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幼稚的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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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都给了嫂子,李白慕又过了一段时间拧巴的日子,连去哥哥家吃饭,都变得没有那么勤快了,怕去了添麻烦。有机会去的时候,李白慕总是会买一点水果或者零食带过去。总之,不会空手去哥哥家。 小时候,李白慕和哥哥牵着父母的手走亲戚,母亲总是会在路上买一点水果,或是烟酒。李白慕不明白,为什么亲戚之间串个门,一定要带礼物。他问母亲,亲人之间有血脉亲情,难道不是应该随意拜访,想带礼物就带礼物,不想带礼物就可以不带礼物吗?母亲回答不带不礼貌。李白慕问为什么不带不礼貌?母亲也被问愣住了,她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良久之后,她这样告诉李白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别人都带。 这就叫主流社会价值观。 很显然,李白慕对母亲的这个回答有点不满意。成年人,做一件每年都要重复的事情,居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听起来有点荒谬。儿童时期的李白慕对母亲说“长大后,我去哥哥家,我就不带任何礼物。我跟哥哥是一家人,来往走动不用讲究礼数。” 母亲那时候看着稚嫩的李白慕,不反驳也不赞同,只是笑了笑,说“等你长大了再说。” 如今,才刚成年一年,刚长大成人,李白慕自己就重蹈了父母的覆辙。不带礼物都不好意思。 李白慕感叹,人果然善变的。 一日,李白慕跟熊小鸽从哥哥李白思书店里吃了饭,走出店门。熊小鸽打小爱看书,这次,她从李白思店里一口气买了10本《lonely》,都是意大利、冰岛等欧洲国家的旅行指南。两人约了李冰清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李白慕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一看,刘咏开打来的。他看了一眼熊小鸽,然后走到离熊小鸽十米远的地方,估摸着熊小鸽听不到了,才接了电话。 “喂,是我。”刘咏开说。 “知道是你。干嘛呀?熊小鸽还在我旁边呢。”李白慕小声地说。 “啊?她听到了?”刘咏开紧张地问。 “没呢。我走远了才接的电话。有事快说,是不是意识到自己错了?想跟熊小鸽复合?找我帮忙?这单收费2000块!”李白慕说。 “哇靠!你是钻钱眼里吗?怎么那么俗气,开口闭口就是钱!”刘咏开生气地说。 “你伤害的可是我最要好的,亲梅竹马的好朋友。”李白慕说。 “所以朋友在你这里都能开价了?算了算了,我给你打电话不是想说这事,有个东西想给你。下午三点,岳麓山下爱晚亭见!”说完,刘咏开迅速把电话挂了。打这个电话,对尴尬癌晚期的刘咏开而言,是挺需要勇气的。 李白慕会来?李白慕不会来?刘咏开脑海里一直盘旋这两个问题。 答案是李白慕来了,还早到了一个小时。 下午正好没事,李白慕跟熊小鸽道了别,从熊小鸽包了顺了本《lonely》,熊小鸽独自赴约,去图书馆找李冰清复习功课。两人正好可以组个失恋者联盟。 到了岳麓山下的爱晚亭,李白慕都惊呆了。景色是如此之美。沥青路的尽头,是石板路,石板路绵延了百来米的高处,就是爱晚亭。 爱晚亭是长沙市著名景点,不少本地人和外地人都爱来此游玩休憩,爱晚亭跟安徽的醉翁亭,浙江的醉心亭,北京的陶然亭并称中国四大名亭。时近深秋,枫叶变红,染满了岳麓山,绿瓦红柱的爱晚亭,在一片红色枫叶中,美极了。与爱晚亭仅有一个池塘之隔的岳麓书院,瓦片屋顶上,落满了黄叶。秋风一吹,落叶沙沙沙地往下落,落在瓦片上,落在地上,落在人身上。真惬意。 美景就在身边,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李白慕走到亭子里,坐在石板凳上,看书打发时间。 一个小时后,刘咏开假装轻松,哼着歌,来到了爱晚亭。他看到李白慕居然比自己早到了,于是又生出一计想整李白慕。 刘咏开用树枝勾起一条毛毛虫,悄悄地走到李白慕身后,慢慢地将树枝伸到李白慕的眼前,定格在书和李白慕的眼睛中间。 李白慕突然看到一条rourou的,绿色的,毛茸茸的虫子,在一根枯枝上蠕动。这条毛毛虫居然离自己只有五厘米的距离。 李白慕超怕毛毛虫,吓得尖叫,叫声都震落了好几片秋叶,他拼了命把书往空中一扔,转身就想逃跑,不巧,一转身,头就撞上了爱晚亭红色柱子。惊恐加受伤,李白慕居然晕了过去,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 “啊!”刘咏开一看,自己又做错了。 他赶忙走进亭子。把李白慕抱了起来。在亭子外,一块开阔的石头上,把李白慕放下。他一只手扶起李白慕的上半身,另一只手轻轻揉着李白慕的额头,心里盼着李白慕可千万别出事,千万别撞出了个脑震荡或失忆症。一会,李白慕醒了过来,他看到自己躺在刘咏开的怀里,立刻忘记了疼痛。尴尬地站了起来。 “你来了呀。”李白慕说。 “嗯。”刘咏开说。 “不好意思呀。刚才我被一条毛毛虫吓到了,头撞到了柱子,疼死我了。”李白慕这会头又疼了起来,伸手去摸额头。 好家伙,额头居然肿出了一个大包。手一碰,疼得李白慕哇哇叫。 “啊!好疼!”李白慕尖叫。 “抱歉呀。”刘咏开心想,哎,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抱歉啥?呵呵,你没迟到,是我早到了。”李白慕看了手机,此刻才2:55,还未到3点。 “我不是说这个。”刘咏开支支吾吾地。 “嗯?不是这个是哪个?”李白慕有点没搞明白。好奇地问。 “刚才那条毛毛虫,是我捉来吓你的。”刘咏开承认了错误。 刘咏开话刚落音,啪的一声响,《lonely》落在了刘咏开的头上。啪的又是一声。刘咏开头部又挨了一下重重的打。 刘咏开一看,李白慕怒了。正在拿书打自己头,于是赶紧逃跑,围着爱晚亭跑。李白慕一边追,一边喊“你给我站住!我每次见你都没有好事,不是打我,就是吓我。今天,我不打残你我不姓李!” 刘咏开腿长,平日里又有晨跑的习惯。李白慕怎么追都追不上。不一会,李白慕就累趴下了,全身是汗,坐在开阔的石头上喘着粗气,吹着秋风。刘咏开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看到李白慕歇下了,于是,缓慢地走过去。在李白慕旁边的石头坐了下来。 “哎,遇到你,我算到了大霉了。被你欺负算了,报复你吧,也报复不着,还把自己给累个半死。”李白慕说。 “别这样说啦。我又不是诚心害你的。我每次都是为了你好。哪知道你那么容易受伤。”刘咏开说。 诚心害人不可以被原谅,不小心害人就可以被原谅吗? “说,这次找我啥事?”李白慕说。 秋天,爱晚亭,秋叶染红了的岳麓山。此刻,景色是那么的美。话题终于回到了正轨。 “我有个东西给你。”刘咏开伸手进裤兜里,摸到了布谷鸟蛋蓝色的小盒子,正准备拿出来。 李白慕的电话响了,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等等。”李白慕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熊小鸽打来的。他走回到爱晚亭,接通了电话。 “小鸽,咋啦?”李白慕笑着说。 “白白,你在哪呢?快回家去吧!”电话那头,熊小鸽严肃地说。 “咋了?”李白慕也变得紧张了许多。熊小鸽的这种口气,跟三个月前父亲去世的那晚很像,李白慕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