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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昼思考片刻便开口说,他不喜欢碰那纸笔。

    骆崇宴出的被破掉,反过来由时昼出题。

    ……

    “不对……”

    “不对!”

    骆崇宴解完给时昼看的过程反应过来这里有个坑,他伸手想抢纸,他要重新来。

    桌上的纸刚被骆崇宴挪回来两寸,时昼一根手指头摁在纸上,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我……我想出来了!”骆崇宴撅嘴耍赖,但手上的力道已经轻了很多,两个人再拉拉扯扯的这纸就破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

    时昼对上骆崇宴眨巴眨巴如蝴蝶展翅的样子,摇头。

    输了就是输了。

    “好吧。”骆崇宴干脆认输,不就是见个人吗?

    他不信那个人还能把他给吃了。

    想通的骆崇宴拿起筷子啃花生米,他捏筷子跟一般人不一样,交叉着夹,有时候还得翻着手腕夹,那花生米又小又滑,每次夹到一半就落回碟子里。

    骆崇宴输了不开心,跟花生米较劲儿,旁边有勺子也不用,非要夹成功。

    时昼处理掉写着各种密码的草稿纸,这些东西对于他们两就是无聊消遣,但落到其他人手里可不行。

    骆崇宴把整个花生米盘子挪自己面前,认真地分析哪一颗好夹。

    时昼处理完草稿纸,骆崇宴捏着筷子脸怼过去,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骆崇宴吃盘子jpg,发给工作站里的时爸爸。

    时爸爸过了一会儿回过来:跟虫宝儿在外面呢?

    一会儿时妈也看见了,回复道:别老欺负虫宝,上次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时昼没回复,趁骆崇宴还在努力较劲收起手机。

    “啊……快看快看……”骆崇宴一边叫着一边盯着筷子上的那颗花生米,他真的夹起来了。

    骆崇宴举在时昼面前,得瑟自己厉害,嘴上还滔滔不绝说自己的分析,“这是这个碟子里最完美的切割面,你看……”

    时昼身子微微倾过来,在骆崇宴手抖得差点夹不住的瞬间,张嘴吃掉那颗据说有着最完美切割面的花生米。

    骆崇宴眼睁睁看着花生米落在大冰块儿嘴里,有股气从脚底板直蹿到头顶。

    他好不容易夹起来的!

    花生米!!!!

    “好吃。”时昼吃完发表意见,见骆崇宴越来越生气,他勾起一丝明显的笑容。

    “昼哥?!”骆崇宴很少见他这样儿,被时昼笑眯起来的样子给镇住了,魂儿都被勾得七荤八素,有点晕。

    大冰块在他眼里就是冰疙瘩,面瘫,冷冰冰的一座活体冰窟。

    别说他了,就是生他养他的时爸爸mama见时昼这样的笑容二十多年估计四只手能数的清。

    他从来都不知道时昼笑出来竟然这么好看,后劲儿这么大,骆崇宴直到两人走出茶馆都晕晕乎乎的,跟喝了十瓶儿二锅头似的。

    骆崇宴坐在轮椅上等时昼结账,时昼给了现金戴手套推着轮椅往外走。

    有第三人在场的时昼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仿佛刚刚现出笑模样的分明是他第二人格。

    老板喊了慢走,拎着抹布从柜台走出来,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宴这孩子怎么脸那么红,眼神还漂浮着,明明没点酒啊?

    他菜里茶里也没酒精,怎么就醉了?!

    骆崇宴不说话的样子又像是回到了上一世一样,安静地干自己的事,听话乖巧。

    两人出来天色全黑,骆崇宴被凉风吹了一下,有点从晕乎的状态出来,随后一件呢子大衣落在他肩上,从上到下遮全乎了。

    骆崇宴看向弯腰露出只穿着西装的大冰块,刚想说话,岳铭开着车停在路边,程东从副驾驶下来,手里拿着新手套。

    “先生,小少爷。”

    程东将手套给时昼,发现时昼的大衣在骆崇宴身上,转身想取衣服被时昼制止。

    他们两来只有一个原因。

    骆崇宴看着只穿西服的大冰块儿,掩在大衣下的手扣巴了几下。

    尽管不甘心,但他就像灰姑娘一样,到了时间魔法要消失了,他也该回去,做回时家的小少爷,而不是时昼眼里的骆崇宴。

    “走吧。”骆崇宴下巴抵在大衣领口处,嗅着专属大冰块儿的味道,轻轻蹭着布料弥留的那点温热。

    ……

    四人一辆车,时昼跟骆崇宴坐在后排,岳铭贴心的将中间挡板放上去。

    骆崇宴一路上沉默,这是成年后第一次与大冰块单独出来玩儿,他想留下点儿什么。

    可棉花糖吃完了,棍子也扔了,花生米也被大冰块啃了!

    骆崇宴都想折回去跟老板把盘子筷子建盏给拿回来!

    他偏头望着一道一道划过去的树木路灯车流,手指抠着手机屏幕,一会儿摁开一会摁灭。

    他想跟时昼拍照。

    可大冰块不喜欢。

    骆崇宴欲言又止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大冰块儿,在心里叹气。

    他把抱枕搁肚子上,在大衣下面缩了缩,也闭眼睛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兴奋了一整天的骆崇宴到家已经睡熟了,时昼不假他手,亲自把人抱回卧室。

    想丢开他抱紧的大衣,骆崇宴感受到有人跟他抢,死死抓着就是不松开。

    “别*#%……我……我的……”骆崇宴翻身把大衣压在下面,嘟嘟囔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