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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无聊啊。

    曲越溪叹了口气,这么大一个魔族地界,他难道就只能待在这里吗?那他后期肯定不是被反派杀死的,而是被无聊死的!

    曲越溪躺床上睡觉,意识进入到梦境的时候,那个和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笑着开口:“曲仙师,你这是想我了,这么快就来找我?”

    “我只是因为无聊才睡觉,别在那里自作多情。”

    对曲越溪的话,他也不恼,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就好似他真的是曲越溪。

    “曲仙师既然来了,那就聊聊吧?”

    梦境里,什么东西都能幻化出来,他轻轻一挥手,他们所在的环境就变成了寂雅舍,旁边,是寂雅舍院子里的石桌石椅。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曲越溪觉着无聊,就当这是打发时间,过去坐下了。

    他也跟着坐下,打了个响指,热茶,糕点,通通出现在桌子上。

    曲越溪挑了下眉:“你想和我聊什么?该不会你也要和我做个交易吧?”

    “不错。”

    曲越溪很想翻白眼,他们魔族的人是不是都有点毛病。要是这家伙也是让自己对付楼景阳,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给他甩一大嘴巴子!

    “我被困的时间太长了,我想离开这里,但是我得找到我的身体才能从你的身体里离开,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到我的身体,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解毒。”

    “你能解毒?”曲越溪有些诧异:“魔君都解不了的毒,你能解?”

    “他们的解毒办法都是从外面开始,但我的办法,是从你的身体里驱毒出去,或者,直接把它们杀死,之后你把毒血放出便可。”

    曲越溪低头思考着。

    三年前,他把楼景阳推下嗜血深渊后,这个家伙就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情况下,只在梦里可以见到他,也许是因为最近都在魔族,他功力得到些许恢复,自己清醒的时候也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了。

    他没做过什么实质性伤害自己的事,只是每当他出现,美梦都会变成噩梦。那三年里,自己一直重复着相同的一个梦,有他很大的“功劳”。

    他一直留在自己身体里对他们而言都没有好处,他要是能离开,还能顺便帮自己解毒,那是再好不过的,只是……

    自己不知道他真正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的实体在哪里,怎么帮他?

    曲越溪抬头看他:“那你叫什么,真实长什么样,你的身体现在何处?”

    “我不记得了。”

    “……”

    “我沉睡的太久了,别说我的名字,我都不记得我自己长什么样,我唯一记得我是魔族,所以,我的身体应当也在魔族的某个地方。”

    “……”

    这回曲越溪半点不留情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都不知道,找个屁啊,就这样还做交易呢!拉倒吧!

    见曲越溪有些不耐烦,他说:“你和魔君关系不错,或许,你可以问问他。”

    “我问他,他就能告诉我?”

    “你不问,他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他笑着:“想知道的事情,直接询问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

    曲越溪觉得这话没毛病。

    “行吧,我姑且试一试,但要是没成功呢?你就打算一直窝在我的身体里不出去吗?”

    “没找到我自己的身体,我现在出去,必死无疑,所以,就只能辛苦辛苦曲仙师了。”

    “……”

    行吧,他还能说什么呢?反正都这样了,大不了到时候带着这个家伙一起去死,还有个人垫背的,也不算亏。

    曲越溪从梦里醒来。

    睁开眼睛,视线一瞥,看见了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看的楼景阳。

    他一愣,眨了下眼睛,疑惑的望着楼景阳。

    楼景阳朝他笑了下:“师兄醒了。”

    曲越溪疑惑着点了下头,他不是去练功了吗,回来的真早。

    “关于东蘅的事,我跟师兄道歉,他脾气不好,但没有恶意,只是说话难听了些,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已经骂过他了,师兄什么时候方便,我让他过来给你下跪道歉。”

    曲越溪睁大眼睛:“不……那什么,下跪道歉就算了,他知道错了就行。”

    “那不行,他威胁师兄要杀了你,还要吸干你的精元,实属过分,得好好罚!”

    “不不不,不至于,几句话而已,我又不在意那些。”

    “可是他当时是真的要杀师兄,师兄当真一点儿都不介意吗?”

    曲越溪摸了摸脖子,然后摇头。当时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想躲,对于东蘅,顶多就是觉着他粗鲁,还有那么一点点残暴。

    大体上,没什么特别的。

    楼景阳笑了下:“好吧,既然师兄都不介意,那就不罚他了,但道歉还是需要的。”

    语毕,他声音骤变,眼角余光往外瞥了眼:“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我师兄道歉!”

    曲越溪:“?”

    东蘅慢悠悠走了过来,表情有点委屈意味,然后朝曲越溪客客气气的拱手弯腰:“对不起,曲仙师,先前是属下逾越了,还请曲仙师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属下!”

    “言重了,左护法本意是好的。”

    楼景阳说:“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