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岳铭点头:“是。”

    “行了,你找地方休息吃饭去,我陪昼哥吃完你再过来。”

    打发完岳铭,骆崇宴一个人指挥着轮椅在大厅转来转去,无视前台小jiejie探寻的目光。

    两年多没来,骆崇宴从大厅贴着瓷砖的柱子反光中看到现在的自己。

    以前他只知道搞学习,对于情感这块儿缺失的厉害,穿衣服也很幼稚,图案都是卡通动漫,加上他这张娘不唧唧的脸,全身上下写着“愚蠢好骗”。

    再看他现在,虽然穿得不像时昼那么严肃,但比起小学生骆崇宴,他现在还算成长到了大学生骆崇宴阶段。

    要是他再染个蓝毛绿毛什么的,估计整个公司都不知道他是谁了。

    前台小jiejie穿着高跟鞋,端了杯热水走过来:“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骆崇宴摇头:“没有,我打扰到你了?”

    前台笑着否认,这位虽然坐着轮椅,可他脚上那双鞋就顶她两个月的工资,他从上到下都写着“养尊处优”四个字,不敢惹。

    “那我就在这里等人,不行?”骆崇宴虽然笑着,但语气却并不温柔。

    “可以的先生,打扰您了。”前台放下水杯走了,这整栋楼都是IPE的,她倒是很好奇这位小帅哥在等谁!

    骆崇宴无视掉那前台姑娘遮遮掩掩的视线,走到大厅门口旁边的落地窗前,旁边绿植长得很高,枝叶茂盛,挡了他大半身影。

    他又打了一个哈欠,闭眼假寐,感受着清晨温煦的日光散在他身上。

    一闭眼,脑子不自觉地跳出昨晚的数据,还有蓝色修改后的数据比对,他想知道大冰块儿为什么要这么改。

    之前的前台跟另一位换了班次,拿手机悄咪咪拍了张糊掉的背影,朝着卫生间逃了。

    总部匿名闲聊群里,突然有人发了张骆崇宴的背影图:[有人知道这位是谁吗?长得肤白眼大,可惜腿好像有问题。]

    [没正面图你说个寂寞?]

    [给我康康正面?我要看小可爱!]

    [小可爱这是在一楼等人吗?背影看着好乖啊,谁家的?]

    一张照片炸出来好多人,但最先发图的那位却再没开口。

    ……

    总部最高的那层只有一间办公室内,时昼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身后只有程东在。

    他面前放着巨大的显示屏,画面中的全部人物坐在会议室。

    临近年底,公司各项工作都在收尾中,又有接二连三的节日出现,但他们提出的活动方案,时昼一直没点头。

    “数据不够,针对人群范围太小。”时昼说着将平板里的分析图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修改。

    感受到时昼的不满,整个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大声喘气。两只眼珠子都不敢随意乱转,不偏不倚地看着面前屏幕里的分析图。

    只有程东的手机突然震动,他走出去接电话,没过多久又回来。

    会议室里的众人虽然脸还对着屏幕,但眼珠子都忍不住跟着程东在移动。

    只见程东走到时昼身旁,低头对他小声说着话。

    时昼原本就冷的一张脸听完后又降了八个度,尤其是听见那句等候已久。

    “方案明天给我。”时昼撂下话站起来,大步走出去。

    程东对会议室的各位传达完消息后关掉视频会议,跟着离开。

    “呼——”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每次开这种会议他们都跟被拎到阎罗殿里走一趟一样。

    他们这群骨干最大年纪才刚到35,最小的都比时昼大两岁,就这每人不服气他,也没人不怵这位冰山大魔头。

    “不过程特助这是接了谁的电话啊,能让那位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人边收拾东西边开口闲聊。

    虽然boss是位魔头,工作压力也大,但他们基本搞研发的,竞争也属良性的,这一圈人私下关系都很好。

    “是哎,而且你们想想刚刚老大的原话!‘方、案、明、天、给、我、’!”说话的人特意加重了“明天”二字,若是往常,明早给他都算好的!

    “对啊,那到底是谁啊?能把这么——大的一块冰山给融化了,神人啊。”

    “老大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这哥们此话一出,还没散场的会议室又发出一通唏嘘。

    “得了!以老大为圆心,直径两米内都是无人区好吗?老大跟谁动心去?总不能是程特助吧?”

    ……

    会议室的八卦没过两分钟,整个总部传了个遍,一个个看似坐在工位上认真干活,实际都分出一眼一耳打探那位让冰山动摇的信息。

    时昼从电梯里下来,骆崇宴还在闭眼享受日光浴,脖子后还垫着U型枕。

    他旁边还搁了个小音箱放着极小声的钢琴曲,这样子完全不是来等人的,而是来度假才是。

    前台见时昼下来,忙不迭站起来,底下的手还在疯狂输出:[boss在一楼]

    [???]

    [这个点儿老大去一楼做什么?]

    [卧槽!]

    妹子一句粗口出去,整个群都在打问号。

    前台看着时昼不偏不倚地冲着绿植后面的那位超超超帅的小弟弟方位走去,吓得手一哆嗦手机砸脚背上,她都没敢叫出来。

    闭眼浅眠的骆崇宴跟着钢琴曲哼哼,放在肚皮上手指隔空弹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