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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恪看了看时间,还早。 她端着餐盒出了教室。走到窗边,背朝着教室门,打开餐盒,开始吃。 元月细心地插了牙签。 他总是给她最好的东西,黄桃是,玻璃餐盒也是。 吃了一半不到,元恪忽然被一个力道拽了一下。 她懵了一秒,回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是个女生,脸上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女生见元恪转过来,这张脸对应上了她在高三光荣榜上看到的那张脸。 高三十四班 元恪 理科数学147分。 她顺着榜上的信息摸到了高三十四班。 一上到这层楼,就看见一个站在走廊上的,回过头来,还真是元恪。 把我哥踹骨折的就是你呀。女生脸上笑意盈盈,但元恪感觉到了一股森然之意。 她听不见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在说什么,她只能感觉到不舒服她的手还扯在她校服上。 下一秒,女生神色轻蔑,很随意地挥了下手。 元恪手里的玻璃餐盒碎了一地,剩下的黄桃连带着碎玻璃变成酱泥。 她能确定,这个女生是来找茬的。 元恪克制住了,只是盯着地上的狼藉,默不作声。 最后她克制着情绪,缓缓蹲下,从那摊碎玻璃渣和变成烂泥的黄桃里,拿起了餐盒盖。 她把那张写着相信自己,你很棒的浅蓝色便利贴撕下来。 便利贴染上了黄桃汁水,颜色变得有些深了。上面元月的字迹,也跟着模糊不清。 从元月开始打她的第一天起,她就无比珍惜他对她好的时候,努力通过这些能让她感受到温暖的点滴小事来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原谅他对她的高要求、原谅他打她,说服自己努力地活在这个时而让她感觉冷得彻骨的世界上。 她把便利贴,紧紧地握进手心里。 纸的棱角把她的手心扎得生疼。 她这些年,都是通过不断说服自己才生活下来的。 现在,她也在说服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把眼前这个女神经病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这个女生叫黄莲,那个在一中被元恪踹骨折的倒霉蛋叫黄启。两人是堂兄妹关系。 黄莲见元恪低着头不出声,以为是她怕了,随即她的胆子更大了。 她扯着元恪的项链,把W.C两个字母从元恪的领口扯出来。 项链勒着元恪的脖子,勒出一道红痕。 小哑巴,我听我哥说过,你戴着根厕所项链。黄莲神色玩味。 元恪伸手去拽项链。 哦,忘了告诉你,我叫黄莲。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咱们挺有缘啊,小哑巴。黄莲笑意更明显了。 元恪使劲一拽,项链断了,W和C两个金属字母,砸在了地上。 她觉得没有必要忍了。 元恪先蹲下身,不紧不慢地捡起那两个金属字母揣进口袋里。 黄莲依旧得寸进尺向找死的边缘迈进。 你是有什么特殊职业才戴这种厕所项链吗?暗示你是哦,男人的公共厕所 黄莲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从刚刚玻璃餐盒碎掉,到一个女声尖锐地连叫着小哑巴,十四班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就知道了,外面出了什么事,准确地说是,元恪出了什么事。 黄莲那句公共厕所的脏话一出口,十四班几个同学再也坐不住了外面那个女的真的太过分了。他们好歹和元恪是一个班的,总要出去帮帮她,不能隔着墙任由她被欺负吧。 几个同学刚准备出来怼那个黄莲几句,却正好目睹了 元恪飞起一脚揣在黄莲肩膀那个位置,连带着半个鞋底糊在黄莲侧脸上。 元恪是练舞蹈的,身子软得很,踹人的时候腿抬得很高,这样踹人踹得更狠。 黄莲被这么一踹,直接摔在墙上,整个人都懵了。 下一秒,元恪冲上去揪住她的领子,一个猛劲儿拉下来,右脚配合着在黄莲膝盖上踢了一下。黄莲当场跪倒。 元恪再一用力,黄莲的脸着了地,印在那摊黄桃汁水上。 玻璃渣扎在她脸上,黄莲吓得哭了。 元恪单膝跪下,左手从地上抓起一撮带着玻璃渣的黄桃烂泥,右手拽着黄莲头发,把那一撮直塞进她嘴里。 黄莲边哭边吓得求饶,一个不小心就把那口咽下去了。 见她咽下去了,元恪又抓了一撮。 黄莲哭得更凶了,情绪快崩溃了。 从黄莲被踹第一脚,到现在元恪把她的脸按在地上,逼她吃那一滩东西,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不光黄莲懵了,十四班那几个着急冲出教室想保护元恪的同学也懵了。 郑凛和汤鸿信午休结束,正爬上十四班所在楼层。 刚好全程目睹了元恪从第一个踹的动作起步,到现在把一个女生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 两人也懵了几秒,随即赶紧冲上去和十四班几个同学把双目血红的元恪拉开。 元恪像发了疯一般想挣脱束缚再冲上去喂黄莲一口,郑凛和汤鸿信在后面一人拉住她的一条胳膊。合两人之力才勉强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