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锻剑
寂山静庐,铸剑名手尽展能为,引万千残剑之念,枭首万妖魂中最强的四妖首,超凡威势,震天荡地。 而就在犴妖神欲趁隙偷袭时,赫见一人,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异的道者,背负降魔灵剑,步踏正一道印;正气道威,万邪退避,诸鬼胆寒。 “尖耳的,有本天师在,你别想动金老妖一根头发啦!”刑天师握住身后降魔剑的剑柄,一双虎目紧锁犴妖神,纵然后者根基不凡,面对眼前道者和金子陵的联手,亦无必胜的把握,眼前的战局,留给犴妖神的选择,无疑只剩下了一个。 “众人退!”虽然折损了四妖首,但犴妖神作为领导者的冷静犹在,四妖首虽强,但万妖魂中,战力还有不少;但若是他在此地被重创乃至被杀,魔剑道联军一方的势力平衡无疑便被打破,犴妖族便随时面对倾覆之危。 下一刻,妖元化雾,隔绝视线,纵是刑天师一掌劈出,也没能斩破妖雾,直到妖雾散去后,犴妖族残兵,也随之消失无踪了。 等到楚狂歌和狂刀、也呆三人赶到寂山静庐时,眼前只有疮痍、鲜血、断剑,原先的胜景已然不在。山庐中,铸者、天师相对而坐,炉上的水正沸,金子陵缓缓把着壶,小心翼翼的倾下,茶香飘散数里,隔着老远楚狂歌亦是嗅得分明。 茶香、雅士、静庐,若不是凌乱的现场,楚狂歌都要怀疑也呆是不是报假警了。 “小子,你还敢在寂山静庐现身?!”金子陵看着来人,眉头一挑,剑气瞬发,突入起来的攻势,快得连狂刀都还来不及反应,转瞬间,已至楚狂歌喉前三寸。 “啧啧,金老妖,你没把人吓到啊。”一旁的刑天师毫不顾忌高人形象的大笑道。 “哼!”金子陵挥了挥手衣袖,剑气随之消散,“小子,和你的交易,是金子陵这么多年做的最亏的一笔买卖。” 话语虽厉,但金子陵语气之中,却并无责怪的意味,楚狂歌内心不由轻笑,但脸上还是努力作出了一幅诚惶诚恐的神情。 “是吾思虑不当,累得前辈受过,抱歉。”楚狂歌缓缓走上前,厚着脸皮坐了下来,“自罚三杯……” “滚一边去。”金子陵笑骂道,“这倒还便宜你了。” 伴随着朗朗笑声,狂刀、也呆也随之入座,丝毫不在意周遭的战痕疮伤,不多时,笑声已然满溢,刑天师拍着大腿,全然不似正一天道的世外高人,说着犴妖神退离的神情,放声大笑。 众人的谈笑间,楚狂歌也为之暗暗咋舌,在原本的剧情中,金子陵作为铸剑者,鲜少与人交手,巅峰的一战便是在不归路以青泓剑对决天命在身,手持魔刀鬼阳六斩刈的刀王冰川孤辰,最终神剑来迟,金子陵落败,这也是铸剑名手一生最后的一战。 金子陵的战绩不算辉煌,因此,即使是楚狂歌也难免忽视了金子陵的实力,腾龙殿外一战,金子陵以轻伤拖住风之痕,已是让楚狂歌感觉意外的,需知,楚狂歌当初委托金子陵拖住风之痕是有时限的,只要过了时限,金子陵便可抽身,而金子陵却偏偏站到了最后,还和风之痕打的有声有色。 而今日,寂山静庐一战,金子陵的战斗力可以说彻底刷新了楚狂歌的认识,以一敌众,斩四妖首,退犴妖神,剑气所过犴妖族杂兵更是死伤无数,铸剑名手,恐怖如斯…… “小子。”金子陵看向楚狂歌道“忆秋年的剑,握在手里,可顺手吗?” 楚狂歌没想到金子陵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下意识的一愣,随后回答道“忆老的兵刃,自然是神兵利器,但……” 明人之前无掩蔽之事,楚狂歌为剑者,金子陵为铸者,自然都知道什么事真正合适剑者的剑。 虽然是魂穿越剑人之躯,继承了越剑人根基,但无论是功体、还是剑式、出招习惯、剑意,皆源于楚狂歌自身,而对于楚狂歌而言,最合适的剑,无疑只有一把…… “哈,吾明白了。”金子陵轻声一笑,不置可否,就连楚狂歌都未能明了他这个问题的意思,或者说,楚狂歌根本就没有往某一个方面去想。 “如今寂山静庐已是没法主人了,刚好可以往你所说的定风居一寻鬼斧神工,交流铸术。”金子陵一展折扇,悠悠然说道,“小子,江湖路险,当前武林上波澜诡谲,犴妖神、正道、天策王朝残余、魔剑道,走上台面的已有四股势力,你自己江湖走跳,多加小心。” 虽然语气中带着轻松和随意,但楚狂歌还是从金子陵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他的关切意味,这一次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亲身体会到那番关切的人。 “我明白,多谢前辈,请。”楚狂歌点了点头,杯中茶已尽,茶味已足,闲暇时光总是短暂,一步踏出,便又是江湖。 魔考之谜疑云重重,现世的谜团更是一个接一个,忽然出现的悦兰芳也是疑点颇多,楚狂歌的休息时间,不多。 看着三人消失在视线出,刑天师才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知交好友,“你有意为他铸剑?” 金子陵点了点头,道“刚才已测试过他的武骨,心中已有腹案,待和鬼斧神工一会后,便会动手,希望能赶上……” 最后的五个字,金子陵说的很小声,但刑天师还是听到了。 “既然知晓时间有限,何不直接动手,莫非铸剑名手对自己的铸术失了自信?” “非是失了自信。”金子陵摇了摇头说道,“欲铸他的剑,非超凡之火不可,相传聂寒处有不灭之火,正可用来铸剑。” “哈,好,那本天师便跟你走上这一趟。”刑天师一个翻身站了一来,看那神情,似乎不是铸术交流,而是去夺宝一般。 “走吧。”金子陵轻摇折扇,迈步而出,青衫飘荡,铸者洒脱如故。 “金老妖,你可曾想过这把剑要是铸成,取何名?” “便以其姓名为名吧。” “哦?” “楚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