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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曦闷闷地嗯了一声, 揽着蔺容宸的腰, 往他怀里蹭了蹭,“好了,你别啰嗦了。睡觉。” 翌日醒来, 衣裳已经备好,汤药也备好,就连合欢宫都大门紧闭,不漏一丝冷风进来。 琉璃放下痰盂,将热乎乎的手巾递给严曦,“娘娘,皇上的圣旨方才到了。”琉璃指了指放在严曦枕边的一卷明黄,神情沮丧,“周公公看您还在睡,放下圣旨便走了。” 严曦瞟了一眼,洗手道:“什么事?” 琉璃噘嘴,不说话,但面色里尽是委屈。严曦狐疑,擦了手,刚要展开圣旨,却听她笑了起来,“奴婢恭喜娘娘!” 严曦略过前面一溜儿的赞誉,只看到了两个字——“熹妃”。 严曦将圣旨放下。前后入宫不到三月,从熹美人到熹妃。这下好了。 琉璃见他恹恹的,不解道:“皇上还赏了好些东西,娘娘洗漱完可以去看看。” 严曦没什么兴致,只淡淡地点了头,“知道了。” “娘娘不开心吗?” “开心!”严曦回答的言不由衷,今后得日子更难过了。 自太皇太后寿辰后,蔺容宸独宠熹妃一人,引得宫中人人不满,黄婉作为这群人里位分最高的妃子,自然起了领头人的作用,每日这些妃嫔闲来无事便要去瑶华宫坐坐,数落数落严曦的条条罪状。 黄婉只是听着,并不发话。有时候,她们说的口干舌燥,黄婉却只淡淡地嗑着瓜子,偶尔会望着窗外,或者桌上的一盏茶,甚至一盘点心发呆。 她最近的胃口越发不好了,还特别惧冷。总是没事就握着侍女的手,问道:“你摸摸本宫的手,是不是很凉……”她觉得自己可能病了。 今日又到每月例行检查的日子。众人散了之后,李太医来了。只是个例行检查的日子,也不知道李炳为何亲自前来。 黄婉道:“李太医,本宫最近总觉得身子不大舒服。尤其怕冷。还有……”她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开口。 李炳道:“娘娘莫急,微臣给你搭脉。” 一阵冷风从门缝里吹来,黄婉打了个寒噤,忙唤了侍女,将门关严实。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她没有看到李炳眼底的惊惧和不安。 李炳收回手,“娘娘这是受了凉,寒气积于腹内,微臣给您开些汤药,一天三次,多服几天,便会好了。” 黄婉懒懒地点点头,赏了李炳,和衣躺下。 蔺容宸在合欢殿正跟严曦颠鸾倒凤。兴致浓时,帘床俱动,咯吱作响。偶有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在这雪天里,能传出老远,至少周公公和李炳隔着宫门都听到了。 周公公尚好,早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可李炳就不一样了。这动静……真是让他一张老脸都红透了。等也不妥,不等也不妥,就这么咬牙站着,约有半刻钟,两人方才完事。 李炳轻咳一声,低语道:“周公公,皇上虽然年轻,龙马精神,可这般长久,对身体无益,还望公公能在皇上面前多提醒提醒他,龙体重要!” 周公公一本正经道:“皇上正值好年华,精力充沛,多做一些……想来也无大碍。这干柴烈火的事,如何忍耐?” 李炳:“……”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蔺容宸开了门,春风满面地踏出门槛,“李太医?你来作甚?” 周公公早已屏退了所有人,宫里也就她们四个。 李炳也不用顾忌,直言道:“皇上,今日微臣为后妃诊脉,发现……” “莫不是又发现哪位妃子有孕了?”屋里传来一声慵懒的呵欠声。 蔺容宸身子一僵,望向李炳。那眼神仿佛在提醒李炳,如果他敢说是,下一秒就会被踢出合欢宫一般。 李炳艰涩道:“娘娘说的没错……姝妃,姝妃有喜了。” 蔺容宸:“……” 周公公:“……” 屋里那位倒是没有动静,蔺容宸松了口气,却听见一声含意极其复杂的“呵!”传了出来。 “为何?”难道避孕的药物都不管用么?有了上次胡青青的前车之鉴,蔺容宸特意交代赵珣,每次行房前,务必要亲眼看着李琛将药喝下。这么重要的事,蔺容宸相信赵珣绝不会出现纰漏。 李炳接下来的话又让几人一滞,“微臣虽能探到喜脉,但……总觉得姝妃的脉象极为怪异。而且她浑身冰冷,像……” 蔺容宸皱眉,“像什么?” “像死人一般……”李炳嗫嚅道,“会不会……会不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蔺容宸瞪他一眼。 周公公道:“李大人,你也做了好几十年的太医了,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胡话?” 李炳就不信蔺容宸跟黄婉在一起时没有这种感觉。那脉象太不正常了。 “行了,别胡说!传出去,丢的是太医院的脸!”蔺容宸甩手道,“孩子不能留,你看着办,莫让姝妃察觉!” 李炳:“……”他为什么总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蔺容宸进了屋,严曦还躺在床上,支着头看他,“恭喜皇上,又要当爹了!” 他的亵衣被蔺容宸撕的不成样子,已掩不住胸前的春光。尤其胸口和脖颈露出的块块粉晕,看的蔺容宸浑身又是一阵燥热。他牵了被角将严曦裹住,“你这样诱惑朕,是否连着几日都不想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