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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就行。” 对方变魔术似的在墙壁里摸出瓶冰镇的矿泉水丢给姜澜生,然后又脱鞋站瑜伽垫开始最后的拉伸运动。 运动能促进大脑分泌多巴胺,乔瑾瑜的状态看起来比刚刚轻松许多,姜澜生暗暗松了口气,努力将全身酸痛的rou体从腿举机上摘下来放到地面上,全身像被大象踩过般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成功达成‘扶着墙从健身房出来’的人生成就。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乔瑾瑜把运动手环给姜澜生看。“最高心率145,强度不算高,那我要再加么?” 姜澜生无力摆手:“当我没说。” 姜澜生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市内,上一次住别墅区还是去老陈家玩,虽然不是相同的别墅区,但这些地方给他的共同点都是安静。不同于市内那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的喧闹,这里是绝对的寂静,似乎方圆百里之内除了乔瑾瑜再也没有第三个活人。 “乔总。”姜澜生接住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你们演员平时都不出门的吗?也没有什么朋友一起玩?” “嗯……还是会出门的,只不过对我而言出门比较消耗能量,我更喜欢在家独处。至于朋友的话……小齐兼职当我的助理,宋导那边也有几个熟人,还有宋导的女儿宋晓晓,这些都是熟人的范畴,关系最好的是一位叫唐纳的演员朋友。” 这回他终于想起了唐纳是谁。 唐纳,娱乐圈内以天使般的容貌著称的实力派演员,因为艺名酷似唐纳德而被起了个昵称叫唐老鸭,在前阵子大火的电影《热恋威尼斯》里饰演男一号,成功成为他们科室娜娜每天嚎叫的那位‘老公’,娜娜的头像背景朋友圈都摆满了唐纳的精修照片,有的还特意p上了几张天使光环,看起来清纯又圣洁。 却没想到这个人的名字会从乔瑾瑜的嘴巴里说出来。 “没有了?” “嗯。如果非要说的话,你应该也算——”乔瑾瑜在这里微微停顿,然后抬眸,认真地开口。“你愿意被我列入朋友的列表么?” 要命。姜澜生想。太要命了,就是这个眼神,他无法拒绝对方在这个眼神下的任何要求。 “不然呢,你想我是什么?” 乔瑾瑜温和的抿唇笑,主动换了个话题:“太晚了,今晚住在这里好吗?我家没有住家保姆,客房平时不会有人来所以我也不知道打扫得够不够干净,如果不嫌弃的话和我凑合一晚……可以么?” 直到走进卧室姜澜生才搞懂所谓的‘凑合一晚’只不过是句客套话,双人床宽得足够他这个成年男性在上面翻滚三圈,好在上次在客厅坐电梯上楼参观老陈那有自己卧室四个大的衣帽间已经完全损害到他的自尊心,这回的冲击就显得没那么大。卧室里家具不多也不华丽,墙面和地毯都是浅色,以简约为主,干净透亮得跟身边站的这位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最显眼的反而是阳台落地窗,厚厚的窗帘遮住八成,外面漆黑一片,随着灯光的亮起,只有几缕夜色挤着窗帘的缝隙溜进来。 空荡荡的。这是姜澜生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像楼下的客厅一样,只是个样板房,这里没有主人,只有临时的、随时可能离开的住客,冷清得几乎不能称为‘家’。 “洗手间在右手边,”乔瑾瑜走在前面。“毛巾和洗漱用品在——在这里,都是新的,我去给你找睡衣。” 对方贴心地替他关上洗手间的门,姜澜生颓废地背靠冰冷的瓷砖,头痛欲裂,紧绷的身体直到现在才迟迟放松。通宵抢救,下班后又匆匆驱车赶往这里,安抚暴食症的病人,又在运动器材上勉强挥霍少许汗水,他的体力被彻底透支,无与伦比的疲惫在这一刻终于完全爆发。他不知道乔瑾瑜让他留宿,又给他留出独处的时间,是不是因为敏锐地意识到他糟糕的状态,好在他还年轻,身体还撑得住,而他的‘病人’也足够敏感温柔。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乔瑾瑜正坐在门口的地毯上发呆,怀里抱着崭新的、还没摘掉吊牌的毛绒睡衣,像一只温顺的宠物。姜澜生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没伸手揉乔瑾瑜的头。他拿过睡衣后匆匆洗了个澡,又把浴室让给乔瑾瑜,踩着地热窝进沙发。 卧室里没有钟,在这间房子里时间似乎完全不起作用,也不存在,直到摸出手机他才看到两个人折腾到现在居然才晚上九点。手机上有几个来电记录,他逐个关掉又打开微信,果然每个给他打电话的人都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苏越的是今天刚回本市,给他带了点临市特产让他记得下楼拿,而老陈则是一大堆无意义无营养的微博转发外加上夺命连环call的记录问他下夜醒没醒要不要出来玩,他把杂七杂八的消息逐个处理,只剩下老陈。 姜:[地点定位] 陈赫门:卧草!!! 陈赫门:哥哥苟富贵勿相忘你傍上富婆了吗!!! 姜:我要是说陪朋友健身你信吗? 陈赫门:你退下吧。 姜:喳。 陈赫门:等等,生哥,你居然在外面有野男人了,明明是我先来的,约你出来玩也好,健身也好。 陈赫门:害,我不配啊,您是谁呀,小的又是谁啊,小的哪儿高攀的起啊。 姜:老陈,为什么你的阴阳之术又精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