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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成年男人挤在床上,吴北动一下,就能碰到宋奚乱搭的手,边上就跟躺着个大火炉一样,不管触碰到他身上的哪个地方,都能烫得人发颤。 真的是疯了。 又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被人碰两下就反应那么大,还是个第一天认识的乡下瘸子。 并不是吴北歧视乡下人,也不是他瞧不起残疾人,但是扪心自问,他自身条件不差,什么类型的人都见过,男的、女的、清纯的、妖冶的等等,就算穿着衣服就兜住三点,站在他面前热舞,都没宋奚碰一下给他的反应大。 难道真是憋久了,荤素都不忌了? 吴北想着,翻身坐起,从旁边外套里摸出一支烟匆匆走了出去。 外面吹夜风,吹一阵儿感觉就下去了。 男人靠在门口,嘴里叼着烟,手指摩挲着打火机,迟迟没有点燃。 黑夜笼罩了整个村庄,除了虫鸣和蛙鸣,一切都寂静无声。 宋奚这一觉睡得倒是挺香,一夜无梦,一直到村长来敲门,他才迷迷糊糊翻身爬起来,伸展手臂伸了个懒腰。 刚准备下床,才发现旁边侧躺着个人,西装外套就搭在脸上,静下心才能听到一声声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宋奚轻轻喊了声:“吴北?” 男人没动静,睡死了。 宋奚伸手戳了戳,依旧没反应,他掀起男人盖在脸上的外套,呈现在他眼前的,除了男人睡梦中丝毫不具备攻击性的帅脸以外,还有一对漆黑的黑眼圈。 “大半夜偷牛去了?”宋奚嘀咕了两声,艰难地伸手越过男人撑着床沿往外翻,努力让自己不碰到对方。 少一条腿干什么都不方便,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他左腿才实心踩在地上,这才慢慢身体另一半往外收。 吴北一晚上没睡,到了天亮才上床眯了会儿,一睁眼就看到放大版的人脸,宋奚半个身体还在他身体上方撑着,顿时间,他想也没想,整个人跟弹簧一样,僵直坐起。 “我/草!” 宋奚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软,对着男人磕了过去。 “……” 一时间,两人摔回床上,四目相对,嘴磕着嘴。 吴北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把人推开,逃一样从床上爬起来,不顾嘴唇上直冒着血珠,从兜里拿出一张纸用力地擦着嘴。 宋奚嘴唇都被磕得发麻,火辣辣的,倒是没流血,他牙磕到吴北唇上了,还沾上了一点铁锈味。 早上胃里是空的,反应很大,闻到一丁点不适应的味道就犯恶心,那股血的铁锈味直冲喉咙,几乎要冲进胃里。 宋奚胃里一阵翻腾,完全遏制不住生理反应,坐在床上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听见两声干呕声,吴北脸黑的快掉渣了,就跟那火上烧了二十多年的锅底一样,咬牙切齿。 “搞清楚,是你往我身上磕的,嘴唇破了的也是我,你有什么好恶心……” 吴北突然自己收了剩下的话,一言不发,紧紧攥着擦血的纸,捞起枕边的外套套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为什么不能恶心,不是谁都真的能接受和男人嘴对嘴。 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生气了,宋奚呕得眼里直冒泪花,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一瞬间屋里就只剩他了。 坐在床上缓和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条斯理的下床。 今天的天看上去乌压压的,云一直挡着太阳,连带着人的心情也低沉沉的。 吃早饭时,饭桌上只有时不时的客套声,吴北端着碗坐在桌上,上边一道明显的口子,气压低到连小土狗都看出他心情不好了,蹲在门口一直不敢进屋。 村长一直在给老婆使眼色。 宋奚心大,丝毫没感觉到哪里不对,端着碗稀饭边吹边小口喝着,直到饭桌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他好像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奚放下碗,随口扯了个话,“村长,分户需要带些什么东西?” 村长似乎松了口气,解释说:“等会去你家把户口本带上吧。” 这一段对话瞬间打破了僵局,吴北不再明着放冷气了,改成了暗地里用眼睛放冰渣子。 宋奚整个人都是大写的懵逼,完全不知道这人到底又怎么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招惹了他。 吃完饭,村长就去收拾东西去了,说十点钟在村口回合。 宋奚回去拿户口,出门碰见吴北在打电话,听了两嘴,似乎是在给谁指路,指完了又补了句:“到了打电话。” 估摸着是让人来接他了。 宋奚摇摇头继续往外走,完全错过了吴北抿着唇角挂掉电话,对着他背影的方向恶狠狠看了一眼,又握拳对着墙重重砸了一下。 这一切,宋奚丝毫不知。 他还在脑海里和系统讨论,他晚上睡觉做了个奇怪的梦,明明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早上一睁眼,就什么都忘了。 系统简直无语:“……我只是个系统,不是万能的,也查不出来你做的什么梦。” 宋奚完全不信,又说:“查不出来?你自己说小世界都是由数据来维持运行的,那梦应该也是数据的一部分才对。” 系统解释道:“人类的梦是一种很神奇的事物,它衍生于大脑的思维,没有指向性,完全不能用数据来判断,也不能被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