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一号穿客）田美芳
1228812288午夜十二点十分，苏州景德路，城隍庙斜对面。 1228812288一身材瘦小的少女沿着人行道狂奔。她上身是一件凌乱的薄风衣，满脸惊慌。 1228812288抬头，忽然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1228812288“江左酒榭，开业喜大吉，酒水全免费。” 1228812288少女看清这些文字后，想也不想就一头扎了进去。 1228812288江左酒榭内，女王殿下化身老板娘，坐在吧台正中。卫公子则是一身伙计打扮，在门口迎客。 1228812288天一道长与白衣剑客在下棋，殴雪君主仆在靠近吧台的一桌相对闲聊。歌台上，只有两盏宫灯。淳鱼呆呆地坐在歌台正中低唱“月光光，吐泡泡。吐泡泡，喝酒酒……” 1228812288细细看去，这座江左酒榭就是江左镇的江左酒榭的缩小版。 1228812288“jiejiejiejie，真的免费吗？”女孩看到里面的人，安心了些。她肤色发黄，额头上，有一道新落下的红痕。 1228812288“当然了，小meimei，你要喝什么呢？过来坐。”耽妃起身招呼她做到吧台前。 1228812288“来杯水好了。”女孩带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说着话，还不停地向门口看。 1228812288女孩生的不算难看，齐耳的短发，普普通通的一张略显清秀的大众脸，一看就是乡下来的打工妹。 1228812288“别着急，既然来了就别……”女王殿下没说完，一杯水已经被少女喝光了。她提起茶壶又倒一杯，送到少女面前。 1228812288“谢谢jiejie，我好多了。那个，能用用电话吗？”女孩不好意思地说。她的左手攥着风衣下摆，那里，破了个口子。 1228812288“meimei，我们这里是免电酒榭，进来的客人不许带手机，店里也没有任何电器。没有电话哦。”女王殿下上下打量着她。 1228812288“缅甸酒……没有电话……糟糕！这可怎么办？”女孩看着门口，很害怕的样子。 1228812288“小meimei，你要打电话给家里？” 1228812288“不是，我要报警。包包被抢了，他们还追我说……说是把我卖到山里。jiejie，我能喝点酒吗，一点点。” 1228812288女王殿下转身倒了杯翠湖春零号，送到女孩手里“慢点喝，这酒度数不高，初喝呢，有点苦……小meimei，你叫什么名字啊，是本地人吗？” 1228812288女王殿下看到她风衣上的口子，脸色逐渐转寒，拿出一只黑酒壶，倒一些在吧台的黑玉石面上，看了片刻，玉指在台上某处轻轻一点。 1228812288少女抱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嗯，还好，这酒……好像奶奶做的米酒。jiejie问我吗？我叫田美芳，不是苏州人呢。我跟着哥哥从屯溪来打工，他在这里上大学。” 1228812288“苏州啊。”女王殿下向外望去，却只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你怎么不上学呢？今年几岁了？” 1228812288“十七，马上就十八了。嗯嗯，就是十八了。我也上学，在学娃娃设计。就是……就是给娃娃做衣服。哥哥上学要好多钱，我上学还能挣钱，嘿嘿。”女孩说着，把酒喝干；“jiejie，你们这里的酒真的不要钱啊？” 1228812288“meimei放心吧。jiejie的酒不要钱。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出来？这么晚了，不怕……”女王殿下取出红泥酒壶，黑陶台，熟练地摆弄几下，黑陶台燃起蓝色火焰，红泥酒壶中，已装满翠湖春一号。 1228812288“今天是……闷了，想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晚了。地铁停了啊。工厂好远，”少女盯着女王殿下的动作，有些痴迷。 1228812288“jiejie猜猜，今天一定是小妹的生日。农历生日，对不对？” 1228812288“jiejie怎么猜到的啊，正是呢。就是生日，我才请假出来逛逛。奶奶说，每年的这一天，好多好多人都会陪我过生日。哥哥功课多，我找同乡姐妹，她们都很忙。我买了件新衣服，去苏大那边看花灯。苏大好美啊，里面的教室都很漂亮，那些哥哥jiejie也漂亮。看着看着就晚了……唉，回去该挨骂了。我的手机，钱包都在包包里啊。还有一百块钱。” 1228812288“农历八月十五出生的妹子，一定有好运啊。jiejie再猜，meimei的学习一定很不错吧。” 1228812288少女喝下两杯酒后，放开了一些“是啊是啊，老师听我说出来打工，都哭了呢。她说，我不读书的话……只是，只是……” 1228812288说着说着，女孩的情绪又低落了。 1228812288女王殿下抚摸一下她的手，柔声道“哥哥不理你，同乡不陪你，坏人欺负你，既然来了jiejie这里，jiejie给你过生日。过了生日，meimei就要走运了。我知道一个仙泉，女孩子去那里泡一泡，会从丑小鸭变成美天鹅。比她还漂亮，meimei想去吗？” 1228812288女孩顺她的手指看去，看到殴雪君，楞了下“那个jiejie好美啊，和jiejie一样美。虽然知道jiejie在哄我开心，还是很高兴啊。除了老师，jiejie对我最好了。” 1228812288“小嘴真甜。小哥，上几个小菜呗。有酒有菜才好过生日。”女王殿下回头叫一声，又道“不是哄你开心，只要meimei加油，一定能看到那个仙泉啊。”说着，眼光瞟向殴雪君。 1228812288听到女王殿下招呼，鸿姐急忙向后跑。片刻后，端上来四样小菜。 1228812288是王奇山研发的四道菜式，十里套餐之天龙八步、河书玉页、奶油沙拉，花祭。 1228812288少女咽咽口水“这些也免费吗？你们门口写的是酒水免费，我的包包……” 1228812288“放心吧，jiejie喜欢你，请你吃。” 1228812288“谢谢jiejie。”少女小心地夹起一只丸子，两口就吞了下去。看来，她真是饿了。 1228812288“别着急，慢慢吃。美芳meimei，jiejie敬你一杯，生日快乐。”耽妃怜爱地看着她，倒了杯翠湖春零号送过去。 1228812288“谢谢jiejie，你也快乐。”少女和女王殿下碰了一杯，继续吃丸子。 1228812288“我们唱生日歌吧。”女王殿下开心地拍手领唱“祝你生日快乐……” 1228812288鸿姐第一个跟着合唱，卫公子、天一道长也比较熟练。 1228812288殴雪君主仆听了几句，也轻声和着。只那白衣剑客，还是一副傲娇的样子。 1228812288最起劲的是歌台上的淳鱼，虽然还是迷糊，唱的却最大声。 1228812288少女惊喜地推推眼镜，看着大厅里里的人都在跟着女王殿下和唱，眼角无声地淌出两串泪珠。 1228812288“哈！跑这里了？我说，你们这里谁是老板。知道规矩不？景德路这块的场子，都是我强哥罩的。不打招呼就开业，你们……什么时候装修的？” 1228812288生日歌被打断了，江左酒榭又闯进个瘦高的红毛年轻人。 1228812288他服饰夸张身形懒散，还算能看的一张脸，全被那股邪邪的笑破坏了。 1228812288说着话，他摸出一把乌黑的战术折刀，在胸前比划着，舞的贼溜。 1228812288“啪啪”的开合声中，刀光隐现。 1228812288少女看到他，吓得向吧台缩了又缩，好歹没叫出声来。 1228812288女王殿下递到她手中一杯温热的酒，少女想也不想喝了一大口。 1228812288“小meimei，为什么要怕这个垃圾呢？你今天是寿星！寿星啊，都会有神仙护佑的。meimei，jiejie给你撑腰，去干他！” 1228812288“嗯嗯，我是寿星，有神仙jiejie护佑。干！”女孩大口喝完酒，紧紧抱着酒杯，转身一头向红毛男撞去； 1228812288“老娘和你拼了！”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