着那幅画则一脸微妙。 卫明杉脸上带着乖巧的笑，亲昵地喊了一句：“外公。” 卫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哼。”看起来还是在生气的样子，但是却没有把他再赶出去。 卫明杉没有受到打击，既然让他进来了，就是前进的一大步。 他绕过书桌，走到卫老爷子近前，像小时候一样拉过旁边的小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扶着椅子的扶手，认真地对他讲述自己的想法。 “外公，我并没有将国画丢在一边，只是大学四年我想学点新的东西，而且我觉得学校的老师肯定没有你教的好，我想继续跟着你学好不好？您这样不理我，你看我进步都花了好大的力气。” 看着认真讨好自己的外孙，卫老爷子的气实在也生不起来了，但是他还是严肃着一张脸，有个问题一直梗在他的心里，他问：“你真的不是因为讨厌国画，才故意反抗我，跑去其他专业的？” 卫明杉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外公居然是这样想的，他连忙道：“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如果讨厌的话，是不可能坚持这么久的，外公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并没有表露出讨厌国画的意思啊？” 看着自家外孙认真而又惊诧的眼神，卫老爷子明白，真的可能只是自己想多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是我想的太多了。我以为你和你mama一样。从小就不喜欢国画，都是被我逼着学的。” 听到这话，卫明杉想到了他mama好像说过庆幸他能喜欢国画。她自己小时候耐不下性子学国画，在外公的严格教育下，实在受不了了，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让外公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最后也没有逼她继续学。懂事之后，这让她很愧疚。 而他舅舅因为实在没有天赋，比她mama还静不下来，虽然没有主动提出要放弃，但学的一塌糊涂，外公从来就没有对他有过期望。还好他的父亲是喜欢的，被外公收养之后，就跟着他学习，让外公不至于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