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玄灵道上不死身
1228812288南柯十年。 1228812288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亥时二刻（花花世界世界晚十点）。 1228812288王奇山告别罗妃，回到渠梁城隍庙。 1228812288几个锦衣卫守在偏殿里，守着一副担架。 1228812288王奇山走过去，看到白眼狼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脸色发青。 1228812288他急忙询问情况。锦衣卫们说，中午，大概是他刚走没多久，白眼狼就出事了…… 1228812288王奇山听他们说着，解开白眼狼的衣服，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1228812288如果在花花世界，白眼狼的情况还能解释为心肌梗塞或急性脑出血。 1228812288但是，这里是南柯世界，白眼狼正值壮年，本身也具有玄级五品修为，不可能…… 1228812288“他出事的时候，瞬移了吗？”王奇山想到了一个可能。 1228812288瞬移时，如果距离过远或频次过高，很容易出现“晃点”的情况，或许就会引发脑出血。 1228812288“没有，他交代我们看好这里，忽然就倒了。我们用心肺复苏术抢救了一个时辰……” 1228812288锦衣卫们都很难过，眼巴巴地看着王奇山，盼望他能救回白眼狼。 1228812288王奇山攻占渠梁的好心情，就此作罢。白眼狼浑身冰凉，已经死透透的，神仙也难救…… 1228812288神仙难救？ 1228812288耽妃好像说过，羽林卫之中原来也有一些穿客，都莫名其妙的地死了。 1228812288白眼狼，莫非遇到那种情况？我是山字营主将，也是穿客，什么时候死？ 1228812288王奇山越想越怕，越想心情越糟糕。 1228812288他让锦衣卫去找副棺椁来，把白眼狼包裹好，放进去。一直忙到子时。 1228812288军士通报说，李统领和唐统领等着他开会。 1228812288王奇山来到城隍庙主殿，山字营四巨头，李广、李欢、唐汉、夏台明灯围坐在神像前的香案旁，看到他进来，都默默地站起来。 1228812288他们，已经知道白眼狼出事了。 1228812288这样的气氛……与当前的大好局势不相符，也不利于工作。 1228812288他们是在南楚的渠梁城，不是在江左镇。 1228812288王奇山摆摆手，询问整军的情况。 1228812288李广说，已经选了二百名军士充入山字营。 1228812288另外，辎重营入了五百人，都是十八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体素质较好，有一定的基础。只要肯吃苦，三个月内都有望晋级武士。 1228812288李欢说，从渠梁城内的马群中选出了六百匹战马，山字营，已经可以做到每人一马。 1228812288唐汉负责搜刮渠梁城。 1228812288他查抄了芈瑞的王子府，金票没多少，共搜出蓝石金票和琅琊金票两千多金。金币银币什么的两缸，约五千金。 1228812288这点钱……还不够王奇山战前许诺，攻下渠梁城后，发给山字营众将士的赏金呢。 1228812288“哪里能搞到钱？”王奇山问道。 1228812288“城里有两家当铺，一家银楼。应该有不少钱。”唐汉跃跃欲试地说道；“渠梁是南楚第二大城，城内有两个子爵，三个男爵，都是芈氏子孙，要不……” 1228812288王奇山看着他，有些无语，笑道“这种事，你做就是了，为啥要问我呢？如果出了什么事，如何收场？” 1228812288“也是啊，我这就去。”唐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1228812288“回来。”王奇山叫住他；“这次就算了。从王子府选些没什么标记的珠宝、古董，明天找两个机灵些的人，悄悄去当铺……” 1228812288王奇山如此这般交代一番，唐汉恍然，李广、李欢也频频点头。 1228812288南柯世界没有家国主义，带兵不能没有钱，尤其是打仗的时候要得勇夫，还须重金。 1228812288羽林卫不能抢劫，他们刚升职都尉做统领，算是跟着王十里学了一招。 1228812288夏台明灯没带过兵，更不知道羽林卫的规矩，不知道其中的奥秘，颇有些难解渠梁已经占了，干嘛搞得如此复杂？ 1228812288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松弛了，王奇山带着他们在城隍庙内外转了一圈，慰问安置在各处的伤员，赏了护理伤员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每人一枚金币。 1228812288回到大殿，军士准备好了一桌简单的酒席。 1228812288王奇山举起酒杯建议，第一杯酒，敬给山字营攻城时的勇于献身的勇夫们。 1228812288第二杯酒，王奇山说，祝白百户一路走好。 1228812288夏台明灯的目的之一是交好耽记，这几天与白眼狼走的较近，他举着酒杯来的大殿内的神像前，为白眼狼上了三炷香，撒一杯酒。 1228812288一阵阴风，吹起神像低垂的慕帐，露出一副古朴的楹联玄灵道上不死身，渠梁城外牧马人。 1228812288玄灵道上不死身……王奇山越想越生气。 1228812288他放下酒杯说，去去就来，起身离开了大殿。 1228812288在城隍庙的僻静处，王奇山拿出定神金羽，顾不得看充能程度了，默念一飞冲天，大吉大利…… 1228812288庄园的院子里，罗妃举着一盏灯笼，慢悠悠地踩着黑白石子转圈。 1228812288看到王奇山推门进来，丢下灯笼，一个瞬移扑进他的怀里。 1228812288一刻钟后，王奇山返回渠梁城隍庙大殿，他端起酒杯猛喝一口，道“大索渠梁。” 1228812288“大索渠梁？”李广以为自己听错了。 1228812288“大索渠梁……”李欢和唐汉听懂了，都有些惊讶。 1228812288大索渠梁的意思，就是洗劫整个渠梁城。 1228812288羽林卫军纪严明，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前几天，山字营攻下了两座城。王奇山在进城前，反复强调，不得杀人，不得抢劫，不得出现jianyin之事。 1228812288如果大索渠梁，山字营驻扎在城内的七百多主力军士，就完全自由了。 1228812288他们，可以尽情抢劫，随意杀人…… 1228812288“唐统领，带着你人马，放开手脚，大索渠梁。”王奇山双眼盯着香案上的神牌，冷冷地说道“如遇反抗，格杀勿论。李欢统领，派人守住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城。从现在开始，渠梁城，戒严。” 1228812288唐汉与李欢领命，离开了城隍庙大殿，去大索渠梁了。 1228812288王奇山抽出唐刀，对守在大殿门口的军士道“把芈珍带过来。另外，请锦衣卫将白百户抬过来。” 1228812288夏台明灯和李广，顺着王奇山视线，也看到了那块神牌睿宗玄真大圣芈氏讳炎君神位。 1228812288芈珍被带进大殿，他已经被揉捏颇为老实，看到王奇山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 1228812288四名锦衣卫，抬着白眼狼的棺椁进来，放置到香案前。 1228812288王奇山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亢声道“渠梁城乃南楚立国第一城，渠梁城隍庙，乃南楚社稷第一神庙。芈炎神君，您是南楚开国国君，容享南楚芈氏子孙三百年香火。今次，南卫君县男冒然占领渠梁城，进了您的神庙，扰了您的香火清净。若有得罪之处，只管冲着我来，与旁人无关。今天……芈珍王子，来来来，给您的先祖，上柱香吧。” 1228812288芈珍被拖到香案前，哆哆嗦嗦地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 1228812288随即，他扑倒在神像前，大声哀嚎，祈求祖先救命。他说王十里要大索渠梁，渠梁城内有不少芈氏子孙，若无祖先庇佑，今夜，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1228812288王奇山冷冷地注视着高大威猛的神像，缓缓举起唐刀“我数三声。三声之后，若棺椁之中还无生气，芈珍就是第一个为他陪葬之人。” 1228812288“一！”大殿之中，阴风起。 1228812288“二！”香案之上，香烛熄灭。 1228812288“三！”王奇山将唐刀猛地劈向芈珍。 1228812288“请将军息怒，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1228812288殿内，凭空出现一人。王奇山手里唐刀，被一根马鞭缠住了。 1228812288他四十来岁年纪，披头散发，满脸的乱须看不清相貌，穿一件破旧的羊皮袄，手里，举着一根虬曲的旧马鞭。 1228812288“来者何人？”王奇山喝道。 1228812288“玄灵道上不死身，渠梁城外牧马人。”来人两眼精光四射，隐约，能看到几分仙灵之光。 1228812288“总算来了。”王奇山收起唐刀，却又摸出了黑左；“您，当有起死回生之能。” 1228812288“他若还阳，请将军下令，停止大索，放过渠梁城内的百姓。”牧马人站在香案前，按住棺椁的盖子。 1228812288“若非出了这等事，我，原本就没想过要大索渠梁。”王奇山壮壮胆，说道。 1228812288“记得你的话，莫要乱说话。三日内，离开渠梁。子时起，渠梁城内死一人，你王十里，折寿一旬。”牧马人挥舞马鞭，重重地在棺椁上抽了三鞭。 1228812288棺椁的木盖飞起，碎裂，白眼狼直挺挺地站起来，双手前伸，双眼紧闭。 1228812288“诈尸啊……”芈珍就跪在棺椁旁，吓得大声尖叫。 1228812288两名锦衣卫急忙上前，把白眼狼抱出来，平放到地上，对他实施心肺复苏术。 1228812288他们按压了十几下，一位年轻的锦衣卫摆开白眼狼的嘴，垫上一片丝布，把嘴凑上去，欲进行人工呼吸，却被一把推开了。 1228812288“你干嘛……咳咳……”白眼狼挣扎着坐起来；“你们在干嘛？” 1228812288“百户，您活过来了。” 1228812288“百户，王十里把您救活了。” 1228812288锦衣卫们欣喜地围着他，叽叽喳喳地汇报着。 1228812288“你救了我？”白眼狼站起来，活动僵硬的身体；“怎么救的？” 1228812288“不是我，是……”王奇山松了口气，再看时，牧马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1228812288“快去叫回唐统领和李统领，停止大索。”王奇山冲着殿外，高声喊道。 1228812288军士们听令，急忙跑去通知了。 1228812288“您，怎么救的白百户？”夏台明灯查看一番白眼狼的情况，不解地问。 1228812288“你们……刚才没看到？”王奇山奇怪地问。 1228812288“只听到你数数了，数了三声，白百户就诈尸了。”夏台明灯山下打量一番王奇山，又四处看看，指着香案上的神牌；“方才，谁来了？难道是他……” 1228812288“你们，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王奇山有问李广和锦衣卫们。 1228812288他们……与夏台明灯一样，都茫然地摇摇头。 1228812288“怪了，你看到什么了？”王奇山看向芈珍。 1228812288芈珍在叩头，冲着南楚开国国君，芈炎的神像，拼命地叩头。 1228812288他把脑壳都撞破了，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青石板。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