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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听着很高贵,可就算她是独生女,也不可能有王位继承权。有了你,我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北非、新大陆,甚至一个不知名的海岛,插上一面金红棋,就能合理合法地直接宣布这里是新西班牙——我手里有血统纯正的继承人。到那时,你是新西班牙女万个,我就是统揽大局的建国摄政王。你说这样一个好宝贝,我怎么可能拱手让给别人?“这番话把尼克听得目瞪口呆,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咽了一下口水,愣愣地说:“女王?” “是啊,女王。”海雷丁把手指插进她柔软的头发里梳理,“你想要顶王冠吗?嵌满宝石、珍珠,戴上它,不用再向任何人低头行礼。” 海雷丁的话满是堂而皇之的利用和被利用,但正是这一点让尼克感到安心。她成长的路途艰辛苦难,对“感情、承诺”之类的信任已全部被摧毁,只有“我是有用的”才可以产生使她感到无上安全。有用,就永远不怕被抛弃。 窗外隐约传来一声声婴儿啼哭的动静,海雷丁站起身,开门大喊了一句:“把孩子抱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乳母在瓦比娜的引领下,怀抱小小的襁褓来到室内。 尼克走过去,看见毯子里面裹着个不停哭泣的婴儿,他头上覆盖着一层淡红色的柔软胎发。 尼克看着这个小东西又扭头看看海雷丁,虽然身高差异巨大,但从相貌来看,他们绝对有血缘关系。 “是船长你的?” “伊萨克的第八个儿子,刚出生一个月。”海雷丁伸出大手接过婴儿,熟练地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或许是血亲的气味,又或许是海雷丁经验丰富,婴儿哭泣的频率渐渐慢下来。 “大哥送给你个孩子?”尼克还没近距离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这团生物哭的小脸儿皱成一团,看起来十分脆弱,“都第八个了,那么多,分你一个也好。” “哈,怎么可能!”海雷丁大笑着摇头,“别看他平常慷慨,亲生骨rou是绝不舍得给别人的。这孩子是送来请维克多做割礼的,伊萨克不相信别的大夫,怕庸医把他儿子割坏了。” 海雷丁松开襁褓,只见婴儿细短的两条小腿之间缠着一点纱布,怪不得这孩子刚才哭得厉害,原来是吃了割包皮的苦头。 “这么一丁点。”尼克盯着婴儿饱受摧残的嫩芽,疑惑地问,“他是船长的侄儿啊,这里为什么不像你?” 孩子的乳母没忍住,捂住嘴咳嗽。 “因为这是个小宝宝,不是狮子。”海雷丁嘴角一抽,随手拨开尼克伸到婴儿脸颊上的爪子。 无论如何,米丽玛公主的垂青是不可以被轻易忽视的,第二天,海雷丁亲自到宫中觐见苏莱曼,表达自己无意参与立嗣之争。皇帝也早就被军派和旧贵族的斗争搞的烦恼无比,毕竟儿子们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开始为他的位子争得头破血流,实在不是一件家族幸事。海军是皇帝的直属势力,苏莱曼当然不希望看到海雷丁站队,他立刻从一个外省选了个出身世家的年轻军官,指定为女儿的夫婿。 这件事使洛克塞拉娜不满,但她这样精明的政治家不会错过任何机会,以此事为由,洛克塞拉娜向苏莱曼要求一个正式的婚礼。奥斯曼土耳其的苏丹向来没有正妻,但是为了安慰宠妃,这一次苏莱曼同意了。洛克塞拉娜这位传奇女性,向着她的目标再次前进了一大步。 过了几日,苏丹答应赏赐给海妖的金镰刀铸造完毕,由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地送到元帅府邸,尼克又一次大大出了风头。达。芬奇设计的铁镰刀有各种精巧机关,这柄金镰刀却没有拆组功能,也没开刃,实打实一条金棒,要四个男人合力才能抬起。然而对这柄完全没有武器功能的大家伙,尼克却爱入骨髓,若不是海雷丁坚决反对,她定要日日抱着金镰刀睡觉。一时害怕贼人将它偷走,一时又怕仆人刮去重量,折腾了好几天,最后被烦透了的海雷丁没收扔进藏宝库才算消停。 就在全境比武大会一切尘埃落定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官邸拜访。他笔直地站在群花掩映的喷泉旁,容颜冷峻,一双绿眼却映着流水的波光闪动。“阿尔玛昂……你在我家干吗?”尼克下意识就想cao刀子,被海雷丁摁住了。 “在殿下面前礼貌一点。”这句话出口,尼克才看到绿眼统领身旁站着个笑吟吟的年轻男子,这张脸她还有点印象,是在比武大会时站在苏莱曼身边的穆斯塔法大王子。 “真是个性格活泼的战士。”王子笑着说,“今天我来做个和事佬,化解一下海妖和黄金骑士之间的不愉快。阿尔玛昂?” 禁军统领上前一步,眼神中虽有不甘愿,却也正经地向尼克低了一下头。 尼克想起那天两人不死不休的战斗,疑惑地看向海雷丁,后者扬了扬下巴,示意她马上跟着照做。尼克已经得了金镰刀的好处,仇怨早就消去了大半,这会儿跟船长对着干才是傻子。她撅着嘴,别别扭扭地跟阿尔玛昂说:“那就算和好吧。”一句话说得像斗气的小朋友。 穆斯塔法大王子虽然一直无法拉拢海雷丁,可得罪他也没好处。之前听说海雷丁拒绝了米丽玛公主已是万幸,和好的事再不能拖,所以今日才直接带着阿尔玛昂上门。海雷丁无意站队,也没有多留客人,双方揭过不快,穆斯塔法王子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