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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曲越溪是真的怀疑,顾遥山是不是可以看透人心,自己随便的一个小慌他都可以看得出来。还是说,自己刚才说那话的时候表现得很心虚,还是很痛苦?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分明没有,就是正常表情啊。

    “还有另外一件事,是关于五年后灵山三峰各自选择继承人的事,你知道这事吗?”

    曲越溪毫不犹豫的摇头。

    而且曲越溪不是很明白顾遥山的意思,五年后灵山三峰选择继承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这个角色,几个月之后就要挂掉了好吗?到时候自己就能回家躺在空调房里舒舒服服的打游戏、看小说了!

    再说了,就算穹云峰要选峰主继承人,那也肯定是大师兄薄云影,与自己无关,自己知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影响吗?

    顾遥山说:“师伯和师尊,还有师叔谈话的时候,我其实在外面偷听来着,相比较薄师兄,师伯似乎更愿意让你继任穹云峰峰主,这也就是他们那么着急着要拿到幽香绮罗为你治疗右手的原因。”

    “……”

    “论天赋,薄师兄不如你,论资历和沉稳,宁师弟不如你,师伯总共就只有三个弟子,你说,你是不是他最合适的继任者呢?”

    “…………”

    曲越溪嘴角抽了抽,不是,这和是不是合适成为继任者没有关系,是他马上就要死了啊!

    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危险,他只想好好的按照原本的剧情线走完自己的角色剧情后就回家的啊!

    顾遥山看着曲越溪,他脸上那为难和不情愿的表情有些明显。他以为隔着好几米的距离,里面又黑,顾遥山肯定看不见。但顾遥山确确实实的看见了,还看得特别清楚。

    顾遥山很是诧异:“你不想当穹云峰峰主。”

    曲越溪笑了下:“薄师兄更合适,我不配。”

    “你配。”

    “我不配。”

    “你就是配!”

    “我真的不配!”

    “……”

    曲越溪内心大咆哮,顾师兄啊!我真的不配啊!我也不想配啊!我只想回家啊!

    水牢里忽然陷入一片寂静,顾遥山不知道在想什么,已经收回了目光,眼睛盯着正前方那漆黑的水看着。

    曲越溪也没有再开口说别的,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种话题他没有兴趣。就算能够之后活下来,那他也肯定是要找个山清水秀,无人知晓自己身份的地方生活,才不要当什么穹云峰的继任峰主!

    不过,想起能够活下来这件事情,他记得系统之前和自己说过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只要反派对自己的仇恨值不高,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上升。

    只不过系统向来都不靠谱,谁知道它说的活下来是以哪种方式活下来?还不如直接仇恨值满格,送他上路得了!

    说曹cao曹cao到。

    系统:【检测到贵方周围有BOSS出现,请贵方注意安全。】

    曲越溪:“……”

    刚才东方曦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危险警告,现在忽然冒出一个BOSS预警,该不会是楼景阳在附近吧!

    曲越溪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周围,但光线不够,周围实在是黑,最多只能看到顾遥山那边,再远一些的位置,谅他2.0的视力也确实看不清楚。

    他不由警惕起来,本来黑池里就藏着危险的魔物,再加上一个楼景阳,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危险重重”,还是小心一些好。

    曲越溪神经紧绷,身体不由自主坐直,眼睛朝四周望着。

    而顾遥山那边,他不知道楼景阳在附近,思考了刚才的问题一会儿后,他抬起头来,一拍膝盖,感慨着说:“曲师弟,你不用自卑的。”

    曲越溪:“???”

    曲越溪又无奈又好笑:“不是,顾师兄,我哪里看见我自卑了?”

    “难道不是吗?你右手废掉了,只能用左手使剑,这三年来,一直待在澜沧洞里闭关,你的话,明显比以前要少了,虽然还是一副温和的面容,但我总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肯定是自卑吧!”

    “……不是。”

    “肯定是!”

    “绝对不是!”

    曲越溪扶额,自己警惕着周围的紧绷神经被顾遥山这么一折腾,是半点都不剩了。他想了想,算了,反正再怎么警惕,他们也是在魔族水牢里被关着,跑也跑不掉。

    但他是真不知道顾遥山是怎么把这两者联系到一起的,他右手是不能用剑,可他现在左手也用的很流利啊,哪里自卑了?!哪里啊!!!

    曲越溪叹了口气:“顾师兄,你在冷师叔面前也是这么多话的吗?”

    顾遥山坦然点头:“是啊。”

    “他不嫌弃你?”

    “嫌弃,”顾遥山一脸真诚:“但我还是会说。”

    “……”

    顾师兄,你还是别说了,楼景阳可就在附近呢,再说多点,灵山三峰的事情,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万万没想到,顾遥山能够话痨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在沧华峰没人理他的时候,他都是在自言自语啊?

    难以想象顾遥山在冷开玉面前话痨是什么样子的,冷开玉脾气不好,难道不会直接揍他吗?肯定会揍他的吧!

    那番话结束后,周围再次陷入安静,水牢内隐约可以听见曲越溪很轻的一声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