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坟被人刨了(重生)吾乃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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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罗曼史》《世界第一初恋》...... 名字听起来怪怪的,他正想拿一本打发时间,就听身后的床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陶桃醒了。 林含回过头,和陶桃睁开一条缝的视线撞上。 陶桃两眼一翻,正要继续晕过去,林含大步跨过去,毫不客气打了陶桃两记不重的巴掌,停住,别忙晕。 力道虽轻,也足够陶桃清醒了。 陶桃:...... 放弃挣扎的陶桃,我知道你是鬼,你有什么遗愿就说吧,我尽力为你达成。 林含:...... 林含嘴角一抽,谁说我是鬼了? 陶桃踹开林含,理直气壮道:只有我看得到你,我爸看不到你,你还说你不是鬼? 见她朝自己翻了个白眼,林含忍不住扶额,大妹子,脑子哪?离家出走了?你见过大白天出现、长得还如此英俊潇洒的鬼么? 陶桃叉腰,那又怎么样,我爸看不见你,你怎么解释,别跟我扯什么超自然现象的光学原理之类的。 怎么现实的陶桃没这样胡搅蛮缠哪,这里的她,实在有点招架不住,太丫的伶牙俐齿了。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为了救你出去,你所在的世界只是你的黄粱梦,不是真实世界,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话音才落,她那一副神经病你有完没完的神情充分显示了对林含的质疑。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做梦哪!我好好的,怎么可能在做什么黄粱梦! 林含:如果你笃定这是你的真实世界,而我所说的,你一概不信,那你告诉我,你的父亲名叫什么? 闻言,她怔住。 林含看着她,无声逼迫。 我父亲叫......他叫...... 陶桃背靠冰冷的墙壁,脸色有些发白,林含的眼神让她心底惶恐不安,她不敢直视,仓促挪开视线,目光扫在地上,她磕磕巴巴道:他叫什么,关你什么事! 林含一针见血,你不知道他叫什么,是因为你从未见过他。 他狠不下心告诉陶桃,她在现实生活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怕她得知后,更不会和她回去。 谁知陶桃对此反应过激,她猛然抱住头,尖叫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知道爸爸的名字,我知道的,我该知道的!那个人说爸爸mama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 爸爸的名字......我只是......只是...... 林含正想开口,忽然发现他无法开口说话,身体也似灌了铅般沉重,动不了,黑暗时候的束缚感再次席卷。 背后空荡的感觉令林含心底升起了不详,果然,他视野中出现了一抹浓重的暗色,像是乌黑的墨水一点一点在涂抹这个世界。 黑暗如潮水般从他身后袭来,不同于先前,这次含有嗜血的暴戾,。 即将把他包裹时,林含乍然大声道:骗你的! 浓烈的黑暗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僵在了原地。 陶桃徐徐抬起头。 林含缓慢安抚她的情绪:别激动,其实我是骗你的,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陶桃极慢放下自己乱糟糟头发间的双手,脸上的慌张骤然消失,她小心翼翼的问:真的么? 林含咽了口唾沫,心说再不真,老子命都要没了。 他点了点头,其实今天是愚人节。 陶桃半信半疑道:今天是愚人节么? 说着,她就要去翻书桌的日历本。 林含立刻道:实际上我真的是鬼,想趁着愚人节捉弄你。 看陶桃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林含恨不得拿头撞墙,从这儿救她的难度堪比找混沌,仔细一想,还不如找混沌,好歹不用提心吊胆被困梦境。 陶桃缓慢躺回去,见林含还杵在房间中间一动不动,没好气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林含:? 陶桃:捉弄完就快出去,不知道男女有别? 林含:...... 他黑着脸离开,在客厅转悠了几圈,暗叫后悔,他怎么就想不通进陶桃的梦境哪?是作死作得不够彻底? 这里是陶桃的地盘,受陶桃精神支柱,一旦有什么东西影响她的情绪,导致她崩溃,这个世界将会被黑暗淹没。 假如有什么企图触碰她的精神层面,她自身的防御系统便会迅速反击,就像刚才那种情形。 将陶桃从梦境中唤醒,比他想象中棘手得多。 林含在客厅沉思,那边门铃便响了。 陶爸从卧室走出来,几步过去开门。从他出来,林含就发现了一件事,陶爸的脸很模糊,五官什么的,并不清晰,像是一张素描纸轻描淡写出来的一张脸。 陶桃对父亲的认知很少,更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全凭自己的想象,捏造出来了一张脸,却又因为没有实体对照,而显得模糊不清。 陶父开了门,有一位同样五官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小孩子也是同样的脸。 这应该是陶桃想象中的母亲和弟弟。 陶母带着小男孩进来,随后拎着菜进了厨房,小男孩自己走到客厅一角玩儿积木,陶父在沙发一角看报纸。 如此和谐的一幕,林含却没感受到温暖,至觉得有股诡异的氛围。 太安静了,这里一切都太安静了,几乎没有杂音。 小男孩堆砌积木,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管是拿起放下,没有任何响动,声音仿佛被吞没了一般。 而厨房也是,这边陶父翻报纸也是,只能看到他翻动的弧度,却没有声音。 明明刚才还能听到铃声,这时反倒不闻一点儿响动,安静得反常。 不多时,陶母端出来一盘一盘摆盘精致的菜肴,林含睇了一眼,菜的摆盘很精致,冰冷瓷盘盛着没有热烟的菜肴,令人没有半点食欲。 他们冲陶桃房间的房间含了一声,小桃,吃饭了。 接着,陶桃开门走了出来,她先一步看见沙发上稳坐的林含,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继而坐到餐桌那边。 一家四个,都沉默的吃着饭菜,没人开口说话,只有陶桃时不时盯林含一眼,大意是让他快滚。 林含眼瞎式掠过陶桃的目光,从门口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是陶桃的精神世界,他去看看,找一下其他不刺激陶桃的方式,让她明白自己所在的世界是梦境制造出来的。 林含以为门外会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构造,不料门外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雪白一片。 陶桃她......只幻想过与父母共同生活,而其他的,她没有奢求,她的心底,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以外之所,不是无尽的黑暗,便是一望无际的苍白。 林含抿了抿唇,正想要返回。 砰地一声,门合上了。 林含:...... 艹!还有种cao作?! 他按住门铃狂摁,里面的陶桃打死不开门。 林含抓狂,这个梦境完全不按套路来! 按门铃没反应,林含旋身念咒,瞬间穿了过去,正在门后笑得打滚的陶桃冷不丁对上林含的冷脸。 陶桃:...... 林含冷漠脸:好笑么? 陶桃:还可以,噗嗤。 林含:...... 得到教训,林含觉得安安份份呆这里,他大步一迈,直接进了陶桃的房间,她忙不迭的跟进去。 林含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出去,开门见山的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他道:陈家宅子里,那个久居陈家的先生到底是谁,你还记得么? 陶桃猛然刹住脚,看着林含,脸色微变。 第75章 黄粱梦03 夜色浓重,市医院最高建筑的顶端,伫立着一抹黑影,其身量极高,黑衣如墨,几乎融入夜色。 天边乌云尽散,勾月悬于苍穹,隐隐泛着诡异的鲜红。 这人戴着一顶墨黑宽檐帽,压得很低,几乎只能看到他淡薄的嘴唇,他嘴角微勾,露出噬血的笑容。 他俯瞰下方灯火阑珊的金沙市,低声说了什么,声音很快随着猎猎寒风消匿。 他好似在说:找到你了。 与此同时,古木街77号宅。 陆离推开半掩的窗户,昂头看了一晌今夜的弯月。 月色泛红,有魔现世。 身后有人出声,你想好了,此次再无回头路,不会再有千年前那么幸运了。 陆离转身,看了眼呈着一方木箱的莫羊,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从未认为将吼封印,一切便尘埃落定,况且,我早有预感,吼会卷土重来,只是...... 他从莫羊手中接过木箱,放在了书桌上,接上后话,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的到来,竟有千年之久,不过也足够了。 顿了一瞬,陆离道:千年前,我就该死了,能在千年后,与他再见,看着他好好的,和从前一样,我已心满意足。 说着,他手下咔的一响,木箱的陈年铜锁被他解开了。陆离掀开箱盖,目光垂下,落在木箱中。 里面横着一柄血迹斑斑的桃木剑。 陆离探手取出,握紧剑柄,挥出一式剑花,再在一旁换下往日常穿的暗红唐装长袍。 站出房间,他望了眼沉沉夜色,默然一晌,道:恐怕等不到布阵了。 莫羊神色一变:吼出现了? 陆离默不作声盯着愈发鲜红的弯月,眉头紧锁,握住剑柄的指节徐然发白。 忽然想到了什么,陆离掐指一算,面色骤变。 不好! mdash; 陶桃很快稳住情绪,面色如常道:什么陈家?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含对于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并不急于一时,便说:哦,不记得那就算了吧。 径直绕过陶桃往里走,林含长腿一扬,一屁股坐沙发上,他也沉住气,不继续问。 陶桃狐疑的盯着一脸淡然的林含,不知心底在琢磨什么。她关上铁门,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 陶爸陶妈以及那个小男孩正各自机械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陶桃是四人中,唯一一个拥有表情的人,她嘴里扒着饭菜,眼睛却时不时瞄向林含这边,深怕他会来个出其不意的后招。 林含正看着客厅里摆放的相框,照片中有四个人,每个人脸部都是那种僵硬的表情,就连陶桃也是,和此刻的她截然不同,大概照片全是她凭空想,她想不出父母会有什么表情,精神世界自动划分她父母的表情了。 视线往下挪了几寸,他淡淡扫过相片中的小男孩,对方埋着头,没有注视相机镜头,双手放在下端,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林含又看了眼一旁的盆栽,绿意盎然,花枝四散开,满是春/色的勃勃朝气,在陶桃的梦中,正值初春,万物富有生机。 陶桃没多久便吃完了饭菜,回到自己屋子,林含随之进去。 见状,陶桃也没阻拦,顾自收拾起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碍于林含在,她做点其他事,总觉得别扭。 林含坐在书桌旁,单手托腮,斜睨正叠衣服的陶桃,道:你弟弟挺可爱的,他几岁了? 陶桃身形一怔,片刻后,闷声道:五岁。 林含神色饶有兴致的掠过陶桃,若有所思,继而转头翻开她桌面的作业,陶桃见他这举动,脸色一慌,立刻跑来。 她这样紧张,说不定这是能让她从梦中清醒的东西。 察觉她的动机,林含一侧身旋转,避开了陶桃,绕至她的背后,两三下翻了翻书中的内容。 陶桃扬起手,正要和林含拼老命,就见他手里的作业本其实拿反了,而林含本人还佯装深思的打量着上面的内容。 陶桃:...... 她松了口气,转身继续叠棉被。 林含瞄了她一下,怎么忽然不来抢了? 完全看不懂微积分的林middot;真古董middot;含以为这是什么暗号,沉吟不语的想了一晌,埋头迅速阅览,将内容全部记下。 知识就是力量。 万一这东西就是陶桃离开的关键哪。 掠过一遍,林含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脑子里只记下一串又一串令他头大的数字。 林含放下书,决定再闲扯一些话题,就继续问陶桃,你不用上学的么? 陶桃翻了个白眼,周末我上什么学。 林含:...... 妈蛋!怎么跟以前书塾不一样! 鉴于陶桃的极力不配合,林含决心再寻突破口,便道:你有朋友么?暑假也约出去玩玩吧。 林含想顺着这个话题引到陈希希身上,再由她转移至X大,这样一环接一环,不愁陶桃不回想起来。 谁知这句话瞬间踩到陶桃的痛处,你怎么那么烦啊!哔哔叨跟个老妈子一样,你是我妈么! 林含:...... 老子也不想啊,你给我那黑衣人的线索,我走得比谁都快,你信不信。 喜当妈的林含压住额头暴起的青筋,冷静冷静...... 强压自己怒气的后果便是脸色冷若冰霜,林含看向窗外,皑皑一片,宛如被铺天盖地的白雪覆盖,天地皆失色。 空白的窗口,像是画家手底下定格的画面,失色到苍白。 而外面的世界,正等着陶桃的绘制,如果她一意孤行的停留在这个房子里,那她醒来的几率便会降到最低,更不会听他的任何一句实话。 林含道:有没有朋友,也出去看看吧,外面的世界没那么糟糕。 陶桃看着林含,眼睛忽而放大,她这次没有反驳他,咬了下嘴唇,似乎在隐忍什么。 美梦之外便是噩梦,那潮水般的黑暗顷刻携来无尽的绝望,的确会是一个小姑娘所害怕的。 林含:你难道不想看清你爸妈和你弟弟的样子么? 说着,林含手中打了个响指,两人所处的位置立刻变化,站到了大门口,林含让开一步,留给陶桃开门的余地。 在梦境里遇见陶桃,她从外回来,说明她刚从噩梦中逃脱,但她必须再一次去面对,如果她无法在噩梦中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那他也没法带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