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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北圳意外的直接,“趋利附势是人的劣根性,我想我依靠强者也不是多让人诟病的事,对吗?” 庄想愣了下,忍不住噗嗤一笑。 长着张清心寡欲的脸,却把自己的欲望都摆在明面摊开给他看。这样的人还挺少见的。 齐北圳和他眼睛对上,补充:“我不会拖后腿。” 庄想当然知道。这几天他总来F班串门,齐北圳做得怎样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他倒不是在乎这个。他抱着胳膊笑眯眯地问:“意思是你要当我小弟?” 齐北圳:“……” 啊这。 他无奈纠正:“是盟友、队友这种词更合适吧?” “好吧。”庄想耸肩,歪着脑袋眯起眼,“不过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啊?好像也有其他选择吧?” 这三天下来,庄想对基地里一部分人有了基础的了解。 盛钧舞蹈不错,邹南粉丝量庞大……像这样的选择还有很多很多。 “是的,我有理由。”齐北圳说,“毕竟我也不是随便的人。” 庄想点点头,已经做好听长篇大论的准备。 但齐北圳只说:“你最合眼缘。” “就这?” “……就这。” 庄想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卡壳老半天还是忍不住笑出声:“这还不随便?这就很随便啊!” 齐北圳默一会儿。似乎找不到理由反驳,于是干脆不说话了,自顾自站回镜子面前开始继续练舞。 庄想去帮他调整框架和一些小问题,扫了眼周围,忍不住低低嘟哝:“F班的气氛真的很低迷啊。” 之前几天是这样还可以勉强解释为最后一天抱佛脚,那连最后一天也这样呢?就是完全的不在乎吧。 齐北圳动作不停,随口道:“追过选秀吗?” 庄想道:“追过。” 既然要来参加选秀,也肯定不能够完全不了解就来,这也太不敬业了。 齐北圳看着室内的一片哄闹,道:“那这样的情景,你有在正片里见过吗?” 这样的场景。 怎样的? 庄想顺着齐北圳的视线去看。 F班的训练服是灰色的。这个颜色怎么说呢……确实是有些黯淡。 穿着这身衣服,一些选手站在落地镜反复练习,汗水把衣服浸湿。还有一些选手从头到尾瘫在地上无动于衷,和朋友闲谈吃零食,好自在逍遥,丝毫不顾及一米开外的摄像头。 大概是笃定节目组不会剪进正片吧。 庄想静静看一会儿,翘起嘴角笑笑。 ——当然,的确不会。 这不符合价值观。 “不止F班,”齐北圳轻声,“选秀基地本身就是极端并且矛盾的地方。” 庄想觉得很有道理。 这里面有一部分选手拼命想往上爬,渴望舞台和目光;还有另一部分只是抱着随便蹭蹭镜头、把热度蹭够走掉就好的想法得过且过。 “该努力的时候不努力,把导师任务放在一边,每天到教室第一任务是在镜头面前拼命卖弄自己的综艺感,”齐北圳淡淡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庄想:“嗯?” “因为想走捷径,借往届选秀的热度青云直上。” 庄想哇了一声:“想得真美。” “上一季也有这种问题,把声乐老师气到发过一次大火,”齐北圳说,“这种问题似乎每届都有,只是这届更严重些。” 庄想发现盲点:“你怎么知道?” 齐北圳停下来,低眸看他好奇的眼睛。伸手把搭在他额前的头发拨开,浅浅弯唇一笑:“因为我就是上一季的选手啊。” 他并不常笑的。 但也谈不上冷漠。只是丧得很平静,一种无悲无喜要马上剃度出家(?)的淡定。 这一笑倏然就多了些煦风般的温和。 而庄想:??? 他反复看齐北圳的脸,“为什么我没印象!” “上一季我用的是艺名。”齐北圳说,“而且我把头发剃了。” 齐北圳现在是寸头。鬓角一层金色的短短发茬,大概摸起来都扎手。 庄想:∑(°Д°) 狼灭!! * 下午测评录制开始,A到F班的选手集合在场馆里一起等候录制。 庄想作为A班选手,站位在最前面。几天的时间让他对这个测评有很大程度的把握,因此并不担心。 而和他截然相反的例子——宋一沉。 宋一沉本来打算在正式开始之前自己先练练,结果越跳越心慌意乱,都快急哭了,生怕自己待会儿一站到镜头底下就忘事儿。 他正焦虑不安地原地跺脚,一抬头正看到庄想回头,立马哀嚎一声扑上去:“弟啊,怎么办!” 庄想愣了愣,拍拍他的背,哭笑不得地安慰:“不要担心啦。” “你怎么不紧张?这不合理!”宋一沉泪目,“你比我还小,这时候应该哭个鼻子,我又不嫌弃你!” 庄想忍笑,指了指徐子译:“你看他,他也不紧张。” 徐子译对他微笑。 庄想又指了指遥远的盛钧:“你再看他,他也不紧张。” 盛钧转头过来,眼神能杀人。 宋一沉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在庄想肩膀上蹭蹭眼泪花,潮男人设彻底崩塌:“压力更大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