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魔头
泰山，巍峨雄壮，分割昏晓，凌万山之气魄，压千峰之气运。 仅仅是站在山下，苏溪也就能够感受到那种沉重的历史感，那是无数前人留下过的痕迹，叠加成为这五岳独尊的霸道与苍茫感。 而此时这古老的山峰之前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从两军对垒，到一个个传说之中人物降临在这场战争之中，再到前日的结束，这其间的波澜壮阔，和惊险起伏难以为外人道也。 “那就是真龙留下来的封印吗？” 苏溪举目遥望那空明的天空之中，在那里有着一道的金色的光辉荡漾在虚空之上，每当青铜门之上泛起细微的波纹，那金光就越发的闪耀起来，就像是是阻止其中强大至极的存在冲出。 即便是站在泰山的脚下，苏溪也能够感受到那金光之上的威严，那是不容侵犯的威严。 莫斯卡也抬着头，他戴着魔法袍上的帽子，脸上无悲无喜道：“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的。” 很快，莫斯卡就收回了目光，环视了泰山一眼，道： “这泰山之上现在也被列为禁区，你现在还要上去吗？” 莫斯卡能够感受到那隐匿在泰山之上的涅槃者，这些人应该都是防止其他人重新来到泰山的。 不过莫斯卡要想上去，这些人却发现不了什么，毕竟他是最开始的超凡者。 “你就不好奇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吗？”苏溪反问道。 “一切都有着它的原因，人活在这个世界之上从来不可能知晓一切的答案，所以我对于这个并不怎么好奇，反而我更加的好奇的是那位文征明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莫斯卡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压根对于这个没有兴趣。 苏溪耸了耸肩膀道：带我上去吧，我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答案。” “好！” 莫斯卡没有再说什么，无论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决心，这是莫斯卡早就知道的。 而且，莫斯卡终究是说了谎，他还是很好奇泰山之上发生的一切的。 人间的人有几个能够将泰山之上的事情呢置之度外。 顺着泰山崎岖而陡峭的绝壁而上，莫斯卡带着苏溪来到泰山之上。 这里完全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样子，反而绿树如荫，半点破碎的痕迹都没有，更不要说大战了。 但是莫斯卡却能够从那遗留的炁体之中感知到这里必然曾经发生过恐怖至极的战争，那遗留的炁体至今仍旧没有消散，反而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这里不像是发生过战争的样子。”苏溪看着泰山之上景象道。 莫斯卡摇了摇头道：“不要看表象，要看遗留的气息，这里不是没有发生过战争你，只不过这战争并不足以伤到泰山。” 莫斯卡翻手按下，他身上一道电光闪过，一道手掌粗细的雷电，从天而落，炸裂在岩石之上。 而就在这时候，岩石之上一道道的金色的道纹荡漾而过，在岩石之上没有留下丝毫的伤痕。 “果然………所有的攻击都被这泰山之上的阵纹挡下来了，这就是泰山能够成为贯穿三界通道的原因。” 苏溪蹲下身子打量着泰山的地面，似乎想要感受那种神秘至极的力量究竟来自于何处。 这种力量似乎与整个泰山融为一体，与这遥远而悠久的岁月融为一体。 没有等苏溪细细观察，这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带着纯白色面具的林清圣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两人的身边，纯白色面具之下，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人。 黑衣宰相离开了，真龙也离开，只剩下大明军阵和他在这里做着最后的驻守。 林清圣显得有些颓废，他还是没有从必须要打的战争之中回过神来。 “泰山之上已经不让人过来了，你们应该知道。” “你是涅槃者的人？” 莫斯卡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是提醒道：“你看起来状态并不太好。” 林清圣冷眼看了莫斯卡一眼道：“确实不太好，但是清理你们也够了，下山吧，现在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莫斯卡摇了摇头，道：“我算是涅槃者的人，留下的资格也应该是有的。” 他拿出了一块令牌，令牌之上篆刻着涅槃二字，最重要的是令牌之上有着一种林清圣熟悉的气息，那是道一的气息。 林清圣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道：“我听说过你，那个被西方神灵追杀的人。” 林清圣确实知道莫斯卡，毕竟大明涅槃者之中大明之外的人着实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而莫斯卡又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人，另外被神灵追杀这种事情，总是让人对于其格外的映像深刻。 莫斯卡皱了皱眉，似乎对于这个描述并不怎么开心，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被神灵追杀，他现在甚至不敢前往大明之外的地方，连星空也不敢去。 因为莫斯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那位神灵，他淡淡地道：“这可怎么看也不算是什么好事。” 林清圣耸了耸肩道：“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被神灵追杀不是吗？” “看来你把这当成了一种荣耀。” 莫斯卡抬起头打量着眼前人，能够知道他身份的人，这种人在涅槃者之中也必然是高层，但是也这也很正常毕竟，毕竟此时泰山之上需要一个坐镇的人。 “这不重要，说说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吧？” 林清圣摆了摆手，望向了远处的山峰道：“如果不重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做主。” 泰山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封锁的，之所以封锁就是为了之后真正开战的时候方便一些罢了。 这时候，苏溪站起身来道：“那位天下第一人告诉我们这里会有一个答案，我们来找这所谓的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 林清圣眼中带着些许迷茫道。 不过与那位天下第一人有关的事情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林清圣一直觉得终南山之上的那位也似乎知道这场战争，只不过他没有出现罢了。 苏溪缓缓解释道：“那位天下第一说他会出手解决泰山之上的事情，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问那位先生究竟什么时候是时候，他说如果想要知道的话，那么就来泰山，这里有着答案。” “那位也要出手吗？” “也是，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是天下第一人……” 林清圣猛然想起了黑衣宰相所说的话，如果说那位真的是天下第一，那岂不是说这位就是人间的那位超脱者。 如果那位就是人间超脱者的话，那么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从一开始那位就一直在天下第一人的位置从来没有动过。 毕竟从上古不知道多少年前，他就已经站在了那个位置之上，从来不曾离开过。 像是一位早已经站在峰顶的登山者看着山下的寥寥众生。 “你是知道什么吗？” 苏溪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道。 “我大概是知道一些，但是也只是知道一些罢了，你们如果想要知道的话，那么就跟我来吧！” 林清圣沉默了一会，然后带着几人一路穿过山间小道来到了泰山最高峰之上。 这就是之前那条真龙留下大荒投影的地方，也是林清圣之前一直呆着的地方。 一踏入那片空地，苏溪两人便感觉他们像是闯入了另一个世界，一刻巨大的通天巨树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将他们显得异常的渺小。 林清圣指着那遮天蔽日的建木，道：“看到这棵树的顶部了吗？” “当那里真正接触到了天宇的时候，这场战争就会真正的开始，那应该就是你们所等待时间了。” 苏溪环顾四方，缓缓地道：“这里是哪里？” 林清圣解释道：“这里是大荒的投影，只不过看不到生灵，也不是看不到，能够看到的生灵只有这一个罢了。” 大荒投影？ 莫斯卡闻言仔细地打量起来这一方天地。 这竟然是大荒吗？ 那这棵树是什么？ 还没有等莫斯卡开口询问，苏溪率先开口道： “为什么要等这个树木触及天宇？” 林清圣看着那通天建木，顿了顿道： “因为当树木触及天宇，那么就代表着战争开始，你们如果想要知道的话，就在泰山之上等着吧，毕竟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按照我这两天观察到的速度，最多三天，这场战争就会真正的开始。” 林清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场战争，他唯一能够祈求的就是不要给人间再次带来灾难了。 “我忽然有兴趣看一看三天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了。” 一直对于来泰山没有太大兴趣的莫斯卡忽然开口道。 虚幻的大荒世界，不知名的通天树，莫斯卡感觉这次的事情或许根本不是能能够躲过去的。 而且作为一个超凡者，谁不对大荒有着几分向往呢？ 毕竟………那曾经被称为天界。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不经意之间便已然远去。 三天后，那虚幻的投影之中，三人都紧紧盯着幻象的中心，那翠绿色的通天建木最顶端，一抹能绿色的枝丫摇曳之中缓缓触及到了天幕。 林清圣见此，喃喃自语道：“时间到了！” 说实话，便是他也不知道这战争究竟会是什么模样，他现在甚至心中还有着慌张，毕竟现在整个人间根本没有人来到泰山之上。 这只能看也不像是战争要开始的模样。 可是，那位真龙说的话分明就是说这个时间，难道那条真龙还会骗他？ 那可是天尊境界的真龙，真正站在超凡者世界绝顶的存在，他有什么被欺骗的价值？ 就在林清圣胡思乱想的时候，这虚幻的投影之中，无数的种族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之中，他们抬头望着那无尽苍穹之处，眼中带着不舍，也带着决绝。 这一刻，他们三人似乎与着无数的种族站在一切，凝望着那湛蓝色的天幕，庄严肃穆之下隐隐有着一种悲壮。 “他们好像在等什么。” 苏溪的声音轻轻响起，不禁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天际，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之中，异变忽生。 在建木与天空接触的地方忽然泛起了死寂一般的黑色，就像是某种伤口坏死的感觉，其本能地让人感受到了不好的感觉。 死亡、毁灭、堕落、黑暗……… 似乎一切的不好词语都能能够在看到这颜色的时候想到，让人不禁感受到绝望。 三两秒之后，死寂的黑色开始溃烂起来，无法仔细地描述这种感觉，为什么天空也会溃烂？ 但是事实就是天空真的在溃烂，就像是被一寸寸撕裂开来一般，又像是一个脓包溃烂。 不过数十息，天空就已经溃烂出来的一个巨大的空洞之处，从空洞之处隐约可以看到一方世界，猩红和死寂成为了那个世界主色调。 弹指之间，那空洞之处就在不断地放大，就像是被这漆黑的力量腐蚀着一般。 “这是什么？” 苏溪望着虚空之上呆呆地道。 “不知道。” 林清圣回道。 “不知道？” 苏溪眼神诧异地看着林清圣道。 林清圣能够说什么，他确实不知道。 而就在这一刻之中，漆黑世界之上，一双巨大的眼睛探了出来，那是怎么一双眼睛，便是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泰山之上的三人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就像是某种源自于本能的畏惧。 肆虐、暴力、恐怖……… 虽然那双眼睛的主人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就是让人有着这种感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一刻一双巨大的双手抓住了腐蚀的空间边缘猛然一撕。 “轰！” 世界就像是破碎一般，恐怖的身影冲了出来，它身体每一寸都像是污血沾染的模样。 建木嫩绿的枝条被折断，砸落在大地之上，扬起巨大的尘雾。 无数流光从大地之上涌起，朝着这巨大的怪物砸去。 大战在苍茫的大地之上的爆发，如同魔头进入人间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