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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同意订婚,再想办法退掉了。

    许睿的脸上挂起职业级别完美却毫无灵魂的微笑,趁众人不注意,怨念的目光射向程砺。

    就是这个人,害他的计划落空!

    程砺正开心地看着台下窃窃私语的众人,察觉到身边的视线,转头看向许睿。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璀璨的灯光,仿佛悬挂着星星和月亮的夜空。

    “有趣吧?”他炫耀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许睿,我看出来了!”

    “再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我也不是程砺!”

    第3章 1v1

    程砺口中的秘密被麦克风无限放大,响彻整个宴会厅。

    厅内的气氛有瞬间凝滞,接着宾客一片哗然。

    没有人能抵得住这么刺激的豪门秘辛,即使是豪门本身。

    台下的议论声如达到沸点的水一般喧嚣热烈。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不是程砺,他是谁啊?真正的程砺呢?”

    “程家二少爷一直神神秘秘的,本来就鲜少有人见过。”

    “不是说程砺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吗?”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程砺啊?”

    “许家那位我认得,就是许睿!”

    “许睿隔三差五上热搜,全国人民都认识吧?”

    “你们不知道,程家二少爷脑子有问题,这是在发疯呢!”

    ……

    礼台上,许睿被戳穿身份,一脸紧张地看着程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程砺却对自己抛出这枚杀伤力巨大的炸弹无知无觉,看到许睿的震惊表情和宾客们出奇一致的反应,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的得意越来越明显,几乎马上就要狂笑出声。

    “我不是程砺,”他拿着麦克风,打算继续说下去,“我叫……”

    “把人带下去!”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上礼台,冷冷看了眼许睿,对身后随行的保镖招招手,示意他们执行命令。

    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走上前,礼貌地对程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身体微躬,态度恭谦地说:“二少爷,得罪了。”

    没能将话讲完,程砺似乎毫不在意。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抬手解下脖子上的领带,随意丢到地上,又解开外套和马甲的扣子、脱掉束缚自己的西装,走下礼台,旁若无人地抻了一个懒腰,高调宣布:“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我要去参加泳池派对,连续疯狂几天,庆祝这短暂又珍贵的自由!”

    说完,他回头对许睿扬了扬下巴,问他:“一起吗?”

    许睿:emmmmmmm

    虽说这个人疯疯癫癫,一会这一会那,但毕竟是左右自己命运的人。

    如果自己努力跟他搞好关系,他会不会同意退婚?

    许睿向前迈出一步,犹豫要不要同程砺一起离开。

    忽然,台下传来两声突兀的咳嗽。

    许睿循声望去,发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人群的最前端,此时正一手抱拳、放在唇边、刻意制造出声音。

    许父见许睿看过来,趁旁人不备,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同时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许睿心领神会,满脸歉意地看向对程砺。

    “好吧,”程砺读懂他的意思,遗憾地说,“你会后悔的。”

    他转身离开,走出几米远,又像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再次回头对许睿说:“差点忘了,我叫陆珣,不叫程砺,记住我的名字。”

    四周看热闹的人才刚安静下来,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许睿觉得自己真的跟不上这人的思路。

    之前告诉自己他叫苏璟,后来提醒自己他是程砺,现在又变成陆珣了?

    这更换名字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熟悉的咳嗽声再次轻轻响起,许睿从吐槽中回过神,对程砺扯出一个真诚的微笑,重重点头,很给面子地回答他:“嗯,我记下了。”

    程砺这才放心,继续往外走,身后紧紧跟着两个保镖。

    走出去不到两分钟,他又开始倒着走。

    许睿好奇他还要作什么幺蛾子,就见他退到保镖主人身边,伸出左手,理所当然地说:“钥匙。”

    保镖主人不悦地盯着他,半晌,扔出一串车钥匙。

    程砺动作利落地接住车钥匙,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带着两个保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宴会厅,毫不拖泥带水。

    许睿不得不承认,无论这个人是苏璟、是程砺、还是陆珣,他都很有魅力。

    因为,在场很多见多识广的名媛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被他帅到的低呼声。

    程砺彻底离开后,站在礼台上的保镖主人清了清嗓子,冷声说:“不好意思,舍弟喜欢恶作剧,让大家见笑了……”

    许睿惊讶地转头看向他,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收拾烂摊子的人就是程砺的大哥——小说里第二个追求万人迷主角的备选股——霸道总裁程砚!

    看得出,程砚在努力调节气氛,试图将程砺刚刚的荒诞行径遮掩过去。

    但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厌恶与嫌弃。

    这种冰冷没有让许睿觉得放松,反倒浑身冷飕飕、有种被人威胁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