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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脏了就换新的,不用顾忌。” “行了,收拾睡觉,顶多再一个星期就可以开始愈合了。” “好。” 或许还是疼的,林淮苏这晚上几乎没睡多会儿,一连失眠了两天,终于抵不住睡着过去。 他睡得太沉,就控制不住翻身,江释宸睡觉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怕他压着伤口,最后不得不伸手给人圈着望向自己这方。 林淮苏睡醒的时候腰上搭着只手臂,还挺沉。他侧卧着的时候,习惯微微蜷曲着身子,因此头顶窝在了江释宸的下巴底下,整个人都缩人怀里去了。 怎么睡成这样了。 他终于睡了个好觉,餍足地想要舒展一下身体,刚动,就被那只手圈住抱了回去。 原来是怕他翻身把伤口压着了。 这家伙到这个点竟然还没醒,但是人家照顾了自己一晚上,吵醒好像也不大好,就这么窝着吧……感觉是有些奇怪。 林淮苏闲得长毛,用头发去蹭江释宸的脖子,没一会儿就把人闹醒了。 江释宸没睡清醒,在他脑袋上呼撸一把:“别闹。” “你今天不去上班?” “今天周日,轮休。” “我要起床。” 江释宸把他放开,林淮苏爬起来,跨过这人跳下床,洗漱完之后换了纱布,江释宸也起来了。 豆浆是自动定时的,这个点已经煮好了,一人一杯,难得的周末,干脆偷偷懒。 “哦——你也有吃垃圾食品当早餐的时候?”林淮苏打趣他,“我要尝一口你的面包。” 江释宸把自己手里的给他递过去,被林淮苏“血盆大口”连咬带撕啃掉了半个。 江释宸:“……” 林淮苏笑得不行,差点被呛着,面包屑落了一身,半天咽不下去,不小心把面包咬断了,被江释宸眼疾手快接住了。 家里就这俩面包,还是江释宸原本打算加班的时候垫肚子,结果提前完成工作,就给拎回来放着的。 林淮苏就捡个身上面包渣的功夫,江释宸就把面包吃完了,他这个是果酱的,江释宸那个是rou松的,明显另一个更好吃。 “我面包呢!” 江释宸:“吃完了。” 林淮苏一蔫儿巴:“rou松……” 江释宸:“……” “你想吃rou松的话,我可以做,那个rou松不健康。” “但是那个rou松好吃。” “那明天再给你买。” “可我今天就想吃。” 江释宸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去做rou松。 “我要吃牛rou的。”林淮苏跟过去,看了半天热闹,突然想起来今天还要去医馆,这才急匆匆换了衣服出门。 他虽然没有江释宸对什么都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对于所有的医术都如数家珍,熟稔得很,闭着眼睛都能默出来。 之前俞凡白给他的纸,他一张也没浪费,第二天拎去医馆就全部画完了,第三天就把所有的注释都标注完,第四天就修正完交稿了。 原本他今天也放假,因为那些手稿要先给苏老爷子之前找来的那群老中医探讨,确认有效之后再上交上去,之后的一段时间会召集全国这方面的中西医专家开会,共同探讨。 今天过去是为了交稿,老先生们已经确认无误了,需要林淮苏过去监督密封签字,随后这份手稿会往上送,再一层层安排下来。 整个过程,全部都有视频资料,那中年男人的治疗已经过半,恢复得相当好,今天也会去重新拍片。 林淮苏过去的时候,医馆里喜气洋洋的,老中医们聚在一起,有新来的病人就各自先观察一番,虽然不上手诊断,也是要相互交流一番。 林淮苏刚到医馆,就被老先生们叫过去了,在寄出资料之后,和众人闲谈了一会儿,去后院坐着喝茶。 众人还在十分兴奋地讨论着关于《风疾论》的事情,偶尔会问林淮苏几个问题,林淮苏也娴熟地提溜了水壶,照顾起苏老爷子养在后院儿的草药。 江释宸的公寓阳台比他之前那个可大不少,还是双层的,有个小花园,只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花儿死了大半,林淮苏便把之前他种的草药都给搬了过来。 但他以前种草药都是有地的,这么点儿地方哪里够种,就把爪子伸向了苏老爷子的后院儿。 他在阳台上种的那些都是普通的草药,好买到的,有的甚至是赶集的时候在草药摊子淘的,都比较常见。苏老爷子这边的就不同了,罕见的、不好养活的都很多。 苏老爷子把大部分草药都照顾得还可以,有一些快养死的,在林淮苏过来之后,也渐渐恢复了生机。 “咦,这盆草有点眼熟啊……”一位老爷子走过来,又仔细看了看,“等、等等,这个该不会是玉山雁吧!” “什么玉山雁?” “不是,老苏啥时候整的玉山雁?”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 “我记得好像是有半个月了吧,你们不知道吗?” “妈耶——半个月了,玉山雁还能养活这么久?” “这还是野生的吧!长得挺好啊!” 林淮苏放下水壶摇了摇头:“长得还不够肥。” 古时候的人起名字,一般都比较讲究。玉山雁亦是如此。 大雁是天鹅类的,野生的鸿雁驯养杂交之后,便是今天的鹅。这玉山雁形状颇似大雁,又因生长在山中,于是叫山雁。至于玉山雁,则是因为其颜色、质感看起来都像是青玉,而玉的品鉴,又看一个油润度,真正的好玉如羊脂般细腻,看起来油润,因此可以用肥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