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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离开,符卓叫来魏劭。 既然严曦已选了他,有的人就必须要清理了。 听到刘顾纯的名字,魏劭并不吃惊,他查到严曦的身世时,就知道刘顾纯活不久了。 严曦推开门,人还没进去,梁砚文已拉住他,“如何?太师怎么说?” 他无力地倒在椅子上,神情略显疲累,“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十分愿意。不过……” 见他蹙着眉,似有什么想不开,梁砚文面带紧张:“不过什么?” “他让我在秋猎时除掉向嘉彦。”严曦直了直脊背,坐起身,“兄长不觉得奇怪吗?我不过一个翰林院侍读,就算真如外面那些专好奉承之人所言,文采斐然,那又怎样?说白了,不过是个书生,符卓为什么愿意与我做这样的承诺?换言之,他看中了我什么?凭什么觉得我一个五品官员可以扳倒两朝老臣?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面对严曦一连串的问话,梁砚文一时难以回答,好大一会儿,他才抬起手,“可能因为皇上信任你,你比较容易接近皇上……云昕,他是否让你替他打探机密消息?” “那倒还没有。兄长的意思是……他是因为我与皇上走得近才找上我?” 梁砚文颔首,“极有可能。” “是有些道理。”解了心中的困惑,严曦松了口气,“我就说,如若不然,他凭什么愿意助我得丞相之位。” 梁砚文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那本账簿果然十分管用,未出数日,顾庭芝便下了大牢。此事对蔺容宸的打击颇大,他虽同往常一样与严曦对弈,却总因分神每每落于下风。 “皇上若想救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为何这般愁眉不展?”莫不是连顾庭芝也要跟李远一样,白白被人诬陷而死? 蔺容宸叹道:“你以为朕是无所不能的么?走到这一步,即便他不死,也绝不能再回到朝堂之上了。罢了,你退下吧!”严曦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般无可奈何。虽明知道他十分在意顾庭芝,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是。”正好他也如坐针毡。只怕再待下去,又要说出什么不可控制的话。 一只脚迈出了安和殿,手臂便被候在外面的荻秋拉住,缠着要跟他一起去刑部。 顾庭芝入狱也有几天了,正巧这次何舒月和严曦都在,即便皇上下令不许她去,但有了这两位,这皇宫还没有她去不了的地方。 荻秋进了牢房,严曦与何舒月站在外面。 “何大人跟顾大人情同手足,想必心里不好过吧?”从刚开始到现在,何舒月一句话都没说。 他一脸愁云,落落寡欢,“我与庭芝自小相识,如今眼见他被jian人所害,却无能为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严曦语带歉意,“相信我,顾大人绝不会白白遭遇这一切。” “皇上曾经很器重他。”何舒月看了眼严曦,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现在更喜欢严大人。” “喜欢……”严曦最近十分怕听到这个词,他讪讪一笑,“何大人想说什么?” “没什么。” 两人正各自打着哑谜,荻秋满脸泪痕地从地牢里出来,“严哥哥,我知道你有办法,你一定要救救顾庭芝。” 严曦心中五味陈杂,顾庭芝也不过是颗被牺牲的棋子罢了。 何舒月道:“公主的话,严大人怎么看?” 怎么看?即便荻秋什么都不说,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庭芝死。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搞事情。 第37章 有辱国体 严曦去而复返, 蔺容宸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荻秋这会总死心了吧?顾庭芝宁愿死都不愿娶她……” 严曦不满道:“皇上这样说,让公主听到情何以堪?” “情爱之事,岂可勉强?” “皇上说的是。”奉承的话, 严曦早已学会, “不过皇上不用担心, 只要您点头,这天下没有女子不愿意的。” 蔺容宸抬眸, 目光灼灼, “弱水三千, 朕只愿取一瓢饮。” “哈哈。”与他对视片刻, 严曦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不敢接这话茬,只道:“皇上,微臣此来为的是顾庭芝。” 蔺容宸微诧,“为他?你预备如何?” “皇上这么喜欢前状元郎,微臣心里可是极为嫉妒啊!”他在穿窗而进的阳光里笑得灿烂无比,“自然容不得他, 想当一当这个监斩官!” 一直蹙眉不展的蔺容宸在听到这句话时竟一扫连日的阴霾,解颐一笑, “这有何难?” “多谢皇上。” “你要如何做?”此次监斩, 符卓举荐了邱仲海。蔺容宸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就随他去了。眼下看,严曦莫不是还要毛遂自荐一回? 别人不敢说,但这个邱仲海跟严曦喝过几次酒, 某些嗜好他早已记在心里眼珠一转,笑得不怀好意,“微臣自然有办法,就是怕皇上怪罪。” 蔺容宸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何?” “微臣恐怕需请他去一次倚红楼。”声音越来越小。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蔺容宸曾跟他说过,再去青楼就关到刑部大牢去。 蔺容宸掩面,“这都是什么主意?” “最快最方便的主意。”这话不假,投其所好,而且风险比什么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