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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胸口一阵发闷,冷静下来才惊觉,我对阿潜的感情,竟然是爱。 是爱。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放手。 我既然爱她,凭什么要拱手于人? 既取潜龙之名,她自然敢想敢做,我这里说不通,就去辽皇那里,她父亲被她劝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同我致歉,叫我退婚,我直直地跪下去,铿将有力地告诉他:臣弟非她不娶。 孽缘如何?善缘如何?统统都要受着,这是上天给你的,你不站着承受,便是跪着屈服。 辽皇能怎么办?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的弟弟,只能迂回作战,两面都不得罪。 我向来懂阿潜,她不是一个拖沓的人,最恨办事不力,而且,这次她好像格外的急迫。 能不急迫吗?她第一次说爱,年轻的姑娘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神荼算什么,凭什么刚刚出现就轻而易举地抢走她的视线,我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将他视如珍宝,她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将我放进心里? 她私下找我,说得很明白,明白到不像个精打细算的政客:只要让神荼入族谱,如何都行。 族谱? 皇室族谱? 这天真的话说得我想扬长大笑。 不得不说,她现在政客的聪明才智一点没有,野心倒是半分不少。 我笑了一下,勾住她的腰,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印上她的唇,一次便好,与我共赴巫山。 她应得倒是爽快,我则是心中不满。 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就算是做半天新娘,也要规规矩矩地做给旁人看,所有礼数,缺一不可,公主的仪仗更是羡煞旁人。 只有我觉得可悲。 我人醉心未醉地走进新房,着红衣的阿浅看上去如此乖巧,仿佛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公主,也不是几日前同我精打细算的女子,更不是心里装了别人的阿潜。 今日的阿潜格外得美,抬眸一眼都是动人心魂,我的心强烈地跳起来,觉得气温上升。 我闭着眼吻她,轻轻地抱着她,只是一想起那个男人,便忍不住粗暴。 阿潜兑现了诺言,但是我没有。 我以为一次便好,哪知一次之后便是贪得无厌。 我想要永远地留下阿潜。 我想要让她属于我。 阿潜,阿潜,你若是有心,怎么看不见我对你的欢喜。 这个决绝的女子甩开所有的守卫, 陈国公主放了狠话谁还敢拦,等我回到府邸,得知她的消息,竟已是她被接进宫治疗,治疗什么!有什么好治疗的!这帮庸医看得她真正发病的原因? 阿潜!阿潜! 我抚上她苍白的脸,这张前些日子还在魅惑我的脸,现在这样苍白,我看见自己的手在不断地颤抖。 我问过阿潜是否能看见一些东西。 她虽说不能,但是一刹那的犹豫告诉了我答案。 阿潜不向来是决胜千里之外的女诸葛,什么时候做这种自损八千的傻事了? 以生为代价的诅咒。 阿潜,你怎么这般傻? 我以双鱼玉佩为媒介,以所余寿命为代价,换阿潜不喝孟婆汤!不过奈何桥! 一代一代的轮回,玉佩被一代又一代的人经手,其中少有灵能充沛者。 我寻不到阿潜,终日只能在玉佩中恍惚过日,偶尔能出了这牢笼一窥外界。 这次是个小姑娘,眉眼清秀,尚未张开。 于浅 她叫于浅。 我的心被牵动了一下。 再见她之时,我竟然已经能借她之力凝体具形,没有一点预兆,仿佛上天恩赐。她倒在地上,烟雾缭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双鱼玉佩闪闪烁烁,竟然同她结下了渊源。 我心里大惊。 阿潜 是阿潜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我的阿潜?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灵体还可以流泪。 沉睡了百年的心脏再次跳动。 阿浅没有死,但是那些亲人的嘴脸却远比死亡更让人伤心。 我为阿浅心疼,本以为现世已然太平,可谁想到豆蔻年华的少女竟然要独自面对飘零的世界。 封尘的记忆被打开,阿潜往日也是这样倔强得让人心碎,但是那时,我还不知道疼她,现在,我一定会细心呵护她。 没想到这一世的神荼竟是阴魂不散地又出现了,还是她那青梅竹马,强烈的憎恨甚至吓到了我的阿浅。 我日日守护,有一日却是被一个和尚撞见了,我现在灵体不完全,照理说是没人能看见我。 这个和尚神神叨叨,明明知道我的存在却不和阿浅点破。 阿浅走上了这条道路,意味着杀机四伏的将来。她同神荼也越走越近,如果不是能力不够,杀他的念头我都有。 神荼害得我的阿潜悲痛欲绝,甚至用生命立下咒令,消香玉陨,便是杀了他又如何? 神荼!神荼!又是神荼! 看着他们日益亲近我却无可奈何。 我的灵能日渐充沛,却总是脱不了枷锁,无奈之下只得另寻他法,我不能再等,我已经等来了我的阿浅,如果不能再续前缘又有什么意义? 和尚竟然帮我暂时摆脱了玉佩的束缚。 兜兜转转,我来到了神秘屋,这里的女主人也是灵体,却可以走出神秘屋,虽然期限较短,但是不可否置。 这个所谓的女主人嚷嚷着要为自己的丈夫孩子复生,可她的目的已然变了质,在尝过永生的甜头后,俗人不会想要去死,还说为了丈夫孩子,可笑,不过是为了她自己。 不过她的做法倒是给了我一点启发。 以物体为媒介,以结界为皿器。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处。 阿潜的诅咒生效,婚已然是结不得,神荼郁垒为他们的未婚妻修建了一处幻境,冥神的力量不得小觑,我厌恶神荼,但是他们的未婚妻却也是可怜人,同阿潜有几分相似。 我与她们约定,只要完成遗愿,便助我永远脱离枷锁。 阿浅。 我喃喃地念道,竟是眼眶一红。 几年未见,她不光是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冒险者,更是一个能让男性沉迷的女人。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还有看到两姐妹时可爱的模样,我站在雾里温柔地看着她。 阿浅,阿浅,我的阿浅,终于又见到你了。 这回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我要让你,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偏执的爱恋已经无所谓她幸不幸福,他没有那么大的觉悟,只有自私的可悲的爱。 ☆、浅尝辄止(2) 安岩出去完成任务,虽然可以过所谓的二人世界了,但还真是 我皱着眉头就把手上的菜谱一摔。 完全没有人帮我制止神荼了啊! 混蛋神荼!说什么要吃我的饭菜!我不会啊! 这样发泄式的摔书很轻易地就勾引来了我的顶层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