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石塘之战
石塘镇，澧河码头。 两条澧河在此汇集为一条大河，码头上的货栈、酒楼，一点也不逊于阳城码头。 此刻，商户们都关门闭户，异常的冷清。 羽林卫初羽营正在紧张而有序地清理战场。 王奇山手持如如特别给他打制的唐刀，立于码头北侧的一座二层酒楼门前。 酒楼的名字叫做快活楼，是王奇山的临时指挥部。 孙强盘坐在他的身后，正凝神调息，平复体内沸腾的气血。 周围，立着八位d级修为的阉人武士。 孙强刚使用圣矛击杀了十几个武士修为的雒州卫伤兵，汲取到足够的气血，处于升级阶段。 他原本不愿做这样的事，但残酷的现实验证了王奇山的警告一个不能瞬移的将领，没有领军的资格。 唐月月带着几个手下过来，汇报战损情况。 下午，接到诸葛子衿的锦囊时，刘永的船队距石塘码头已不足五里。 王奇山打开第一只锦囊，依计行事，带领羽林卫撤出石塘镇。 刘永到达后，寻找之前派出的前卫斥候，却在石塘镇最大的酒店兼青楼，快活楼下找到了两具尸体。 快活楼的老板泓姐说，他们在快活楼上寻快活，因为争风吃醋，与一群佣兵发生争执，却只有找事的本事，没有保命的能耐，怨不得别人。 怪就怪他们不懂规矩。 刘永大怒，欲杀人立威。唯一一位活下来的斥候说，万万不可。 石塘镇属于阳城管辖，快活楼的泓姐，与阳城飞虎许田是结拜兄妹，整个石塘镇都是她的。 泓姐本身也是个地级高手，她的佣兵团，是阳城三大佣兵团之一，有几百号人。 我们现在人少，雒州卫大部分都还在澧河上漂着，上岸的不到百人。 况且，这件事原本咱们就不怎么占理。 快活林的酒水，实在是有劲了，弟兄们只喝了三碗，就都站不住了。 楼上，还有十个兄弟，都躺着呢。 不如，先忍下这口气，等人到齐了，再动手不迟。 刘永是巴蜀王室的旁支，刘舍王子的远房族弟；能成就现在的修为，获得虎贲将军的封号，殊为不易。 他登上快活楼，果然看到了一群醉醺醺的手下。 快活楼的酒，名为鬼谷川，果然是难得的佳酿。 刘永换了副嘴脸，又叫了一桌上等酒席，请来泓姐，向她赔罪。 泓姐是江湖女杰，有是个颇有魅力的花信少府，她挽起袖子与刘永把酒言欢，很快就一笑免恩仇了。 她主动招来数位船东，帮刘永搞定了租船的事宜。 一营雒州卫陆续到达石塘码头，刘永心中的怒火，已然平息了。 酒足饭饱，十艘大船也到了。 刘永派人向阳城传信石塘安，已雇船 泓姐是阳城三杰之一的关泓。 她突然发难，以匕首刺伤刘永的大腿。 快活楼下响起剧烈的枪炮声。 唐月月带着初羽营火炮队、火铳队出现在靠岸的大船上，向正在码头上吃饭的一营雒州卫发起猛攻。 同时，从码头两侧涌出数不清的军士，杀向已被打蒙、打散的雒州卫。 刘永一拳击退关泓，带着伤瞬移三十丈，越过码头上的大船，一头扎进澧河。 他知道中计了，更看出带头袭击雒州卫的，都是d级高手，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他们身边的军士之中，至少也有武士修为，其中不乏玄级武师。 根据从襄阳和宛城得到的消息，阳城附近，只有王十里的初羽营具有这样的实力。 即便是雒州卫没被王十里的火器打蒙，也不是这支军队的对手。 现在，最要紧的是向阳城报信，阻止刘舍王子陷入石塘镇。 关泓跟着瞬移，追到刘永消失的地方，却找不到他了。 刘永是c级高手，他觉醒的玄功具象，是一只神龟。他依托神龟具象，顺澧河河底快速逃窜，片刻间，已在五里外了。 归河河伯看到了，却追不上那只神龟。 王奇山赶到时，刘永已经逃远了。 关泓说，刘永已经受伤，他喝的酒中还下有蒙汗药，不可能一直催动玄功具象，早晚要慢下来。 她请归河河伯带路，驾船追上去了。 石塘码头之战持续了半个时辰，雒州卫是刘舍的部曲，不愧为一支精兵。 如果刘永不逃，如果不是他们没有见过火炮和火铳，如果他们列好阵势而不是在吃饭，势必会给初羽营造成更大的战损。 即便如此，初羽营还是付出了百人伤亡的代价，王十里的亲卫营，也折损了十几个。 关泓的佣兵团损失较大，他们贪图王十里许下的赏金，冲的太狠了。 一叶轻舟靠岸，关泓提着刘永回来了。 王奇山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瞬移过去，接应关泓和归河河伯。 刘永的肩胛骨上穿着一条铁链，这是限制c级高手瞬移逃脱最好的办法，没有之一。 他愤愤地盯着王奇山，嘶声道“云飞会为我报仇的。” “我信。”王奇山笑笑，将一团破布塞进他嘴里。 关泓牵着铁链，对王十里道“这小子太能藏了，多亏河伯鼻子灵。” 王奇山接过铁链；“是泓姐先伤了他，河伯才能找到。河伯呢？” “河伯啊，在下面汲取气血呢。”关泓指着码头下的澧河。 王奇山取出一坛酒，抛进河水。 归河河伯露头接住，憨憨地笑笑，又潜下去，享受难得的大餐。 王奇山和关泓，牵着刘永回到快活楼二楼，把刘永绑在柱子上。 唐月月拱手道“你带的兵很不错啊，为什么要跑呢？” 刘永气得要死，却只能死死地盯着她看，眼都瞪红了。 唐山护着升级完毕的孙强上来，询问接下来该怎么打？ 诸葛子衿的第二只锦囊被打开，王奇山看完，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关泓好奇地问道。 “你自己看吧。”王奇山将锦囊递给关泓。 关泓看完锦囊，不是太明白。 唐月月和唐山看完，也皱起了眉头。 如果按照诸葛子衿的锦囊妙计布置，巴蜀王子刘舍插翅难逃，羽林卫初羽营大概也要被打残了。 他们，刚见识过雒州卫的战力，几乎可与羽林卫抗衡。 刘舍身边，有两营、两千雒州卫；羽林卫初羽营，只有一千一百人。 一千雒州卫，在失去指挥、救援无望的情况下，虽然被牢牢地压制在码头区域，却拼命死战，最终投降的只有三百余人。 即便是占有地形之礼，有火炮和火铳，有关泓的三百佣兵，有归河河伯和澧河河伯，有洛阳妖王的五百妖兵，接下来的这场战斗，也不好打。 洛阳妖兵不能正面接战，惯于在战场两侧发动持续不断的突袭。 正面战场上，只能由初羽营扛着。 如果初羽营损失过大，汝南就不用去了。 雷霆计划破产，解开封之围，只能另想办法。 然，没兵没将，进不了汝阳，有什么办法可想？ 况且，初羽营是凤山卫的骨架，战损百人已够心疼的了。 王奇山舍不得。 蓝媚儿从窗口跳进来，说，刘舍的船队距石塘镇还有十五里，澧河飘着一串灯火，很是好看。 “不能这么打。”王奇山说道；“雒州卫凶猛，若看到刘舍王子被抓，会找我们拼命的。” 孙强上前一步，指着澧河上游五里处“在这里打。” “我同意。”王十里第一个拍手。 他抓起一支筷子，指着酒桌上的地图道；“泓姐，码头这边就靠你了。我们，出去打。” “出去打？”关泓看着快活楼外，潺潺流淌的澧河；“出去，在哪里打？” 王奇山看向孙强“孙将军，说说你的计划。” “这里。”孙强也拿起一支筷子，指着一个点。 那是一片宽阔河滩，有个好听的名字，玉凤滩。 它原本的名字为遇凤滩。 百年前，有人曾在遇到神鸟凤凰，拾到一枚五彩仙羽，并得了一份仙缘。 几年前，黑客大人带锦衣卫绘制澧河地形图，正名为玉凤滩。 玉凤滩前百米，是澧河到达石塘镇前的最后一道峡口凤飞峡。 那是凤凰飞过的峡口，峡内常年有疾风掠过石缝，发出鬼哭般的刺耳怪响。 它之前的名字，叫做鬼哭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