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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门后面有个男人走出来,盯着唐逸开出去的车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是我……” 骆崇宴检查完回来的时候唐逸跟唐爷爷刚从墓园过来,唐爷爷记挂这两孩子,要过来看看。 与骆崇宴同时出门的时昼还没回来,老爷子叹气,这孩子怕是躲他呢。 骆崇宴摇头:“不会的唐爷爷,昼哥可能还有事要忙,我催催他。” 他说着让岳铭跟李叔再继续打电话,岳铭拨了电话,对方无人接听。 管家打给程东,谁料程东电话也没人接。 老爷子拄着拐站起来,坐着难受,慢吞吞地走到外面的池塘面前,撒了一把鱼饵,看着池子里精贵的小东西游过来。 微微佝偻的脊背驻在原地,阳光洒在失掉胶原蛋白的脸上,星星点点的老年斑与皱纹布满全脸。 “老时啊,再等个几年,老哥哥我也下来陪你了,我这皱巴眼儿的下来,你还嫩着,老年斑都没我多……”老爷子说着从兜儿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两张紧挨着的年轻脸庞缀着恣意的笑容。 骆崇宴跟唐逸站在老爷子背后,安静陪着陷入回忆里的老爷子。 他望着老爷子,就跟看见时爷爷一样,虽然他只在照片里见过时爷爷。 “小少爷,还是联系不到先生,要不要派人去找?”管家拉过骆崇宴小声问,眼里难掩着急。 “什么?”骆崇宴抓着扶手的手一紧,“什么叫联系不到人?” “程东呢?” “先生电话关机,程东电话无人接听。” “去找!”骆崇宴心像是被人猛地狠狠抓了一把,“快去找,快派人去找。” 唐逸听了一耳朵,安抚好老爷子跑出来帮忙找人:“崇宴你别担心,你哥不是莽撞的性子,肯定没什么事,我帮你去找,你别担心啊……” “对,他不是莽撞的性子。”骆崇宴也知道,可偏偏在爷爷的忌日前出事,让他不得不担心。 他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来,已经做了很多规避风险的措施,可他知道,有些事情就算他怎么阻止都会发生。 万一,那天发生的事提前了呢? 骆崇宴只要想到这一点就心慌得厉害,一秒也待不住,没等岳铭反应过来他已经窜出去。 “少爷!”岳铭顾不了那么多,跟着追过去。 可人的腿哪能跑的过堪比摩托车速度的轮椅,等岳铭开车出来,骆崇宴已经飙到了门口的大路上。 “少爷,您上车!” 骆崇宴坐在车上,回想着时昼最有可能去的几个地方,可每次到了都是一场空,谁也找不到他。 “通了!”岳铭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见程东的电话通了,忙不迭地开口问他们在哪儿。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岳铭拧眉问了两句挂掉电话,坐在后座的骆崇宴整个人身子趴在前面。 “昼哥在哪?” 见岳铭不吭声,骆崇宴彻底慌了:“在哪?” “时昼到底在哪?!!!” 第24章 你等我! “东子说先生接了通电话后让他去查一件事,至于本人去哪儿他不知道。” “接不通电话是因为他刚刚去的地方屏蔽了信号。” 骆崇宴没明白是什么样儿的电话能让时昼这样反常,要是连程东都不知道在哪儿,那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岳铭见骆崇宴慌到没了主意,发动车子想先跟程东汇合。 时昼身手比他还好,只要不利用他的致命弱点,一般不会出现打不过的情况。 骆崇宴再次拨通的程东的电话:“昼哥让你查什么?” 见程东迟疑,骆崇宴威胁道:“怎么?我不能知道?时昼有说让你对我保密?” 程东第一次听见骆崇宴语气含着杀意,也是第一次听小少爷居然直呼先生的名字,总之先生怪罪下来有小少爷顶着,他缓了口气低头盯着手上的这份文件道:“是关于CBD与平安大街交汇处的一幢烂尾楼的相关资料,目前投资方所有权归属不明,只知道它在十六年前因资金不足而被喊停,但不知为何至今没人动它。” “烂尾楼?”骆崇宴挂了电话,很想知道好端端的大冰块儿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查这个事。 骆崇宴电话刚挂,唐逸的电话又打过来,问有没有时昼的消息。 骆崇宴摇头:“没有,逸哥,你知道平安大街有处多年的烂尾楼吗?” “知道啊,老爷子留给时……呸!”唐逸话说顺嘴了,秃噜出去才发现不对,急忙补救,“你刚刚说的哪儿?我好像听岔了,平安大街我不知道,坡岸大街是吗?坡岸那儿的烂尾楼我知道……嘟嘟嘟……” 唐逸听着电话那端的盲音,皱巴着脸原地转圈,完了。 “这下真完了!” “停车。” 骆崇宴捏着手机拉开车门,坐在轮椅上对岳铭说:“你去找程东,我在这块儿找。” “不行,小少爷您一个人……”岳铭解了安全带下车,周边的夜色漆黑,哪儿都看不见他身影。 “已为您定位到平安大街西侧865米的未知区域。”骆崇宴轮椅发出声音,自动为他规划路线。 今晚是周五,许多大学生上班族都开始了自己的周末前夕,平安大街的人比他上次来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