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给我安排一下结扎
“嗯。”厉司瀚没反驳她,低低的声音有点像在妥协。 “对不起,我这几天,吓到你了。” 不知道穆苒看了多久,她才转过头,看着男人消瘦了许多的脸。 细白的手指落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触碰,满脸心疼。 厉司瀚任由她的动作持续,深眸凝视着她的脸,“刚才听到我和医生的交谈了?” “嗯……” 怪不得,刚一进去她就醒了。 “我不用心理医生,厉司瀚,我虽然很难过,但是不需要心理医生来开导我。”穆苒想将手放下,却被他反过来握住。 任由厉司瀚握着她的手没动,穆苒的思绪有些放空。 “我不信那些医生,我自己能走出来的。”穆苒说着,低下头,视线黏在里面的小家伙们身上。 相比于医生那一套虚无的理论说辞,看着这些刚刚出生的小家伙,更能让她产生共鸣。 “好,你不想看,那就不看。” 即便是她不说,厉司瀚也没打算请那什么心理医生。 只有病人才会要看医生,穆苒没病,尤其是精神上的疾病,她没有。 穆苒轻轻嗯了一声,“厉司瀚,原本,我希望生两个宝宝。” 她冲着透明的玻璃呵气,上面立刻留下一层白白的水雾,氤氲到了她的眼睛。 “生两个宝宝很辛苦。”厉司瀚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低沉,沙哑。 早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他宁愿这个孩子从来不曾出现过。 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我本来不怕辛苦的,如果可以,未来,我也希望能生两个。”穆苒转过头,嘴角带着一抹温婉的笑容。 “但是……” “嘘……”男人的食指抵在她的唇边,止住了穆苒的话。 “未来的事情,不用着急着现在规划,顺其自然就好。” 厉司瀚的动作太快,阻拦了穆苒一肚子的话。 她想,他或许已经知道了未来她要生个宝宝,会变得很困难。 又或者说,很危险。 熊猫血最忌讳流产,更别提二胎的时候发生溶血的几率大大提高……一个不慎,或许母子都会送命。 此刻,厉司瀚也在思考这件事。 穆苒第二次怀孕,将会变得很危险。 回去之后,厉司瀚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医生。 不是给穆苒联系,而是给他自己。 “有没有办法,让我来避孕。”厉司瀚坐在医生的办公室,直言不讳地问起。 “厉先生,你要避孕?” 女医生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年轻,帅气,优秀。 从医多年,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主动提起他要避孕,而且是从他自己身上避孕。 “怎么?没有?”厉司瀚眉头紧拧,心里盘算着其他的解决办法。 穆苒不能受孕,这个周期是多长,厉司瀚并不能肯定。 或许是未来的几年内。 又或许,是一辈子,毕竟她再一次生宝宝太过于危险,而他不敢拿她的命冒险。 这么一想,孩子的事已经变得可有可无,即便他的内心希望能有一个穆苒生的孩子。 但在她的生命为前提的情况下,他的选择并不是孩子。 “如果没有,那你给我安排一下结扎吧。”厉司瀚的指尖点着桌面,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么惊骇世俗。 只是因为他没有办法自身避孕,就决定结扎…… 如果说医生先前被震惊到了,等他说出结扎这两个字后,简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个程度? 在厉司瀚再语出惊人之前,医生总算是回过神,道:“不是,厉先生,你先别着急。” “国内虽然没有男性避孕针,但是在德国,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技术。” 医生压下心头对这个男人的敬意,娓娓道来。 十几分钟后,厉司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回到穆苒的病房。 去了一趟育婴室之后,穆苒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大概是那些小家伙自带治愈功能。 此刻她坐在病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看得颇为入神。 一直到厉司瀚回来,她抬起头,并举起手中的杂志。“厉司瀚,你看了吗?” “看什么?” “新闻!”穆苒指着杂志社上的一页,大图是厉之年的照片,标题的字体也很大很吸睛。 厉家大公子厉之年明日大婚,新娘为小十四岁的任家大小姐任娇娇…… 任娇娇,不是在服装店里封婧跟屁虫那个奚落自己的大小姐吗? 当时她张口闭口就是厉之行,没想到才多久,她竟然跟厉之年要结婚了! 厉司瀚扫了杂志一眼,薄唇微勾:“知道。” 这应该不是今天的新闻了,否则明天都要大婚了,不可能现在才报道。 穆苒有些呆愣,“怎么会跟任娇娇呢?” 两个人,不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人吗? 况且厉之年这个年纪了,虽然看着不老,但大了任娇娇十四岁是不争的事实。 “跟任娇娇又怎么了?”厉司瀚口吻淡淡,完全无法让人察觉到什么。 如果穆苒的记忆力再好一点,就能想起厉司瀚以前跟她说过一句:很快厉之年就没有时间找她麻烦是什么意思了。 但现在,她的心思一方面在伤痛中,另一方面则是惊讶于任娇娇和厉之年这个突如其来的婚姻,压根没想起这么一回事。 “任娇娇喜欢的是厉之行啊,况且厉之年比她大了一轮还多……” 厉司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不是因为任娇娇喜欢厉之行却又欺负他的妻子,他才特地给她寻了厉之年么。 既给她找了一户好人家,又让任娇娇能距离厉之行这么近。 “他们这种人家的婚姻大事,向来不是喜欢谁就嫁给谁的。你站在一个旁观者觉得任娇娇吃亏,但没准任家可乐意将女儿嫁入厉家呢。” 穆苒听懂了这个意思,卖女求荣而已,虽然没有穆天泽做的这么明显,但本质上也就是这样了。 她忍不住撇了下嘴,为这种做法恶心,但一想到任娇娇的所作所为,顿时又无法同情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