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凤霖很感动，也就不笑了，自己磕了三个头，祈福道：“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喜乐。不求金银满仓，但求儿女成双。” 严然明忽然感到自己想要流泪，于是也磕了三个头，祈福道：“愿来年家庭和睦，事业顺利，愿我妻子早日怀上宝宝。” 午饭后，严然明跟凤霖两人沿着河堤散步，严然明感慨：“凤霖，你家的这几个表姐表哥对你真好啊。”整个春节，严然明都觉得特别感动，凤霖家亲戚很庸俗，很拜金，很势力，很有爱，有温暖。严然明觉得自己从没过过这么愉快的春节，在凤霖家胡吃乱喝跟在北京四处应酬是多么的不同。 凤霖点头：“是，我在家族里最小，所以从小特别受宠。我在北京读大学，家里人源源不断的给我寄鱼片，鱿鱼丝，小核桃......都是我表哥表姐自己买的时候，知道我爱吃，顺便给我爸妈一份的。” 严然明狂晕，又是吃，对你那么多好，就记得给你吃，吃，吃。 两人这时正从桥上走过，河对岸有一块用铁丝网围出来的空地，里面放养着几十只鸡。凤霖立即兴趣来了：“然明，你看。现在农村也没几家人养土鸡了，养了也不肯卖，要留给自己家吃。这种放养的鸡算最接近土鸡了。你想不想吃？咱们回家叫三姐来买好不好？多买几只，给我们杀好洗净用冷藏箱带回北京去吃。你喜欢清蒸，还是放汤，还是生炒，还是......” 严然明无语望苍天：神啊，快来拯救拯救我老婆吧.....哎，算了，她已经不可救药了，还是拯救拯救我算了。 凤霖跟严然明初七回到北京，农民工们要正月十五后才从老家回来，所以两人无事可干，天天在家折腾生孩子的事。凤霖念念有词：“女的主动生男孩，男的主动生女孩，互动生龙凤双胞胎。” 但是正月十四那天，凤霖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严然明爸妈打来的，要求单独见面，并且叫凤霖别告诉严然明。 凤霖大为踌躇，她猜不到严然明爸妈要跟自己谈啥，然明早晚会知道自己私下跟他爸妈见面，而且知道后肯定明爸妈的要求，会让关系继续僵持，甚至，进一步恶化。是有一点不猜邹知道，严大发脾气，但是拒绝严然但会凤霖想了想，答应了。两边约好在明天一一正月十五，中午在酒店一起吃饭。 ☆、第118章 结局一（4） 凤霖准时到达包厢,严然明爸妈已经在那等着了。凤霖进门后，严然明爸妈站了起来,三人彼此对望，尴尬, 严然明爸妈都胖,而且高大，严然明相貌上长得很像他爸。严然明爸妈看凤霖年纪不小了,相貌端正，一副职业女性的打扮,虽然看上去时髦艳丽中透着精明强干,倒并不像他们原来预料的风sao妖娆,心理上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凤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严然明父母才好,喊人家“爸妈”，人家又不承认自己，不喊“爸妈”，又似乎显得不敬。 还好，严然明老爸先开口了：“凤小姐，你好。” 凤霖松了口气，赶紧回：“严先生，您好；徐女士，您好。”虽然叫自己“凤小姐”是明摆着不承认自己是他们儿媳妇，但是至少是个明确的态度，比含混好。 三人坐下，服务员开始上菜。严然明爸妈一面客气的劝凤霖多吃点，一面开始询问凤霖的基本情况，什么父母、家庭、学历、工作，其实这些私人侦探都调查过，严然明也讲过，但是严然明父母还要再核对一遍。凤霖见一共就三个人，倒是包了个巨大的包厢，点了一桌子的菜，包括什么鲍鱼，象鼻蚌，龙虾刺身，不由一面回答问题一面琢磨：“吃完他们肯定不会打包，我也不好意思打包，哎，这么浪费。” 严然明他妈，天生是跟在媳妇后面拍马屁的婆婆，跟凤霖谈了会儿，觉得凤霖态度恭顺，措辞温和，比前儿媳妇见她就一张冷脸好多了，于是觉得这儿媳妇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说了，儿子跟她婚都结了，不接受，那个，恐怕，也不行啊。严然明老妈开始立场不坚定了。 过了会菜上齐了，服务员离开包厢带上门，严然明老爸的问题就没那么客气了：“你为什么跟你前夫离婚，什么原因？” 凤霖真想冲天花板翻白眼：这是我私事，关你屁事。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当时发生了意外，流产了，精神上比较受打击，就离婚了。” 严然明老爸不以为然：“现在怀孕不慎流产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以为这么点小事离婚，把婚姻当儿戏。” 凤霖不语，这是她最心痛的往事，被一个陌生人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乱评论，实在有点挑战极限。凤霖对自己说：这是然明的父母，我是为了我心爱的人而忍耐。 严然明老爸又问：“据说你上次结婚的时候，有女人抱着你丈夫的私生子大闹婚礼。这是怎么回事，你前夫为什么不跟那个女人结婚，为什么有孩子了还娶别的女人。你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有私生子的男人。” 这些问题问得凤霖心里真是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凤霖拼命忍着，心里劝慰自己说：别怨人家父母惊奇，实在是作为婚姻失败的典型，我真的太成功了。 这么想想，凤霖气平了点，回答道：“我前夫跟他女友谈了五年恋爱，是非常长久严肃的关系，但是最终没有走到婚姻。婚姻都有破裂的时候，恋爱也一样。世界上有很多有子女的夫妻离异，我前夫没有跟他怀孕的前女友结婚，自然有他个人的考虑。我前夫跟女友分手时33岁，这个年龄的男人无论是分手还是离婚，肯定会再找配偶的。至于他选择跟我结婚，我选择跟他结婚，那是因为我们那时的感情发展到了那个程度。” 严然明爸妈彼此对视了一眼，凤霖态度从容不迫，一番话说得逻辑上滴水不入，但是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严然明爸妈真正关心的信息一个字都没说。 严然明老爸盯了一句：“他们分手跟你有关么？” 凤霖淡淡一笑：“这个问题跟然明离婚一样，恐怕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 严然明父母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严然明是为了凤霖离婚的，但是两口子几乎一结婚就分居了。 凤霖温和的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时过境迁，没人生活在昨天。严先生，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吗？” 严然明爸妈当然有事要谈，一堆的大事要谈。 严然明爸妈又对视了一眼，严然明老爸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凤小姐，今天我们约你到这来见面是想跟你讨论一下然明的工作问题。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不应该那么轻易的说离职就离职，这是非常不付责任的行为。天正需要然明回去主持日常工作，决策发展方向。然明为了凤小姐您，放着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不去管，天天做这些琐碎的小生意，既浪费他自己的时间精力，又不利于天正的发展。凤小姐，如果你有点大局概念的话，请您劝劝他，让他考虑一下他的首要职责，尽快回到他应该在的位置上去。” 凤霖心里又是个白眼：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把一个上市公司总裁免职就因为他个人的婚姻问题，拜托，21世纪了，家长制落伍了好不好。 “严先生，我很赞同您的观点。如果这是您的成命的话，我想他会非常乐于接受的。” “那好，既然在这件事上，我们能达成一致，那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凤小姐，您想要什么？” 凤霖一愣：这话啥意思，难道是要我跟严然明离婚？看来是想给我一笔钱让我跟然明离婚。其实这点凤霖倒是多虑了，严然明爸妈对她虽然有想法，本质上却并不是盛气凌人的人，阻止儿子结婚他们会做，逼儿子离婚他们做不出来。 凤霖不吭声，等严然明爸妈开口。 严然明老爸等了半天，只好自己先说：“凤小姐，子女的婚姻我们当父母的也不适宜干涉太多，然明既然已经选择了你当他的第二任妻子，那我们也只能接受你当我们的儿媳妇。” 严然明老爸停顿下来，看着凤霖，等她感激涕零，结果遇上了凤霖一本正经等待下文的眼珠子，严然明老爸的这句话在凤霖耳朵里没起任何化学反应。对于凤霖来说，严然明老爸反对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把严然明都免职了，严然明老爸的反对效果也是很明确的——严然明已经跟她结婚了，所以凤霖脑瓜里怎么都不会想到要为严然明老爸这句“只能接受你”而感激涕零。 凤霖心里琢磨着，严然明爸妈这么叫自己瞒着严然明来单独吃饭，到底是想说啥，总不会为了说这句“子女婚事父母不宜干涉太多”，晕，你还干涉得少啊。 严然明老爸看凤霖不作声，倒是用探究的眼光不住的瞅自己，多少有点窘：“好了，凤小姐，我们现在说一下我们作为父母的意愿，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可以继续讨论。” 严然明老爸又咳嗽了一声:“凤小姐，然明跟你结婚了，他说他喜欢跟你在一起生活，这是他个人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们作父母的意愿，所以今后你不能指望我们跟你频繁接触，包括你和你的孩子。逢年过节往来一下是可以的，但是平时嘛，还是各自生活比较合适。我们有孙子孙女在加拿大，他们跟他们的父亲接触，希望你不要干涉，也不要参与。这是我们家庭里的事，希望你理解。” 凤霖一听差点没乐得笑出来，搞了半天是想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真是太好了，凤霖可不想跟公婆多来往。她过去接触过两对公婆，王杰的父母，哎，不提也罢；傅世泽的父母，应该说傅世泽爸妈这样的公婆算有修养了有品德了，但是留给自己的却都是伤害。现在听严然明爸妈说，今后不想跟自己往来，还禁止自己跟继子女接触，真是不要太爽哦——少往来，少是非；不往来，没是非。 凤霖赶紧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理解。这条我保证做到。” 严然明老爸本来以为凤霖会拼命顺着杆子爬过来拍公婆马屁，现在看来这位凤小姐也没多大本事嘛，严然明老爸多少有点放心了：“凤小姐，你既然嫁到我们家，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的。然明希望我们重金下聘，我们考虑过了，决定将他过去的那幢别墅从他前妻手里买下，转入你们两人名下，也就是说你将拥有半幢别墅做为聘礼。这幢别墅值6000万，3000万的聘礼你满意吗？” 聘礼？这年头还有这种事吗？凤霖摇摇头：“这个，不用吧。然明一心希望婚后能在那幢房子里生活，如果您能买下来给我们住，然明肯定会非常高兴。但是婚前财产，尤其是父母的馈赠，还是各归各比较合适。”其实凤霖不想跟公婆住那么近，但是严然明想，这是他的一个梦。 严然明老爸怀疑的瞪着凤霖：难道嫌数目不够大？不过严然明老爸倒有点放心了，看来儿子没跟凤霖讲过除夕晚上的争执，儿子做人还是有原则的，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忘了姓啥的傻叉。“如果你们两离婚，那幢别墅归你所有。你跟然明结婚一场，我们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 凤霖这时反应过来了，原来严然明父母是在跟自己谈嫁入豪门的结婚离婚条款啊，不由的暗骂自己迟钝：给我钱有啥不好，不要白不要，反正他爸妈也不喜欢我，我假客气个啥啊。凤霖觉得自己很二百五，于是干脆来个默认。 严然明见凤霖接受了第一个好处，顿时心头一喜，这女人胃口不算太大嘛：“但是，有些话我们必须先讲明白，天正的股份，今后将由我们在加拿大的孙子孙女继承，包括然明自己都没份。然明自己的薪水福利才是你们婚后可以享受的收入。不过嘛，然明有个新公司，这个新公司他可以自己决定给谁。据他自己说，这个新公司今后有望达到上千万一年的利润，应该也算不错吧。凤小姐，你对这样的安排满意吗？”严然明老爸多少有点紧张，这女人肯放过这30多亿么？而且今后还会继续增值。 凤霖立即点头：“好的，我很满意。”凤霖其实一想到那40%股份就头皮发麻，严然明女儿儿子一个15，一个13，家里有这么大个企业在，等他们在加拿大修完学业，必将回国发展，那时自己孩子都还在儿童状态，争夺公司执行权，有没搞错？凤霖真是想想都要做噩梦。严然明老爸倒把事情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严然明老爸这下心情轻松了，还剩下最后一件事：“既然凤小姐没有异议，那就让然明快点回天正上班吧。不过有一条，凤小姐你自己还是不要再在天正当财务总监为好，你现在是他妻子了，多少应该避点嫌疑。”严然明老爸精着呢，虽然风霖答应得好好的，但是一想到公司所有钱都从她手下过，还是让人感觉不安全。 凤霖点点头：“我也认为现代化企业，丈夫是ceo，妻子是cfo，虽然这种组合很常见，却并非最佳配置。我会另找工作的。”经营一个公司需要花很多精力，严然明回天正后，新公司就无法顾及了，虽然新公司肯定会继续存在下去，而且由于严然明和陈明光都会给新公司活干，公司的盈利是肯定能够保障的，但是没了严然明，公司今后膨胀扩张的可能性就不大有了，将来就相当于一台产钞机。凤霖爸已经决定新厂房一竣工就退休，帮女儿女婿管厂，这样一来，凤霖也没必要继续在新公司工作，雇职业经理人运作即可。 主要问题都谈完了，严然明老爸倒没想到会如此顺利，顺利到都要有失落感了，过了半响说：“凤小姐对这些都没异议么？如果你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尽管提啊。” 凤霖心想：我干嘛要有异议啊，你的那些条款，我正巴不得呢。凤霖摇摇头：“我没有异议，我很满意。” 严然明爸妈忍不住面露笑容。严然明老爸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式三联的一个正式文件来：“这是协议，凤小姐请过目——你只要把字一签，我们从此就是一家人。” 凤霖苦笑了一下：“严先生，我愿意签字，但是不能现在签，因为您也知道的，如果我现在提笔一签，然明知道后，会发多大脾气......”凤霖怀疑严然明会把文件撕个粉碎。 严然明老爸大怒：感情你在耍我啊。 “凤小姐，这40%的股份在我手里，把别墅买回来，也是我出钱。这些都跟然明无关。”严然明老爸想：你别不识抬举，我一分钱不给你又咋的。 凤霖心里也在想：跟你儿子无关，那你何必给我一分钱，立个遗嘱把股份给谁还来跟我说，有这必要吗。 但是对方是严然明父母，凤霖温和的说：“严先生，我的态度我刚才已经摆明了，我愿意签这个字。我之所以现在不能签，是因为我不想激化你们父子间的矛盾，请您体谅我的苦心。但是我回去后会劝说然明同意我签这个字，请您给我点时间。夫妻之间有知情权，不告诉他就签字是对他的不尊重，但是成年人都有独立做决定的权力，所以这字我是肯定会签的，这是我的承诺。” 严然明爸妈对儿子的性格最清楚不过，知道凤霖这么回去跟严然明一说，严然明肯定不干，而且说不定会来找父母吵架，尤其夜长梦多，还不如现在签完了再说。于是严然明老爸坚决要求凤霖马上签，现在就签。 凤霖叹气：“严先生，其实就像你说的，股份和钱都在您手里，您想怎么处置您的财产，根本不需要通知我，而且作为公司董事长，也有任命撤换公司高管的权力，您不批准，我根本当不了公司的财务总监。所以这份文件从法律角度来说，签跟不签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请您放心，我一定把签完字的文件交给您，只不过不是现在。” 凤霖小心的把文件先拷贝了再给严然明看，果然，严然明一怒之下，把文件撕了个粉碎，当场就想给他爸打电话。凤霖死活劝住了。 严然明怒气冲天，把除夕那晚的事简单的跟凤霖讲了一下：“他们居然跟我来这手。” 严然明对凤霖说：“你绝对不可以签这个字，如果你敢签，我就跟你离婚。我说到做到。” 凤霖看严然明气得额头上一根青筋一跳一跳，赶紧把他拉到厨房独立岛前面坐下，给他切西瓜吃，柔声细气的劝他：“然明，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为我争取，你希望你父母能接受我。但是你也体谅一下他们的感情。你跟你前妻结婚十几年，忽然离婚再娶，父母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硬逼肯定是行不通的。我既然是你的妻子，今后跟你父母相处的岁月漫长，为什么不给大家一点时间缓冲呢？” 严然明发脾气：“缓冲个屁，你当他们关系有多好。我前妻跟我爸妈一直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好不好，还动不动就甩脸子给我妈看，而且她自从去加拿大后，就再没回来过，我爸妈都八年没见我那两个孩子了。我都奇了怪了，怎么我一离婚，我爸妈就对我前妻怀念得跟亲生女儿似的。我真不明白，你明明是一个给我幸福的女人，他们偏要排斥你，我跟我前面那个老婆，明明八字不合，他们偏要逼我们在一起。难道他们的目的是想虐待我，而且是虐待一辈子。” 凤霖忍不住一笑：“说明我人品差呗。” ”还有孩子，都是我的孩子，都是他们的亲孙子孙女，他们还要厚此薄彼......” 凤霖诚实的说：“其实不是他们厚此薄彼，是他们怕你厚此薄彼。前面的两个孩子你本来就没怎么养过，现在又一年才见一次，他们怕你跟前面两个孩子感情上日渐疏远，而我天天跟你一起生活，我们生的孩子，你会亲手抚养长大。他们是怕你偏心。” “谁说的，我说过我一视同仁的。”严然明说，但是火气消下去了。 凤霖温和的说：“其实，那个文件，别看条款几十条，其实真正有意义的就两条，一是遗产的分配，二是我不可以在天正继续任财务部总监。咱们先说第二条。然明，你真认为我继续担任天正的cfo好吗？当我不是你妻子时，ceo和cfo的高度默契有利于公司的管理，但是现在我是你的妻子，这种夫妻老婆店，ceo和cfo的高度默契会不会最大限度的屏蔽掉反对意见，长此以往，你会不会短视？我倒是觉得即使你爸爸没有这条要求，我也不会回天正工作的。” 严然明脑子转到工作上去，就理智了：“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出于战略考虑离职跟我爸不准你当，是两码事好不好，凭什么欺负人。” “哎，结果都一样，干嘛生这种无谓的闲气啊。”凤霖继续说，“现在我们说第一条，那40%股份。然明，我爸妈是有资产的，你的那个新公司一年也能挣个几百万上千万，今后有天正和华光两个大公司保证它的业务量，经过20年的积累，我觉得我们孩子的未来是非常有保障的。但是你非得所有的孩子平分天正的股份，弄的家里人为财产和公司控制权斗个天翻地覆.......你真的认为一个人拥有几亿跟拥有几十亿，有很大区别么？” 严然明看着凤霖，点点头：“有区别，影响力不一样。” 凤霖晕：“嗯，这是对你而言，权力欲。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进取心，对很多富二代来说，几亿和几十亿的区别是——他们可以玩哪个级别的女影星。” 凤霖犹豫了一下，到底说点好听的哄严然明了，还是说实话。严然明不太好糊弄，凤霖最终说了实话：“然明，我的孩子跟你另外的两个孩子年龄相差太大了，他们之间是无法竞争的，反而容易挑起萧墙之争。我真的很怕这种纠纷，让我们的日子过得平淡一些吧。其实，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过日子......为什么不让大家都太平点呢。”凤霖眼里掠过了一丝恐惧，上一次婚姻的梦魇回到了心中，一切的斗争，从本质上来说都是母亲在为自己的孩子争夺最好的生存条件——这还是严然明自己说的话。而斗争的结果是：自己失去了孩子和婚姻。 严然明皱着眉头，不高兴：“凤霖，你怎么不明白，这不是个钱的问题，是公平。我要让我的父母公平公正的对待你。” 凤霖苦笑了一下：“然明，其实你不明白，我要的不是公平，是幸福。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凤霖咬咬牙，把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然明，你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心理压力有多大么？虽然你已经跟我结婚了，但是我一直非常的患得患失，怕你会厌烦这种做小生意的日子，怕你会离开我，也怕今后孩子们会为了财产继承问题，打得头破血流。其实你爸妈推出这么个协议，我是喜欢的，我知道只要这个协议一签，我的日子就会很太平，虽然我放弃了一些利益，却从此安全的拥有了你。你才是我最想要，最宝贵的东西。对孩子来说，也一样，最重要的是快乐的生活，健康的成长，不是那点差额......” 凤霖使出最后一招：“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在宁波举行婚礼么？就是怕我们婚姻不长久。如果你肯让我签这个文件，我就会有安全感，我们就能举行婚礼了。” 严然明最终同意凤霖放弃天正的股份，却跑到父母那里逼他们把别墅直接转入凤霖名下，同时把新公司转入凤霖名下，而且办好了公证，这些都是凤霖的个人财产。凤霖知道严然明是怕今后再起纠纷，干脆先来个一刀砍死。 严然明爸妈很不高兴，刚结婚就把6000万的房产，3000万的公司股权转到新老婆名下，今天转了，明天离婚咋办。 严然明比他爸妈还要不高兴：“我前妻离开中国时，得到了信托基金，离婚时得到了房产，总数超过两个亿。两个孩子将得到40%的天正股份。你和孩子一共就得到这些，他们居然还不满意。” 严然明觉得对不起凤霖，又有了辞职的念头：“其实天正没有我也能运作，照样继续膨胀。我还不如一心一意办新公司，通过20年的累积，不见得就不是一家上市公司。” 凤霖吓了一跳，这两天她刚安心点，怎么，又要节外生枝了。凤霖抱住严然明说：“你觉得我亏么，我觉得你前妻才亏了。她拿到了2亿，却没有你，我拿到了一亿，却有了你。你不会才值一亿吧。” 严然明苦笑：“也就在你眼里，我才这么值钱，在我前妻眼里，我一直是负数。” 凤霖千哄万哄，总算把严然明给按捺住了。严然明回到天正任ceo，凤霖则开始找工作，但是没几天，陈长风知道了，给她打电话，问她想不想回华光当会计主管，开出的薪水是100万。凤霖自然是满口答应。 凤霖的日子终于走上了正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上放松的原因，4月中旬的一天，凤霖早晨起来，忽然在卫生间里大喊：“然明，然明。” 严然明光着脚冲进卫生间，只见早早孕试纸上出现了两条横杠，下面那条虽然还十分浅淡，却是明确无误。凤霖呜呜大哭了一场。 严然明想不出该怎么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忽然说：“我们得再到你三姐家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