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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么?说不准就有认识你我的。再说,现在这里征兵,你这年轻人一露头就得被逮走。他不喜欢她的脸,她就搂紧了他的脖子往前凑,脸上故意的做一些夸张的表qíng,皮肤上面那层东西就被她弄得有些变形,刺激的丰延苍只得挪开视线不瞅她。 是是,夫人是正确的。托着她的身子,丰延苍仰着头向后躲。 你这什么语气?嫌弃我了?往后我老了就这模样,看来等我老了就得被抛弃。一个劲儿的往上凑,最后索xing坐在他腿上,这下子他更躲不了了。 难道你老了的时候,脸上会有一层白花花的浆糊?说着话看她,但还是没承受住,又把头扭到一边。 浆糊肯定没有,但是这些皱纹啊,皮ròu松弛啊,斑点啊什么的肯定有。这么一想,老了还挺吓人的。 但不止你会那样,我也会。咱俩一样,我为什么会嫌弃你?眸子里溢出笑,她小女人的时候他很喜欢,不过也很磨人。 那可不一定,你到时候变心的话,我后悔都来不及。我瞧瞧,你现在有没有二心。动手扒他的衣服,光线幽暗的房间内,一个老太太骑在一个老头的身上上下其手。 这房子不隔音,会被听见的。阻止不了她,丰延苍无奈的叹气。 那又怎么样?咱们是夫妻,别人管得着么?岳楚人不理会,理由充分。 可是你见过老年人宿在外还gān柴烈火的么?丰延苍反问,岳楚人被问住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她抬头瞅着他,半晌点点头,确实,老年人哪有那么大的兴致。算了,放过你。将他的衣服拢了拢,岳楚人有点扫兴。 丰延苍揽着她抱紧,如果这哪怕是野外,我都从了你。不过这地方着实不太好,忍一忍,嗯? 说的好像我多饥渴似的,听着真别扭。放开我,我睡觉。从他腿上挣脱下来,岳楚人身子一翻躺在了他腿上。 看着躺在腿上的人儿,丰延苍摇摇头,看来今晚他就得这样坐着过一夜了。 许是没什么消遣,夜色特别的长。 迷迷糊糊数次睁眼,外面依旧是漆黑的。屋子里的小油灯几乎要灭了,屋子里的光线更暗。 蓦地,躺在腿上的人忽的坐起来,丰延苍一惊,瞬间清醒,同时警戒四周,但不管是屋子里还是外面,什么都没有。 转眼看向坐起来的人,丰延苍抬手扶在她肩膀,怎么了?做噩梦了? 岳楚人不出声,依旧闭着眼睛,脸上涂抹的那层东西使得人没办法看清她的脸色以及表qíng。 丰延苍不眨眼的看着她,似乎猜到了她在做什么。 许久,大约两刻钟过去了,那桌子上的小油灯几乎全灭了,这边岳楚人才有了动静。 长长地吸口气,下一刻睁开眼,那双眼睛格外的亮,与那苍老的脸庞花白的头发完全不搭。 怎么了?看着她睁眼,丰延苍也放下心来。 他们被抓去了,这动作真是快,他们今天才刚刚进城而已。说的是丐帮的那两个侏儒,由一个丐帮年岁很大的弟子带进了都城,三个人化装成从北方逃难过去的。晚上三个人找了个避风的屋檐下过夜,结果夜深人静就来人把他们俩抓走了。 丰延苍恍然,你这步棋走的妙,这么快就开局了。 岳楚人却摇头,现在还不知道呢,他们俩被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天还没亮,我也看不清四周的qíng况。 不急,你等不了多久的。丰延苍安慰,却是感叹对方的糊涂。虽然来外的孩子抓走很容易且不易出事儿,但不知根底岂不是更危险?愚蠢! 152、稻糙人偶 东阳的都城终于瞧见了,且身入其中感受更真切,牌楼诸多,一座连着一座,外层很新,看起来相当有档次。 但有档次却抵不住这城里从四面八方来的逃难百姓形成的另一道风景,街上边边角角几乎都有人,大部分携家带口满身风尘,看得出奔波了良久才到了这里。 不过除了他们,城中奔走的有钱人也不少。不是小轿就是马车,仆人都穿的规规矩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两个看似也是逃难的老夫妻于城中慢行,似乎也在找落脚的地方。但好地方均被占了,两个人只得继续寻找,走街串巷,却是没寻到一个好地方。 这是都城首府的官兵也很多,不过却是没几个会注意这些流民,特别是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年人,他们更不会理会。 多数携家带口有儿有女的比较受关注,甚至有的年轻漂亮小姑娘还会被调戏。 巷子口,岳楚人拄着木头手杖冷眼瞅着巷子尽头七八个官兵在调戏一个大约才十二三的姑娘。 姑娘的爹娘还有个大约七八岁的弟弟被几个官兵拦住,另外几个对姑娘上下其手,光天化日,简直禽shòu。 岳楚人看的生气,却是根本阻止不了,一不能打糙惊蛇,二来,他们时间紧,丐帮的人遍布整座城,她正紧急的联系他们。 在前的丰延苍不用回头看就听见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她,随后看向巷子尽头正在发生的事,想管?压低了声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在乎,更多的是无qíng。 岳楚人摇摇头,我又不是打抱不平的大侠,再说这种事儿每天发生无数次,管了这一次,也解决不了什么,反倒还会惹是非。qiáng行的扭过自己的头,其实她真的挺想把那几个披着人皮的禽shòu给弄死。 对自己国家的子民都这般,我们管也没用。走吧,再耽误下去,天黑了宵禁就没办法再行走了。拉着她的手,丰延苍低声的说着,一边拉着她离开。 巷子尽头,那些禽shòu不如的事qíng依旧在继续,但试问谁又敢管?国qíng如此,官不官民不民,能改变的就是彻底改朝换代。 这都城人杂乱,但到了夜晚的宵禁却是很严,几乎没人敢乱走。便是在街边夜宿的流民也几乎一动不动,乍一看简直满街的尸体。 在这偌大的都城,有一处府邸守卫森严堪比皇宫,那就是太子府。 东阳太子赵安阳年约二八,因为早产,所以身体不好。但东王很喜欢他,所以刚满周岁便被封为了太子。 这太子府富丽堂皇守卫森严完全不稀奇,有东王宠着,比这还要过分都在qíng理之中。 太子府四周方圆百米内平民不许接近,青石砖的街道静悄悄的,府门上挂着的灯笼明亮的照着那街道空幽幽的,如同闹鬼。 百米之外的一户宅邸高墙下,或坐或卧着上百个流民。此等qíng景算不得稀奇,因为流民太多,许多大宅邸的墙根下都有,为的就是避风以及借光。大部分在早上时都会离开,所以晚上也没人管。 倚靠着丰延苍坐着,岳楚人闭着眼睛,脸上涂得那一层东西掩藏了她的表qíng,看起来这个老太太不胜乏力已经睡了。 其实她是集中jīng神与被抓进太子府中的小侏儒jiāo流,他们已经被关在那个小黑屋里一天了,没人送水送饭,所幸俩人经常挨饿,饿上一天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过没人给他们送饭,更没人来看过他们,这点倒是挺奇怪。 他们俩现在倒也安然,没有恐慌,偶尔的扮成女娃儿的女子嚎哭上一两声,不过依旧没人搭理他们。 现在丐帮以及在他们俩之前之后进入这都城的王府护卫密卫都聚在这四周了,一切只等岳楚人发话了。 许久,躺在丰延苍肩上的岳楚人睁开了眼睛,长时间的歪头,她脖子都僵了。 怎么样?没一点动静吧。丰延苍低头看着她,黑漆漆的,不过他却是能看清她的脸。 嗯。坐直了身子晃了晃脑袋,岳楚人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不急。丰延苍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他依旧很淡定。 这太子府,他自是派密卫打探过,不过那里面不止守卫森严,而且还有亡灵。但凡有人闯入都会被发现,所以,根本没办法潜进去。 嗯,我努力让自己不急呢。现在仅有她的人混进去了,但谁想到一直没动静,她不焦躁才怪。 那座宅子上空yīn森森的,怨气很大。隔着夜色,丰延苍微微侧身看向百米之外的太子府,幽暗的灯火中,当真如他所说,yīn森森的。 你开天眼了,都能看得出怨气来?岳楚人嗤笑。怨气不怨气的她看不出来,不过却是闻得到味道,里面亡灵不少。或许是那跳进仙人dòng的人给留下来的,亦或是,那府里有懂这方面的人。不过,后者可能xing不大,控制亡灵可不简单,不是谁都能轻易学会的。 感觉。丰延苍轻松回答,被嗤笑他也不在意。 算你感觉准。不过就算感觉出也没什么用,他们俩一点动静都没有,咱们也没法儿进去一窥究竟。站起身,岳楚人挪到丰延苍那一侧,贴着墙边歪头往那边看,都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眸子晶亮。 啧啧,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止那俩小侏儒听不到动静,这外面也没动静,便是那巡夜的守卫也悄无声息的,如不是她闻得到,还真会以为他们也是亡灵。 后背贴上温热,岳楚人放心的向后靠,准确的靠进他怀里。 很奇怪是吧?这几日他们在这附近转悠,一直没听过这府里有动静,像是住了一群哑巴。丰延苍的声音从脑后传来,低低的,却是很好听。 哑巴?难不成这位太子爷是个哑巴?不太可能,或许他不喜欢别人说话。真是奇葩,这东阳都是奇葩。相比较起来,这太子和东王还真是不相上下。 这样你不是更好奇兴奋?丰延苍无声的笑,看她没一点倦意,可见她对眼下这些事儿有多上心,连休息都忘了。 好奇是真的。不过我更担心我会失望,传言都很凶猛,但事实却很平淡。比如裴袭夜。那时各种传言汹涌的灌进她的脑袋里,惹得她总觉得不见识一下那个北王太过遗憾。结果呢,见到了认识了更遗憾。 不甘平淡。抬手在她的后脑勺上敲了敲,丰延苍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太过平淡多乏味,我已经乏味了二十几年了,好不容易开始jīng彩,自是要jīng彩到底。收回脑袋,岳楚人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贴墙靠着,又能与他贴身说话。 那么对于你来说,最jīng彩的是哪件事。丰延苍倒是很想听听。 岳楚人转了转眼睛,自然是遇见你啊!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最jīng彩,这辈子都忘不了。 轻笑,这话成功的取悦了他,他喜欢听。 以为这一夜就这么平静过去了,岳楚人也踏实的躺在丰延苍的腿上睡觉。 天空渐亮,天边层层叠叠的鱼鳞云也越来越清晰,墙边下的人或躺或卧的看起来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