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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容宸的心口蓦然一热,微微颔首,“朕找皇兄来,其实是有求于皇兄。不知皇兄还记不记得当年父皇送给你我二人的金牌?” “见金牌如见圣上……怎会不记得?”蔺容寒以为他想收回金牌才有此一问。本来他也打算将其还回去,毕竟这个东西放在他身上,蔺容宸多少会有所顾忌,“微臣这就回去取来。” “朕不是这个意思。当初太傅说出海,朕将自己的那块给了他,后来遗失了。朕找皇兄来,是想借金牌一用。待用完,必完璧归赵。” 御赐金牌有多重要,李行之不是不知道,他定然不会跟任何人说起,非到万不得已,也绝不会拿出来用。他过世后,蔺容宸赶到苏州,人已下葬,总不能为了块令牌就叫人挖坟开棺。他后来也问过刘顾纯,刘顾纯只说从未听李行之提起过。 为稳妥起见,蔺容宸还派人去延丹暗中寻找过,没有得到任何线索,想来应该没有遗失,那必然还在李行之身上。若如此,葬了便葬了吧。 “好。”蔺容寒笑笑,并未问他要金牌作甚。 蔺容宸宣了周公公将他送出宫。蔺容寒原本还想问问向嘉彦的事,见他心绪纷杂,按下不提。 傍晚时分,严曦去了趟太师府。 符卓对他的态度大有转变,不仅命人将他请到上座,还将蔺容宸御赐的茶叶拿出来待客。 严曦捧着茶,试探道:“此次太皇太后下旨大赦天下,恐怕向嘉彦会逃过一劫。” “哎。”符卓摆摆手,并不在意,“向嘉彦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他的罪行,定是要充军流放的,杀他的机会多的是,不急!倒是对严大人,老夫甚感愧疚。” 严曦云里雾里,“太师此话从何说起?” 符卓道:“实不相瞒,老夫之前一直未能完全相信严大人的诚意,经过向嘉彦一事,才算彻底放下心中的疑虑。严大人莫要见怪,可莫忘了与老夫的约定。”约定?符卓说的莫非是丞相一职?“啊……不会,严曦日后需要仰仗太师的地方还很多,到时候还盼太师能多多提挈,必要时施以援手。” 确定严曦不会计较前事,符卓也放下心来,与他拉起了家常,“梁公子最近可还好?” “兄长挺好,劳烦太师记挂了。”虽然严曦不明白符卓为何突然提到梁砚文,仍然十分礼貌地谢过符卓。 从严曦刚才的反应来看,梁砚文尚未告诉他真相。符卓也不多说,颔首道:“前些日子听闻顾纯先生被jian人所害,老夫已派人前去协助知府大人查案。严大人放心,老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多谢太师!” “我看天色已晚,严大人不如留在府里用了晚饭再走?” 严曦受宠若惊,这……有没有人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下官不敢叨扰。”太师府让人浑身不自在,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向嘉彦的案子没几日便从刑部转到何舒月的手里,大理寺负责最后的复核。他望着文案上的卷宗,不停叹气。 他苦思冥想了好半晌,眸子突地一亮,拍案而起,“对了!问庭芝!”若是顾庭芝的话,定然能找出线索。何舒月说干就干,立即写了封信,派人送去杭州。 数日后,他收到顾庭芝的回信,信中只问了两句话。皇上与严曦是何关系?为何皇上狩猎无人跟随? “这个庭芝,我问他向大人的案子,他却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关心皇上和严曦……” 严曦…… 是了,若将这件事反过来推想,导致向嘉彦侵犯玉嫔的原因除了有人暗中下药,再有就是当晚主账守卫过少,而守卫之所以会少,是因为皇上失踪,兵力被调遣出去。 那么皇上为何会失踪? 细思之下,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中渐渐成形。 这……应该不可能吧?何舒月连连跺脚,再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发生。他怎么就忘了严曦已经投靠了符卓? 蔺容宸出事之后,荻秋是最后一个见到他们的人。 她午时喜欢去潇湘苑小憩,何舒月一直等在门外,大约一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人。得知来意,荻秋把玩着一缕长发,偏头想了片刻,“那日我带着严哥哥的马去喝水,他与皇兄应当是往林子里去了,至于为何不带侍卫……”荻秋的嘴巴越张越大,一双眼珠子快要掉下来,“该不会……该不会他们去林子里……”下一秒她就兴奋地直搓手,“何大人,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严哥哥‘皇嫂’了?” “……”何舒月扶额,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公主,怎么称呼严大人,微臣觉得,你可以跟皇上商量一下。” 荻秋十分认真地点点头,接受了何舒月的这个建议。 “公主可知是皇上屏退了左右还是严大人甩掉了侍卫?” 荻秋拍拍何舒月的肩膀,“何大人,你就不要瞎cao心了!不管是皇兄还是严哥哥,反正他们郎情妾意,心意相通。”荻秋拍拍手,欢欣道,“真好!我最喜欢大哥哥、二哥哥和严哥哥了!大哥哥和二哥哥和好了,二哥哥和严哥哥又在一起了!太好了!” “嘘!”何舒月觉得为人臣子,他还是十分有必要提醒一下荻秋,“不管皇上和严大人是何关系,这话都不能乱说。若被人听了去,皇上和你严哥哥恐怕要被口水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