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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彭佑安真不知道。 “不会也是咸鸭蛋吧!”队伍里讨论了起来。 “不管是什么,你们可别偷吃。”彭佑安叮嘱。 “我们又不傻,有人的屁股还开着花呢!” “哈哈!” “安静!” 一队人马疾驰而过,有眼尖的小声道,“刚过去的好像是将军。” ☆、第三十四章(修) 还没到大营靳云庭远远看见营外翘首以盼的副将左诚,他心知这是有事。 抱着披风里熟睡的靳琛跳下马背,靳云庭脚步不停往大营里走,问道,“出了什么事?” “侯爷来了!”左诚落后半步跟上。 “什么时候到的?”靳云庭侧身将靳琛交给辛亥,“把小少爷安顿在我隔壁屋里,以后由你负责他的起居。” “晚膳前到的。”左诚道。 辛亥手忙脚乱接过靳琛,暗道这次罚的太重了,他不会带孩子呀! 这片军营每年春种之后秋收之前用作新兵士cao练之用,等这些新兵士分去边所这里又会收拾出来囤积粮草,所以这片军营修在干燥的高地,营房高大,围墙也是用石头垒砌的高墙。 靳云庭的房间是一间大房隔成内外间,外间很大用作议事,内间是起居室。推开房门,一阵酒香扑鼻而来,靳云庭反手关上门,恭恭敬敬抱拳行礼,“见过父亲,父亲怎么过来了?” “坐下说话,”镇北侯靳谦抿了一口杯中酒,“酒喝完了,想见见那送酒的人,随便讨几杯酒喝。” 靳云庭见桌上只有酒没有菜,他叫来辛寅,“带回来的熟食,收拾一些送来。” 直到辛寅用板栗、rou松饼、rou干、卤千张、卤鸭和烤鸭拼了个托盘送来,父子两才又起了话头。 “你是怎么想的?”看见卤鸭腿上的辣子和红油,靳谦伸出去的筷子拐了弯,他夹起一块烤鸭,“张松雪说那孩子为人豁达,心有巧思,长得很是人高马大。” “人高马大”四个字他是笑着说的,想起张松雪信中对乔斯年好一顿夸,故意把信纸写满,身材样貌用蝇头小字写在背面,想逃过他的眼,他就想笑。看见“身高八尺”、“英气勃发”几个字他就知道那个哥儿八成比他儿子长得更像男子。 “我要和他在一起!”靳云庭给他斟酒,说出口的话无比郑重。 靳谦抬眼看他,“你自己拿捏好分寸,既然要在一起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虽然那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也别让它成了悬在你们之间的刀。” “我知道!”靳云庭暗道,我是男子还是哥儿在斯年眼里没区别,至于其他不过是身外之物。 “我看马车送来的除了三坛酒还有几箱衣物,”靳谦将空酒杯往前推了几分,示意靳云庭给他满上,“衣物上都有无双苑的标识,这儿媳妇挺有钱的。” “是哥儿婿!” “噗!”靳谦一口酒喷出,幸好他侧开头,不然非得喷的靳云庭一头一脸不可,要不是顾忌着隔墙有耳,靳谦简直要拍桌子暴呵,“他不是嫁过人吗?凭什么到了镇北侯府他就是娶,难道我们一品镇北侯府还不如那没落的抚远侯府?” “父亲息怒!他与抚远侯世子袁斌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夫,”靳云庭将耀京里查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父亲知道,我也不可能娶他。” 靳谦觉得这酒也没滋没味了,他扔下酒杯,“你十五岁之前我从来不给你请功,那年我盼着耀京送来给你赐字或者赐婚的圣旨,结果来的是赐封正七品把总,二十岁加冠礼宫里送来贺礼却又绝口不提你的婚事,陛下心思深沉揣摩不透,你年岁越大为父越不敢去问,就怕弄巧成拙。” “父亲不用去问,陛下不记得最好。”靳云庭将乔斯年画的圆公公递给靳谦,“父亲看看这个。” 知道醉仙楼说北境有镇北侯府坐镇是除了耀京以外最让人放心的地方,靳云庭就怀疑醉仙楼背后的人是陛下,毕竟他们靳家老的已经老了,小的还未长成,世子留在耀京就像人质,撑立门户的是哥儿扮男子,一个欺君罔上满门覆灭,可不是最让他放心的。 本来靳云庭以为来见乔斯年的最多是圆公公,想着圆公公年过半百,没有蓄须不是明摆着告诉乔斯年他是公公吗,见乔斯年时肯定会贴上胡须稍作伪装,所以他给乔斯年看的小像画上了胡须,倒是乔斯年因为胡须不对,画出来的画像没有画胡须,是圆公公的本相。 靳谦见纸上不是墨,用拇指擦过,指腹染上碳迹,“木炭也能画得这么好,圆公公他也见过?” “在醉仙楼,他去打听北境的消息,圆公公站着。” “陛下真是会做生意呀,”靳谦端起酒杯笑道,“我们家的哥儿婿也不简单,竟然能劳动陛下大驾!” 靳云庭按了按胸口,那里有《孙子兵法》和望远镜,现在拿出来父亲今晚肯定不会睡觉,还是明天再拿出来吧! 父子两又说了一会儿话,靳谦知道靳云庭有事瞒着他,他也不问,起身抚平外袍上的褶皱,爽朗大笑,“走咯,去看看我的乖孙,哈哈!” 靳谦走后,靳云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他看着酒杯中清亮的酒液出神。 他三岁来到北境,父亲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了四年,七岁到十岁在侯府读书习武,期间父亲一次也没有再带他回军营,十岁那年冬日左叔连夜带他去忠义关,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