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分身乏术
江左镇欢乐祥和。 步行街商圈生意兴隆，翠湖畔贵人如织，儒雅楼内高朋满座。 唐余丹和雨王已于三天前乘坐仙禽返回江左镇。 淳鱼拉着她的小团队一头扎进步行街商圈。 王奇山回到江左镇的第一步，是安排王刍将姬享的王妃和长女送去夏宫。 第二步，是去拜见卫王子，汇报龙阳之战的情况。 他在江左镇只能停留一夜的时间，明天一早就需乘船下行，去解开封府之围。 明日午时，卫王子与唐余丹的拜仙师仪式，三天后卫王子的登基庆典，是无法参加了。 卫王子表示理解，但王府长吏玄真先生不理解。 他说，殿下登基后，将发布诰书，封赏一批有功之臣。王十里是江左战神，是前几名获封之臣。若不出席，在五国贵客面前，卫王子脸上无光，或许就不封了。 王奇山说，实在是迫不得已，请卫王子谅解。 他谢罪告辞，离开大殿。刚走到王子府门口，天一道长追来，代表卫王子安抚王十里，并带来了封赏诰书及印信。 天一道长说，诰书需三天后才能打开，并替卫王子预祝王十里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如此一来，王奇山只能又回去拜见卫王子，表达臣服与感恩之情。 第三步，是回江左警备局，会见宾客，处理公务。 诰书放在书案上，内容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打开并不重要，也不是玄真先生一句话能说没了的。 他今晚要处理的公务，实际上也是已经说好了的，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第一位进来的客人是夏台明灯韩重阳。 王奇山代表耽记和韩重阳签署了一份文件，支持韩重阳图谋南韩国君之位。 这其实是一份借贷文件，韩重阳可从耽记得到一笔十万金的贷款。如果不够的话，可再贷十万金。 韩重阳能在蓝石银楼支取贷款的期限是七个月。 也就是说，如果韩重阳不能在今年年内登上南韩王位，这份文件就自动失效了。 同时，耽记还将在江右镇韦韩重阳训练一批不超过千人的火枪手，并负责提供包括装备在内的所有消耗和费用。 韩重阳如果失败，将作为王奇山的门客，替他服务十年。 签完文件，韩重阳很识趣地告辞了。他，看到了警备局院子里的车马和武士。 王奇山的第二位客人是南柯郡主淳于贤。 这段时间，江左镇贵客云集，淳于贤是羽林卫统帅，王奇山的上级领导，还是江左文坛领袖，与江左各王室、各城城主都有交情，可说是江左镇第一大忙人。 他能接到一封书信就赶来相会，很是难得。 大家都很忙，王奇山谢过淳于郡守的盛情后，把姬享要转告的话小声地复述一遍，没有添加任何的佐料。 淳于贤听后，沉吟片刻，说道：“王十里，若有一天，我与吕氏之间……” 王奇山毫不犹豫地说道：“君上，雨王曾说，淳于前辈不只是您的先父，更是耽记的前辈。君上现在是十里的主帅，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王十里都将站在您的身边。” 淳于贤与王奇山行握手礼，摇了三摇，匆匆去了。 今晚的儒雅楼上，有三席夜宴在等着他去主持或出席，实在是分身乏术。 第三位客人来自江夏，是与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夏公子黄冈。 这位与前两位不同，王奇山明天就要带着船队去出发，江夏镇是第一道关。 那是一支装满军火和武士的船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尽快通过江左镇，王奇山需要得到黄冈的一封书信。 黄冈开价千金，王奇山没有讨价还价，很利索地与他达成了交易。 黄冈写好书信，又加码了，说闻听淳于郡守要于五月二十日在小昆山丹溪举办小满雅会，他，还没有得到一份请柬。 王奇山写了封书信，说拿着去找儒雅楼的陈掌柜即可。 第四位客人还没到，陈洲带着孔琳、沈询抽空汇报江左镇近期的局势，魏虎和乐云龙都忙于公务，没有回来参加。 孔琳先拿出一份书信，诸葛子衿和薛飞卿两位郡主都住进了王奇山的半山别墅。 府丞令狐楚询问，君上今晚何时回府？该如何安置这两位贵女？ 王奇山修书一份，让沈询找人送回半山别墅，说近期将有一批从羽林卫下来的伤愈的武士和校尉，警备局要做好接收、安置工作。 主要的难点在住处，可先把他们安置在对岸的松岳城。那里经历过一场战事，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房价比较低。警备局可会同耽记，去购买一批住宅。 另外，在城外买一处庄园，作为学习、训练的地方。 这边还没有谈完，第四位客人到了，蓬莱紫霞李元靖。 陪同她前来的，是李治。 王奇山没有让陈洲、孔琳和沈询回避，也用不着回避。 李元靖来谈的是周王寺在江左镇设立分店的事，王奇山经常不在江左镇，具体事务需要他们的参与。 文庙学宫已经有地方了，也修的差不多了，周王寺还只是一个名字。 李元靖说看好了一处地方，福威武馆，但林教头不同意。 王奇山以为，李元靖是故意找事，说是周王寺要来江左镇开分店，不是江左镇请周王寺来江左镇开分店，大将军如果是这个态度……大家都很忙…… 李治说，他在松岳城主街买了个宅子，比较合适。但松岳城一直没有城主，需要王奇山去问一下耽妃的意思。 王奇山笑了，说江左已经没有耽妃了，只有雨王。 李治在江左镇混的时间长，果然是个消息灵通人士，眼光也相当不错。 他趁势请王奇山引荐，去夏宫拜会雨王。 并说圣人家族的公子孔令也在江左镇，也想拜会雨王，商议一下文庙学宫开山门的时间。 王奇山说，牵线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蓬莱紫霞帮个忙。 李元靖问帮什么忙？ 王奇山说，他近期要去一趟开封府，请大将军修书一封给襄阳王，行个方便。 李元靖说，我随你一起去最方便。但周王寺一定要在江左镇，不能在松岳城。 王奇山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为定！只要李将军肯走一趟，他可在江左镇给周王寺分店找一块地，肯定比李氏银楼的位置更好、更大。 李治和蓬莱紫霞都愣了…… 王奇山又说，孔令孔公子想救琅琊王子，竟然拿架子，不来见他，还修书说分身乏术云云。 孔庙学宫开山门的事，要等一等，等他什么时候有空了，等周王寺修好了，再一同商议。 送走了李元靖和李治，王奇山准备继续开会，又一位客人来了：南吴王储孙晋。 王奇山没有请孙晋，但孙晋是燕公主的哥哥，年内就将登基为南吴新君。 这样的大人物……王奇山急忙下楼，把孙晋和他的侍卫长关山悦请到办公室，并屏退左右。 孙晋喝了两口茶后，直入重点，询问韩重阳的事。 王奇山思量片刻，决定实话实说，把韩重阳欲图谋南韩王位的前后背景大概介绍一遍，并说明了他和耽记的态度：支持，但不介入。 江左五国之中，南卫与南楚之间不对付，一直围绕萧河打来打去的。 南吴和南韩之间，也有类似的矛盾。虽然场面上一片和睦，场面下，互相算计、掐架上百年了。 南卫和南楚之间的真正矛盾是江左镇和北方通道玄灵道；南吴和南韩争夺的焦点，是潜龙江之外的另一条东方通道，萝香湖和香江的控制权。 孙晋说，南吴不希望韩重阳入主南韩。原因与南卫打龙阳算计姬享一样：南吴，不愿看到南韩出现一位英主。 王奇山说，这件事他和耽记都只是顺水推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韩重阳，得到了水月如画观的支持。 韩重阳英俊潇洒、文武双全，是江左帅哥榜上的名士，背他书的是玄机道。 他和耽记，都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阻止韩重阳。 孙晋沉吟片刻，感谢王奇山的直言相告，施礼告辞。 他很清楚，也很承情：王十里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番话暗含的意思为：阻止韩重阳登上南韩王位的办法只有一个，在韩重阳成势之前，干掉他。 至少，要把他搞得不那么帅了…… 王奇山不敢在办公室坐着了，带着陈洲和孔琳去南门外。 今天逢五，有妖族夜市。 南门外比较清静。 本书首发来自百书楼(m.baishu.la)，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