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都市小说 - 春日颂在线阅读 - 第80节

第80节

    说到这些事,似是已经压抑到绝境,精英男直接痛哭了出来。

    两个兄弟抱头又是一阵安慰。

    谈得差不多,他终于擦干眼泪,“放心吧,我们不伤害无辜的人,你就在这里呆一夜,到明天打完电话,管结果怎么样,我们要报复的人不是你,拿你为难。”

    令嘉重新被送回房间。

    虽说暂时没生命的威胁,心里却还是惴惴不安,他们想拿她跟傅承致换什?

    第81章 chapter 81

    令嘉原本为这一夜应该胆战心惊睡不, 为了消肿上镜,她在在典礼开始前喝一大杯冰美式,又饿了整天肚, 或许是终于吃到碳水的缘故,躺下没多久竟然不不觉闭上了眼睛。

    令嘉心大睡了, 殊不这时候外头为了找她已经乱了套,周伍和连妙报了警,晓桐坐警察局里更是眼睛都哭得破了皮。

    “都怪我, 要不是我忘拿外套, 小嘉也不会出事了……”

    周伍在屋里口述, 帮助警察复原罪犯画像。

    连妙没有心情安慰她,“这时候说这都没用,别哭了, 怎么想办找到令嘉才是主要的。”

    所有人一夜无眠。

    孔静和也连夜从s市飞过来坐镇。

    令嘉圈内圈外都没什么仇人, 因此大家都倾向猜测是令嘉的疯狂粉丝作案, 由于不清楚绑走她的人出于什么目的, 对方也一直没有打来电话,为防止媒体蜂拥而上, 也为保障令嘉绝对的人身安全,在警方建议下, 他们没有对外公布令嘉失踪的消息, 只借口登台前突然出现身体状况为由缺席典礼,就连《水塔天鹅》的奖项也由工作人员登台代领。

    凌晨六点, 天刚蒙蒙亮,令嘉从睡梦中被人叫醒。

    睁开眼一看,是平头。

    他的有严肃,给令嘉递了洗漱用品, 又告诉她洗完出来吃早饭。

    她睡觉很老实,但躺了一夜,身上的滑缎裙还是皱了。

    刷牙时候面对镜,令嘉眉头也跟皱起来,叹口气,唉,这下赔偿是怎么也躲不过了。

    客厅中央的茶上放两部手机,老式翻盖,只可用来打电话那种。

    令嘉将傅承致的私人号码写在纸上给他们,吃绑匪给的煎饼和牛奶,听候人接下来的吩咐。

    “你爸爸的公司被绘真收购,你当初也是被强迫和他在一起的,应该能理解我们的心情,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所,等会儿电话接通你配合一点,让他道你很危险,让你出声的时候再出声,道了吗?”

    “道了。”

    令嘉从善如流。

    拨电话之前,平头就已经架好电脑,他不篡改什么数据,应该是为了防止信号追踪,在为拨号加密。

    所有人坐在客厅中央屏气凝神,看精英男的手指头按下最后一位拨号键。

    电话连接的时间,他打开了扬声器。

    对方很快接通,分辨出号码前的区号,他在开口时已经切换中文,“你好,我是傅承致。”

    那声线隔扬声器传来,低沉得有不真切,礼貌矜持,带一点儿微翘的鼻音,显得主人漫不经心。

    只闻其声,如见其人,他的模乎只用短短一句问候能勾出大致轮廓。

    像是小孩受委屈见到大人那一瞬间,令嘉的眼睛有点酸胀。她努力这种感受从大脑里摒弃,让自己平静。

    这会儿伦敦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正是傅承致结束工作的睡前时间。

    令嘉没有提醒人,傅承致所有的日常通话都有录音,这录音在事情结束后,随时能作为呈堂证供将他们送上庭。

    负责打电话的,是和傅承致从未谋面的平头,傅承致不认识他的声音。

    他开门见山,上来就道,“你的情人在我手上。”

    傅承致先是笑了起来,然后轻屑道:“先生,如此拙劣的勒索电话,我的秘平均每天都能收到一两通,我不道你用什么方拿到了我的私人号码,但我劝你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行径,否则就算是玩笑,我的律师也随时能将你送进监狱。”

    他说罢就结束通话。

    平头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他怒了,重新拨号时告诉令嘉,“等会儿我电话递给你,一接通你就出声,声音焦急一点,告诉他你在我手上!”

    那边响了两声后再次接通,“你还想说什么?”

    从傅承致语气能听出他的耐性已经宣布告罄。

    所有人不道的是,他另一只手已经拿起座机拨号,即将拨通给自己的律师。

    话筒就在这时递到令嘉嘴边,大家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煎饼差点卡在令嘉喉咙眼,她硬生咽下去,张口欲言,大脑却一片空白。

    小个司机急了,拍了一下令嘉的肩,神经反射,她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噢——”

    傅承致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令嘉,是你吗?”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中,令嘉点点头,又才意识到傅承致看不见,开口答:“是我。”

    傅承致陡然沉默了两三秒,再开口,他的声音变了,冷峻严肃,带令嘉从未感受过的威严。

    “他们对你怎么?刚刚打你哪儿了?”

    “他们……”

    不等傅令嘉说完,怕她露馅,电话被移走。

    “傅总,想让人安然无恙,我给你十四个小时。”

    “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你召开媒体布会,售出手里绘真的所有股份,宣布退出在中互联网行业的所有投资,我们放人,否则,请您准备好给令嘉收尸。”

    这是深思熟虑后开出的条件。

    三人与塞科的邹畅已经达协议,中区互联网行业是块肥rou,但放弃了对傅承致来说也不伤及根本,只要傅承致肯为令嘉一条命放弃这一小部分,手腕最强势的人消失,邹畅随时可通过与绘真高层的渠道走动,重掌塞科。

    届时塞科也会留顽石一条性命,他们消减开支,出售顽石部分业务,总能挺过这个寒冬。

    最重要的是,整个条件十分宽泛,利害关系涉及太多,傅承致无在短时间内排查出哪方才是真正绑架令嘉的人。

    尽管道整件事情一旦失败,他们会失去全部,但那又怎?他们本来就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是吗?

    结束所有的条件阐述,平头最后问道:“怎,想好了吗?傅总,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可。”

    傅承致毫不犹豫,“我会召开媒体布会,但你必须保障令嘉的安全,等事情结束,她要是有丝毫差池,或因为此次事故留下任何创伤阴影,我会让你和你的团伙付出难想象的代价。”

    三人抱百分之一的希望拨通电话,只因傅承致这的资本家根本不能用常人的良来揣测。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松就答应了,爽快得反而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人面面相觑。

    傅承致的声音接从听筒那边传来,“我已经答应了你们的要求,现在,我想和她说两句话。”

    “她就在旁边,听得见,别耍花招。”

    平头用他最凶恶的语气吓道。

    傅承致顿了两秒,他轻声开口——

    “令嘉,相信我,别怕。”

    令嘉胸口的心脏像是被洪钟撞了一下,余音得她久久没办从中抽身。

    在这瞬间,她突然有了一种虚幻不真实的触觉,灵魂从现实的场景抽离,漂浮起来。仿佛这一句话,就是她宿命轮一直在等待的安定感。

    她听到傅承致接往下,声音轻柔,像是在安抚青春期闹别扭的小孩。

    “令嘉,你和我说点什么,什么都可,我好久没听到你说话了。”

    令嘉原本眼睛就酸胀,听到这句时,眼泪更是差点落下来。

    她抬头望面前的人,最后只未开口的话都咽了去,说了一句:“谢谢你,承致。”

    电话挂断了,人商量起来,令嘉却无心仔细听他们说了什么。

    她吃不下饼干,满脑反反复复都是傅承致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三人组反悔了,他们经过商量,认为傅承致这么精明冷血的人,轻易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一定有诈。

    这不是笔千万的生意,是绝对上百亿,能颠覆千上万员工命运的决定。

    仔细研究后他们觉得己方的条件漏洞还是太多,傅承致完全可自己左手的股份卖到右手,等放走令嘉后,随时能有还转的余地,他们必须重新打电话,他们必须提出更明确的条款,让事情无可挽。

    等令嘉现人要再打一次电话时,才慌了,“你们要补充什么条件?”

    “我们手上掌握了一资料,让傅总对媒体,亲口将他过去这年为垄断行业,cao控股价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众,交出账务,宣布退任合宜总裁。”

    令嘉大惊失色,“你们疯了,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么做?”

    从傅承致的祖父创建合宜开始,每一代继承者都从上一代手中接任合宜总裁的位,直到再也无作出任何决策那天才卸任。

    可这么说,傅承致人生的大部分意义是被合宜赋予的,他是傻了才可能松手,合宜群狼环伺的局面,位置一旦让出去,想拿来就难了,那人会像见了血的鲨鱼一撕咬分食权利,企业会重新陷入内斗。

    可惜其他人的立场却不跟令嘉一致,他们只想让公司活下来。

    只要傅承致答应了,就算等两年风头过去,傅承致重新掌权,顽石的羽翼也丰满了,互联网行业日新月异,更新迭代的速度一天一个,只要争取到育时间,届时所有资本都会重新评估他们的价值。

    令嘉还在试图说服他们,摇头重复,“他不可能答应的,他甚至为了事业可奉献自己的婚姻,你们这会激怒他,他随时能为之前的决策反悔。”

    对大事的人来说,放弃爱情或许会有阵痛,但失去权力地位,才是能让他们痛一辈的事情。

    令嘉甚至都不想再听,她不想从傅承致口中听见那让自己绝望的沉默或拒绝。

    他已经帮过她很多,而她却从未给予他什么,无论物质还是情绪价值,她没有资格要求他为自己做任何牺牲。

    她扔开早餐,想到那间小储藏室,却被精英男叫住:“等等,你不可走。”

    电话重新拨通。

    令嘉麻木地看平头嘴唇一张一合,刚刚讨论出的结果一字不差重述给对面。

    不再像第一次毫无犹豫,这一次,傅承致让所有人都等了很久。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所有人都在等待他接下来的答案。

    像被注射了超标的肾上腺素,令嘉的心脏跳得快要爆炸了。

    不忍地别过头,如果不是还有人在身边,她甚至都想自己的耳朵捂起来。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