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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黑发随从:“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只鸟本来就是红色的?” 骑马的红发随从:“……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可能不是鸟呢?”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实在的,从空中坠落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尤其是在并没有一个玛修能够拉住我的手为我保驾护航的情况下, 我只能依靠这对并不靠谱的受伤翅膀进行缓冲。努力挥动翅膀,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长着承太郎脸的偷猎犯罪分子越来越近,同时也距离没有任何气垫软衬的坚硬地面越来越近, 绝望的我此刻心里只有一首歌在循环播放:《挥舞着翅膀的女孩》!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 遇到爱,不懂爱,从天上, 掉下来 看着一边胡乱挥动翅膀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唱着什么的我, 那位王子却做出了十分果决的应对行动。他将手中的长弓向身后一挎,双脚猛然一夹马腹:“起!” 黑色的高头大马被踢了肚子一时吃痛,扬起两只前蹄“咴——”地就以后肢为支撑高高立了起来。稳稳坐在马背上的猎人向天空伸出双臂, 直直迎向了坠落的女神。 此时,我脑中恍惚闪过几帧相似的画面,就好像曾经在什么时候,也许是很久以前,又也许是在哪天午睡的梦中, 也有过这样一个模模糊糊的王子在马背上向我伸出了手。 是谁呢? 这个正在坠落的“我”,又是谁呢? 当王子的双手牢牢地将我接下,滴血的双翼也好好地收拢在他怀中后,我突然明白了此刻怦然心动的来由,也明白了自己身在此刻的某个使命。 “你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 发抖并非是因为害怕这个人,而是对于这个古怪现实荒诞却又实际存在可能性的战栗。隐隐地,我已经在心中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但是当猎人开口,给出了那个确凿无疑的答案之后,我的心还是猛地向下一沉。 “特洛伊王拉俄墨冬之子,提托诺斯。” 承太郎……不,提托诺斯俯视着我,全然陌生却好奇地打量着他射下的猎物。他只是长着承太郎的脸,我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人只是长着承太郎脸的另一个人,他是厄俄斯心心念念却化作了蟋蟀的恋人,也是我现在在神代所谓“命运”指引下必定要邂逅的npc。 “你呢?”他反过来问我,“长着翅膀的美人,你又是什么人?难道是水泽的精灵吗?” 神代的人对于幻想种之类的东西倒是司空见惯,我也不用绞尽脑汁编个什么“我吃了肯打鸡长着六个翅膀的鸡做成的香辣鸡翅所以也转基因长出了翅膀”这种瞎话。顺理成章地,我张口,半是出于本心,半是由什么冥冥中的奇异力量cao控,说:“我是厄俄斯,许珀里翁与忒亚之女,赫利俄斯的meimei,黎明女神厄俄斯。” 提托诺斯微微变了脸色,他身后也接连探出那三颗颜色迥异的随从的脑袋。我扫了一眼那三个随从,然后惊愕地发现那个黑发的随从赫然长着东方仗助的脸。 不是,这,这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哇,是女神诶!”仗助瞪圆了他的双眼,活像吃惊的小狗,“她果然不是鸟!” 那个长着一绺超长卷曲刘海的红发青年无奈:“我早就说了……” 是你吗花京院?! “黎明女神,是那个每天早上驾着金车为太阳神开路的黎明女神吗?”银发没有眉毛的随从大声嚷嚷起来,“哇,提托诺斯你可太厉害了,你把女神射了下来,那以后是不是就没有黎明了?到了该天亮的时候天空就不会慢慢地变亮,而是‘唰——’地,‘唰——’地一下就亮起来了哦!” 我:? 波鲁那雷夫你在说什么鬼话呢? 你们三个又是怎么和承太郎一起被嫁接到这个时代的人头上的——而且看起来就连智商也被嫁接过来了! 空条·提托诺斯也看向我收拢在身后缓缓滴血的红翼,他的脸上出现了不太该是承太郎应该摆出的神情。特洛伊的王子蹙起眉头,歉意地问:“你没事吧?还能飞吗?” 我不自在地抖了抖翅膀,牵涉到伤口引起了一阵刺痛:“不知道,可能没法飞了……” 这时候,提托诺斯提出了一个非常诚恳又合适的建议:“作为赔礼,女神要不要来我们特洛伊养伤?” 特洛伊? 我微微偏头,跨过这一小队人马,看向了他们身后那座巍峨的人类城邦。 赫尔托斯大叔和帕里斯的家乡,阿喀琉斯、奥德修斯曾经奋战过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里的人们还未曾经历那场神明都纷纷下场的惨烈大战,木马也还没有进城,刚刚兴起的城邦还是繁荣又幸福的样子。王子的箭矢不用对准同样身为血rou之躯的凡人之敌,他们每日的烦恼只是如何外出打到最好的猎物,天上掉下来的女神也仅仅是标注进这样平和生活的一个小小惊叹号。 但是…… 【不,你不能留下来。你接下来应当做的不是寻求安逸,而是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分析现状,努力回到自己所属的世界中去。】“不用了。”我用极大的意志力逼迫自己摇头,“这只是一次意外,我不会怪罪你,也不会怪罪特洛伊。这种小伤我只要回奥林匹斯山上就能很快养好,就不必去特洛伊了。” 我努力想从提托诺斯的马背上爬下来,笨手笨脚地扒着马鞍、伸腿想够到地面。提托诺斯很有眼力见地扶了我一把,半拖半抱地将我稳稳地放回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