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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不说了。"那人又望向贺炀,忍不住道:"贺少真不去楼上玩啊?修竹也在楼上呢。" 贺炀漫不经心的喝着红酒,过了好一会,出声道:"他也在?" "是啊,修竹下午就来了。" 贺炀这才转身,去了楼上。 沈修竹就在赌房,坐在沙发上捧着牛奶杯,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安安静静的坐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一样。 赌桌那边很热闹,贺炀没有过去,来到沙发这边,坐在沈修竹旁边。 沈修竹看到贺炀来了,望着身旁的男人,缓缓道:"我听池逸说了许承宴车祸的事情。" "节哀。"沈修竹伸手过去,掌心贴在了男人的右手手背上,"当初阮阿姨——" 不等沈修竹说完,贺炀便出声打断:"不提了。" 贺炀稍稍起身,将杯子放到桌上,顺势将手抽了出来。 而在不远处赌桌那边,有人偷偷关注着贺炀。 "贺少没事吧?宴宴都死了……"有个男生问道。 "这有什么。"另一人淡淡道,"当初他妈死的时候,贺少都跟没事人一样,现在就一个小情人死了,能有什么事。" "确实,就一个小情人。"那人点了点头。 连亲人死的时候,贺少都没在意,就更不用说许承宴了。 就只是一个小情人。 玩玩而已。 * 赌桌那边很热闹,之后贺炀也过来上了赌桌。 不过贺炀也没玩多久,随便玩了几轮就没再玩,靠在沙发上休息。 而在贺炀手边的小桌子上,已经空了好几个酒杯。 贺炀待在沙发上半睁着双眼,神情慵懒。 赌桌上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等到池逸上赌桌时,顺势问道:"贺少,要不要再来一把?" 贺炀没出声,似乎是有些喝醉了。 池逸稍稍靠过来,又喊了一声:"贺少?" 贺炀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习惯性的望向门口,出声道:"宴宴来了?" 池逸下意识道:"什么宴宴啊?不是死了吗?" 听到"死"这个字,贺炀这才恢复清明,淡淡道:"忘记了。" 贺炀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消息。 周叔过来接贺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贺炀上车,一个人坐在后座,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前排的周叔看到了,将一个毛毯递过去。 贺炀接过毛毯,随意问道:"哪来的毯子?" 周叔解释:"是许先生买的,让我放到车上。" 贺炀不再出声,就只是握着手里的毛毯,然后将毛毯扔在座位上的角落里。 贺炀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小睡了一会。 直到车子停下来后,贺炀醒过来,下车回到公寓。 保姆阿姨也在公寓里,从贺炀手里接过外套时,闻到了男人身上重重的酒味。 阿姨问道:"贺先生,要不要喝点汤?" 贺炀就只是说道:"弄点吃的。" 阿姨问道:"那我给您下碗馄饨?" 阿姨将外套挂在客厅的衣帽架上,一边朝着厨房走去,一边说道:"上次许先生包了好多馄饨在冰箱里,我给您——" "不要馄饨。"贺炀冷冷打断。 阿姨一愣,又点了点头应下来:"好的。" 阿姨来到厨房,下了碗面。 不过贺炀没有吃多少,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回到房间。 而卧室里依旧是双人摆设,许承宴的东西还没有收拾。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桌上放着两个水杯,衣柜里也是双人衣服,洗漱间也是双人牙刷和毛巾……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双人份。 贺炀来到露台上,望着江景。 屋外,灯火通明。 贺炀一个人在露台上坐了很久,没有睡意。 直到马路上行驶的车辆越来越少,江景对面公寓楼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贺炀也还是坐着。 而卧室外面,保姆阿姨已经收拾好餐厅厨房。 就在阿姨准备回保姆房休息时,注意到走廊上还亮着灯,于是便走过去关灯。 主卧是在走廊右边,房门也是半敞开着的,阿姨下意识的朝主卧里望去。 房间里有些昏暗,就只有床边一盏暖黄色小灯亮着光芒,还能看到露台那边坐着一道身影。 外面的露台上,男人半边身子被阴影笼罩着,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阴暗中,男人指尖上的星点一闪一灭—— 烟蒂落了一地。 * 隔天早上,阿姨起来的时候,看到贺炀从房间里出来了。 阿姨过去打扫房间,将露台上的烟头弄干净。 整理好卧室,阿姨来到客厅,在阳台上看到了贺炀。 阳台上还摆满了盆栽,而男人坐在躺椅上,几乎被盆栽包围。 阿姨过去给盆栽浇了水,蹲下来看了看盆栽状态,发现盆栽状态似乎是没有上周那么好了,便出声提醒道:"贺先生,盆栽好像有点缺水了,是不是许先生最近忘记打理了?" 公寓里的盆栽一向都是许承宴亲自打理,阿姨也很少会碰,就只是周末会过来浇水一次。 "嗯。"贺炀的反应很平淡。 等到阿姨浇水离开后,贺炀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