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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啊。我和程嘉溯为了保持神秘感,一直都拒绝透露胎儿的性别。哪怕是到了现在,早就可以在B超中看清性别特征的时候,我们还是固执地拒绝了医生的提议,要等到谜底揭晓那一刻的惊喜。 是个儿子就好了 女儿哪里不好吗?我不开心了。我自己就是女儿,觉得女儿简直是世界的瑰宝,没有哪里是不好的。 女儿当然也好,可那种豪门,要生儿子才站得住脚啊。mama叹口气。 桑柳为什么底气那么足?还不是因为她生了程嘉洄。 这年头固然有裴令婕那样以女儿身份继承家族的继承人,但以程颐和的偏好而言,还真得有一个儿子才能让他觉得那是真正的继承人。 不过程嘉溯不会把程颐和的意见当回事,我也是。 我们的孩子,凭什么叫他来挑挑拣拣? mama的话我考虑了一下,很快就抛到脑后了,要讨好程颐和,不是一个儿子就能完成的事情,与其讨好他,不如直接把我们想要的东西拿到手来得方便和快意。 三天后的下午,程呦呦趴在地毯上玩拼图,我在旁边给她瞎出主意,小魔女气得抬头冲我嚷嚷:张阿姨,你乖一点,不要捣乱! 便在此时,我脸色一变。 程呦呦觉得自己说话太重了,又换个语气安抚我:我没有生你气啦,就是想好好玩,你乖啊。 我感到自己腿间有温热的液体大量涌出,白着脸勉强笑道:呦呦,叫人,我要生宝宝了。 正文 247 生了 刘阿姨和郑夫人最先赶到,查看我的情形,让我保持镇定不要慌乱。 随后是家庭护士与司机,他们对这一天早有准备,按照预先的计划送我去医院。而程嘉溯和我的父母此刻也已经接到通知,已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阵痛的间歇,只感到一阵阵坠涨,而阵痛袭来之时,我忍不住痛哼出声。 很快到了医院,选择的是至今国内使用率很低的无痛分娩女性生产时的疼痛可达十级,那种整个人都被撕碎般的痛苦,我通过阵痛已经隐隐有所了解,并绝对不想尝试。 据说当年郑夫人之所以患上产后抑郁,就是因为生产时太过痛苦,再加上产后没有得到丈夫的安慰和照顾。 如今我有条件让自己不那么痛苦,自然要用上。 说是无痛分娩,实际上只能减缓痛苦的程度,当疼痛太过剧烈的时候,我感到身体像是被一把刀剖成两半。 最可怕的是痛苦并不会被完全麻痹,因此它像绵绵不绝的潮水一般,总有新鲜的痛觉覆盖在旧痛之上,而不会像别的地方受伤一样,疼痛会转化成麻木。 我忍不住揪住床单,手上青筋暴露。 程嘉溯就是在这时候快步走进产房,他异常慌乱和狼狈,白着脸握住我的手:别怕,我在。 趁着一波痛楚刚刚过去的功夫,我咧嘴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在生孩子呢。 尽管几天前我非常恐惧,可是当这一刻来临,我便一点都不怕了,反而是程嘉溯因为我的惨状受惊不小。 正说着,我突然收紧手指,指尖深深掐进他的手臂里,整个人绷成一张弓。 护士在旁边引导我深呼吸,配合麻醉剂和一些器械减缓痛苦。 等待这一次痛楚平息,程嘉溯擦掉我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双目隐隐泛红,如果可以,我宁愿疼的是我。 我一下子笑出来,直喘气。护士小姐微笑着招呼我:心情放松点是好事,可也别太放松了,记住呼吸的频率。 程嘉溯浑身肌rou僵硬如铁石,只管死死盯着我看。我摸摸他的眼睛,放心啦,一切都很顺利。 他眨眨眼,嗯,我会看着你的。 阵痛断断续续,时短时长,我不禁对程嘉溯道:幸好是无痛分娩,这要是一点麻药都不用,我会活活疼死的。 胡说什么!他现在见不得我说死字,一声断喝之后,又叹口气,潼潼,你会好好的。 我是第一次生产,医学手段能减轻我的痛楚,却不能加速生产的过程,几个小时过去,产道还没有开到足够的宽度,我有些焦躁。 一开始见到程嘉溯的欣慰也化作了怨愤: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就生这一回,以后咱们不生了!程嘉溯从善如流,绝不还嘴。 我就像一拳打到空处,郁气无处可发,只觉得委屈得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这下子,别说是程嘉溯,就连护士小姐也手足无措起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我无果,只好把我妈喊进来。 mama简直要被我气死:张梓潼,这种时候你哭什么! 我簌簌掉泪:mama,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力气了 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是最可怕的事情,现在脱力,等孩子完全进入产道后,我怎么把他生出来? mama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没力气,吃点东西就好了啊。 我和程嘉溯都愣住了:啊? mama像是想拍我一巴掌,看看我的情形,又忍住了,指挥程嘉溯:弄碗鸡汤面来。 程大总裁懵懵地应一声,同手同脚地走出去了。我立刻扭头装作很累的样子,然而还是躲不过mama的嘲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笨? 毕竟是自己犯傻,我无言以对,只好任由mama嘲笑。 你现在可比我生你那会儿简单多啦,当初生你的时候,才是疼死我了。就那样,我都比你聪明。 刘阿姨有照顾产妇的经验,比我们年轻人靠谱得多。不一会儿,程嘉溯就带着鸡汤面进来了,我要自己吃,看他紧张的模样,只好放弃,让他喂。 和他第一次喂我吃饭时候那种生疏不一样,现在程嘉溯已经能熟练地将我照顾得很好了。护士小姐在旁边瞪大眼睛:这位真是程总裁啊? mama云淡风轻地瞥她一眼:总裁也是要当爸的人。扭头回来看着程嘉溯这么照顾我,也是一脸欣慰。 鸡汤是拿老母鸡和云腿吊出来的,里头加了补养益气的药材,又鲜又香。细细的银丝面吃起来不费劲,再加上我体力大量消耗,的确饿得厉害,很快就吃完了一小碗。 还是觉得不够,又想吃点心,这些愿望都一一被满足。 程嘉溯一开始担心得要命,到后来就只顾含喂我吃东西,最后他都有点害怕:这么吃下去,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我瞪他:现在就嫌我吃得多啊? 不是,你吃多少我都养得起,再来一口。 吃完饭我终于感觉好多了,看程嘉溯虽然言笑晏晏,实际上鬓角见汗,脸色也不太对劲,连忙催他去吃点东西:你孩子生出来你又倒下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