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前情旧事
当天夜里，内务府突然热闹起来。 足足忙到天亮，梁成才睁着一双熬红的眼睛，直奔大理寺衙门而来。 大理寺少卿崔诚秀见到梁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理寺衙门公堂上坐着的袁中虎等人，更是心里热开了花。 梁成承认了凃谌是他所杀，凶器、动机、罪证、来龙去脉、证人…… 所有关于案件的细节，能带的全带到了公堂上。 对于崔诚秀而言，这桩离奇的皇宫杀人案，简直就是白捡的大功劳。 崔诚秀立刻带领人马，跟着梁成入了宫，将凃谌所盗取的“赃物”全部一一登记。 当天中午，崔诚秀就已经将此案所有的文书卷宗准备妥当，拿着这些资料去了神武阁请功。袁中虎等十二人无罪释放。 果不其然，皇上不光重赏了崔诚秀，还褒奖了“忠心耿耿”的梁成。 只是那可怜的凃谌，成了一具死尸，还背负了那么多的罪名，被大理寺判了鞭尸之刑。 外面是风云变幻，此时的葛岩却是盘膝坐在了镶龙卫的小单间里。 只见他运气凝神，调息了许久，突然间胸腔一阵翻涌，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再次溢出了鲜血。 葛岩悄悄的抹掉嘴角的血迹，咬着牙继续努力调息。 昨夜和梁成的博弈，虽然葛岩占尽了上风，但是身体却是扛不住了。 凃谌临死说出的霸刀术，只不过是葛岩修炼的其中一种禁术而已。 葛岩身怀十大邪术，每一种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搏命之术。 葛岩不怕死，只是自己不甘心。他还有太多事要去做，有太多人在殷切的等着自己。 一直以来，葛岩都过着极为养生惜命的生活。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多熬一些岁月，不至于过早的油尽灯枯。 葛岩现在的伤，并不是梁成一人造就。 梁成、凃谌、魏如世、蔡奢、葛府的一众杀手。 葛岩每一次出手，都对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每一次伤害，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可是最近的快节奏，根本没有给够葛岩恢复的机会。 葛岩调息了一整天之后，终于将身上的伤势压制到平缓。 拖着疲惫的身体，脸色略显苍白的葛岩出现在了镶龙卫膳堂。 就在葛岩疯狂进食的时候，袁中虎等人兴高采烈的围了过来。 十二个弟兄，每一个都笑成了一朵花。他们将大理寺发生的一切讲给葛岩听。 每一个弟兄，都对葛岩露出了尊敬和感激的目光。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这条命是葛岩想办法救下来的。 葛岩依旧心平气和的听着，不停的扒着碗里的食物。 鱼、rou、各种山珍海味，统统滋遛滋遛的滑进葛岩的嘴里。 袁中虎等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人。 他们一度怀疑葛岩是病了。可是看着葛岩神态正常，他们最后才放心下来。 对于葛岩来说，吃这么多东西，并不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情。葛岩其实每一次都是逼着自己胡吃海塞。 修炼了众多邪功之后，身体需要的养分更多了。只有通过不断的进食，才能保证邪功不会反噬rou身。 葛岩吃再多的东西，依旧长不胖，反而还日渐消瘦。其中苦楚只有葛岩自己知道。 吃了半个时辰，葛岩将碗放在了桌上，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既然大家都出来了。今晚还得继续寒月宫执勤。都去准备准备吧……” 葛岩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恭敬点头，毫无逆反，乖乖执行。 月上树梢，夜已三更。 寒月宫内，袁中虎等人双眼迷离。葛岩却是精神百倍。 修炼邪功之后，葛岩虽然身体越来越差，但是精神却越来越亢奋。或许是寿元不停的损耗，睡觉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吧，每天夜里葛岩都十分清醒。 谁也没注意到，葛岩再次越过寒月宫院墙。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葛岩搜寻了整个寒月宫，确认没有其它人。他这才说了暗语，翻身进入了寒月宫主殿。 寒月宫众女，一直翘首以盼，终于等到葛岩回来。 殿内简陋，众人盘膝席地而坐，促膝长谈之下，终于将这些年离别后的大小事说了个清楚。 居中那名脸型微圆，体态微微发福的五十岁妇人，正是前朝鼎鼎大名的萧皇后。 左侧那姿态高雅身材高挑容貌娇媚的四十岁妇人，正是前朝寒氏家族出来的寒贵妃。 最右侧那位身穿蓝裙柔弱慈祥的四十岁妇人与葛岩的关系最为密切。她正是葛岩的生母，张氏门阀出来的张贤妃。 至于其他两位国色天香的少女，正是萧皇后所生的天玉公主，还有寒贵妃所生的淑玉公主。 这五名女子，对着葛岩倾诉多年来的苦楚。葛岩听着这些过往，发现五位至亲除了被关押起来之外，并未受到其它的威胁。听了这些，葛岩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张贤妃满脸关切的问道“岩儿，这些年你和屹儿都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你们兄弟二人流浪天涯，究竟是怎么过的？” 张贤妃满脸露出了关切之情。即便多年未见至亲，可是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也让葛岩心中暖暖的。 “哥哥他……” 就在葛岩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间窗外传来一声鹤唳。 葛岩听到这声鹤唳，眼神闪过一丝震惊。 葛岩的目光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的目光从萧皇后还有寒贵妃脸上扫过。 “萧母后！寒母妃！我一直有一件疑惑，多年未解。今日需要两位代为解答。” “什么疑惑？”寒贵妃和萧皇后异口同声的问到。 “想当年秣陵城发生变故，多少后宫妃嫔全部都被魏老贼填了天坑为父皇殉葬。萧氏家族和寒氏家族后来都没有参与勤王大战，一夜之间，萧寒两大家族全部莫名其妙的消失。我一直很好奇，魏老贼为什么留下两位的性命？” “岩儿！不可对萧皇后寒贵妃无礼。她们可都是你的长辈。” 张贤妃听到这里，顿时紧张起来。 “孩儿只是多年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不吐不快。若是两位能够给个合理的解释，孩儿必定磕一千的响头，表示道歉，而且以后还俸两位如亲生母亲一般敬重。” 萧皇后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岩儿，其实哀家和寒贵妃的境遇和你母妃是一样的。魏老贼不敢杀你母妃，原因是德胜将军孙平海冒死将你和屹儿救出了秣陵城。你们成了我大楚仅存的皇族血脉。留下你母妃是为了制约你和屹儿在外面的势力。我萧氏家族和寒贵妃的寒氏家族并称大楚两大门阀，当年萧氏家族掌握了大楚国库命脉，寒氏家族掌握了威震天下的寒家军。两大家族虽未曾勤王，其实却是提早得知了皇族血脉尚存，想要保存实力，为大楚报仇且护佑幼主，所以故意隐藏起来。正是因为两大家族的消失，让魏老贼顾虑重重，哀家和寒贵妃才能一直苟延残喘。” 一旁的寒贵妃也说道“岩儿，多年来，魏老贼一直想要从我们三个身上套取你和屹儿的下落。我们可是一直守口如瓶，就等着你和屹儿重整旗鼓，光复我大楚山河。”