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什么时候?” “就现在。别管那个男人了,跟我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你的女伴不要了?” “爱谁谁。”本来就是玩玩的,难不成还要包生儿子啊。 严幼微见他认真,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她清了清嗓子,抿唇道:“晋扬,我跟你哥已经结束了。今天这事儿就算你哥自己撞见了,他也没资格说我半个字。” “我知道,上回他不就撞见了嘛。” “所以你觉得你可以教训我?” “我不想教训你。不过我要跟你谈的事情确实跟我哥有点关系。”孙晋扬眉头一挑,眼里流露出的眼神竟让严幼微有些害怕。 然后就听他又淡淡补上一句:“还有阳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皮皮波妹子扔的一个地雷。你是妹子对吧,这名字我有点不敢确定呢。 咳咳,大苏要解释一下。昨天说的话好像让很多妹子误会了。吴楚代替江主播的意思不是说他要当男配追求女主,而是说本来江主播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因为我舍不得丑化他,于是就把这个“重担”交给了吴楚。换句话说,女配这根搅屎棍暂时不出来,总得有别的搅屎棍顶上不是。大家懂我的意思了吗? ☆、第43章 威胁 严幼微跟着孙晋扬从餐厅的后门出去,最后上了他的车。 在车里她给吴楚打电话,说家里突然出了点儿事,要马上就走。吴楚当时正准备吃头盘,接到电话后立马食欲全无,心里把严幼微骂了十七八遍,面上却还装得一脸和善,好脾气地道:“好,你忙你忙,改天请我吃饭就行。” 严幼微心里乱乱的,也没空和他讨价还价,只有先答应下来,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跟吴楚说话的当口,孙晋扬已经踩着油门把车开上公路了。他甚至都没跟刚才那个说说笑笑的女伴儿打声招呼,就这么把人晾在餐厅了。 严幼微不由提醒他:“你好歹跟人说一声。” “我又不认识她。” “不认识?那你刚才……” “我一个人来的,这女人是隔壁桌的,见我进来就找机会凑过来搭讪的。” “我看你们谈得挺欢的,还以为……” “以为我们是一对儿是吧?”孙晋扬转头冲她笑笑,“本来跟她聊聊也没什么,我也不吃亏。可这女人明显有贪图,我怕再聊下去我就要失/身了,那可就亏大了。正巧看见你来了,索性找个借口甩了她。” 严幼微心头一动:“所以你找我出来,只是为了甩掉那个女的?” “当然不是,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刚刚升起一点希望的严幼微立马又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她已经隐隐猜出了孙晋扬找她会谈些什么。这些天来她一直提心吊胆,尤其是最开始的那几天,根本就是如坐针毡。 结果过了一段日子后也没见孙晋扬有反应,她还以为自己运气好躲过这一劫呢。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眼一闭心一横,想着死就死吧。事情既然瞒不住,早点说出来早点解决也好。孙晋扬总算还是够义气的,先跟自己通气,而不是一得知秘密就巴巴地去告诉曾子牧。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曾子牧呢? 他们两人去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挑了个最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严幼微要了冰咖啡,一口气喝了半杯。 孙晋扬见状就乐了:“嫂子,你别紧张,我不吃人。” “你倒不如直接把我吃了来得痛快。” 孙晋扬乐得直笑。因为声音太大,还把旁边几桌的人吸引得转头来看。 严幼微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要说什么赶紧说,说完我还得回家。” “嫂子,你跟我哥当年到底怎么离的婚?是谁对不起谁啊?” “小孩子家家的别管这些。” “我都快三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幼微,你应该对我改观了。我现在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别再把我当孩子。” “成熟的男人是不会做出像今天这种事情的。”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不跟你打声招呼直接去跟我哥说?你想吗?” “不想!”严幼微端起那半杯咖啡又想喝,想想还是放下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上次去医院看你,在门口听到你跟别人的谈话了。” 果然还是中招了。到了此刻严幼微反倒长长地松了口气。就跟犯人听到宣判一样,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你哥?” “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告诉他。” “为什么?” 孙晋扬搅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一下下搅得很慢。他动作越慢严幼微的心就被吊得越高。就在她觉得忍耐到达极限的时候,孙晋扬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冲她一笑。 这笑容真是灿烂。可惜严幼微这会儿完全欣赏不来。 然后就听孙晋扬道:“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想掺和。你们两个一个是我表哥,一个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希望做出任何伤害你们一方的决定。所以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假装没听到。一切维持原样。你们之间的平衡不应该由我来打破。如果你想告诉我哥,你就自己去。同样的,如果我哥有所怀疑,他也一定会去调查的。” “那你觉得你哥现在知道了吗?” “不清楚。”孙晋扬耸耸肩,显得有些无奈,“他那个人你还不清楚吗?他的心思会随便让人看透吗?你们最近不是常见面,他有没有发现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严幼微摇头:“我不清楚,我也看不透他。” “别说看不透他,就是你,我也看不透。” “我?” 孙晋扬点头:“我想不明白,既然阳阳是我哥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你就这么肯定他是你哥的孩子?当初我跟我公公在病房里谈话的时候,并没有提起曾子牧。” “这还用猜吗?如果这孩子不是你第二任丈夫的,他只可能是我哥的。严幼微,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更何况时间这么短,阳阳这么小,你根本不可能跟别的男人上/床进而怀孕。” 孙晋扬说得太直白,这让严幼微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他的最后一句话。看来这孩子是真长大了,再也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小萝卜头了。他会在餐厅里跟不认识的陌生女郎搭讪聊天,会动不动就说些直白露骨的话。他甚至比曾子牧还敢说还能说,“害羞”两个字大概早就被他从字典里划去了吧。 “孙晋扬,你到底想要什么?”既然他不把这一秘密告诉曾子牧,那他找自己肯定是来谈条件的。 孙晋扬的一双眼睛亮亮的:“我想要你。” “不可能!” “我知道不可能。你这个人一向不识好歹。我哥这样的极品男人你都不要,你肯定也不会要我。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严幼微纠结地抿唇:“你先说说看。” “陪我参加同学会。过几天我们小学同学要聚会,没女伴很丢脸,你帮我这个忙,我会感激你的。” “呵。”严幼微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身边没有女人了吗?你连在餐厅吃饭都能勾搭上身材火辣的年轻美女,找个人陪你去同学会不难吧。” “她们都不了解我。那些女的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出现的只有美元的图象,她们连我长什么样都不清楚,带出去只会给我丢脸。别人一看就会笑话我是个大王八,活该被人宰的那种凯子。我找来找去也就只有你符合条件了。你看到我眼里不会放光,对我也足够了解。关键是你长得也不错,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别人看到你才会相信我们真的在恋爱。” 不管孙晋扬说多少话,说的话多么有说服力,在严幼微听来都是鬼扯。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肯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要喝酒,喝多了就容易醉了。醉了就会说错话,也许一不小心就把阳阳的身世告诉我哥了。” “孙晋扬!”严幼微气得轻拍桌子,“你在威胁我?” “不,我在求你帮忙。咱们互相有求于对方,这算是礼尚往来吧。” 严幼微气得想吐血,却拿对方完全没办法。她憋了半天憋得脸发红,勉强挤出一句:“我年纪大你太多了,你那些老同学会笑话你的。” “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比我年纪大的样子,好好打扮一下还是很拿得出手的。实在不行就直接承认呗,反正我有恋母情节,就喜欢年纪大一点的女生。” “恋母情节?谁说的?” “我哥啊。” 严幼微点头:“你哥说得一点儿没错。” 他们两个从咖啡馆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严幼微晚饭都没吃,饿得晕头转向。孙晋扬就要拉她去吃饭,结果被她给拒绝了。她甚至不要孙晋扬送,自己搭的士回了家。 一进家门老妈又堵在那里问东问西的,搞得她整个人心烦意乱,甚至没忍住跟mama吼了几句。然后她把自己关进浴室,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湿,恨不得这一通热水浇下来,直接把她给浇没了才好。 想不到自己的一个疏忽大意,居然让人捏住了把柄,害她现在受制于人不得不低头。想到刚才分手前孙晋扬贱兮兮地跟她说“就这么说定了哦”的情景,她实在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她隐约觉得这事情到最后还是瞒不住,但就目前来讲,她还是鸵鸟地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 所以她必须老黄瓜刷绿漆,还得刷点名牌漆,把自己搞得年轻些,才能衬得起孙晋扬那张扬又霸道的性格。 因为心里实在太苦,严幼微不得不找任婷婷诉苦。她拖着对方啰啰嗦嗦讲了大半个小时,从报社门前那条挖了又修修了又挖的路说起,又说到那个该死的抢包贼,顺带着又抱怨了柯建中的父亲一把,最后当然是把孙晋扬骂了个狗血淋头。 任婷婷一直在安静地听着,但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打断严幼微道:“女人,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吗?你是说,阳阳不是柯建中的种!” 任婷婷的一双眼睛像红外线探测仪似的死死钉在严幼微的身上,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 想到自己的愚蠢,她默默低下了头:“是,这个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办公室里静默了三秒后,任婷婷突然出手,重重地打了严幼微的肩膀一下:“好样的,丫头,干得漂亮。” 严幼微一脸惊恐地望着对方。 任婷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虽说背后说死人坏话不好,可我还是得说一句,柯建中他该!当年你们恋爱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眼瞎了。曾子牧哪里都比他好,你干嘛扔了牡丹去捡狗尾巴草啊。后来看他对你不错我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忘恩负义的,你对他这么好,他居然有脸跟别的女人滚床单。还是跟那样的女人。你还记得当时他出轨的那女的是谁?” “记得,隔壁班的夏小乔。” “亏你还记得她名字,我早忘光了。” “咱们好歹一个宿舍的,从前关系也不错,你会忘?” “我如今就记得她那张脸了,整个一个狐狸精,在学校的时候就见天地想破坏你跟柯建中的关系。后来可算让她找着机会了。想起这事儿我就觉得恶心,就跟吃了只苍蝇似的。也就你这种傻瓜,居然还会嫁给他。柯建中这男人命不长福气倒挺好,就有你这种眼睛被屎糊了的傻姑娘愿意给他机会原谅他什么的。换了我,他敢再出现在我面前,见一次打一次。” 严幼微疲倦地揉揉太阳xue:“算了,人都走了,你就别再说他了。” “行,咱们不说他,说回阳阳。你这到底唱的哪一出,孩子是谁的?”任婷婷说到这里身子晃了晃,瞬间满面红光,“曾子牧!是曾子牧的对不对!” “你小声一点,外面人会听见的。是是,是曾子牧的,没错儿。” 任婷婷激动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间或还搓搓手,就好像是她有什么大喜事儿似的。走了半天后她猛地停住了脚步,转回头来又问:“既然是曾子牧的种,你当初干嘛要离婚?” “我不知道怀孕了。离婚之后我才去医院检查的。” “那你应该告诉他啊,然后复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